直升机螺旋桨撕裂云层的轰鸣尚未消散，港岛地下世界已暗流涌动。雷公倚在帝豪酒店顶层的真皮沙发上，手中翡翠扳指摩挲着檀木扶手，发出细碎的声响。陈浩南单膝跪在波斯地毯上，指节捏得发白：“老大，林威一走，这地盘迟早要乱！不如我们......”
“住口！”雷公将雪茄狠狠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火星溅在陈浩南手背上，“龙卷风的话你当放屁？江湖巨人争霸赛期间，谁敢乱动，就是和整个九龙城寨作对！”
陈浩南咬牙抬起头，脖颈青筋暴起：“可陈桂林那帮人最近骑到我们头上拉屎！上次军火交易......”
“够了！”雷公身旁的地中海男人突然开口，他转动着鳄鱼皮表带，锃亮的头顶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年轻人，太急躁会死人的。”毒蛇慢条斯理地放下威士忌酒杯，冰块碰撞声清脆得像骨头碎裂。
入夜的旺角街头，霓虹灯牌在暴雨中闪烁。乌蝇叼着烟靠在卷帘门前，飞全抱着一箱啤酒匆匆跑来：“哥，陈浩南在雷公那碰了钉子，听说气得在停车场砸了三辆车。”
“砸车？”乌蝇嗤笑一声，踢开脚边的易拉罐，“他以为自已还是三年前那个敢单挑东星的愣头青？雷公现在傍上了毒蛇那老狐狸，军火管够，子弹比我们的花生米还多。”
三天后的帝豪酒店地下车库，陈浩南的拳头重重砸在保时捷车门上，漆皮迸裂的声音混着他粗重的喘息。“山鸡，联系大飞，就说我陈浩南要反！”他扯开领口，脖颈处雷公赐的刺青在阴影中扭曲成狰狞的兽形，“什么江湖规矩，什么城寨禁令，老子要让雷公看看，谁才配坐港岛头把交椅！”
山鸡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南哥，毒蛇那帮人有重火力，我们......”
“怕什么！”陈浩南猛地拽过山鸡的衣领，“当年在庙街，我们两把西瓜刀就能杀出重围！告诉大飞，明晚十二点，带着兄弟们......”
话音未落，停车场顶灯突然炸裂。毒蛇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身后跟着六个端着Ak的雇佣兵。“陈浩南，”毒蛇晃着手中的沙漠之鹰，枪口还冒着青烟，“雷公养了你八年，就是让你学狗咬主人？”
陈浩南瞳孔骤缩，后腰的开山刀还未出鞘，冰冷的枪管已抵住他太阳穴。毒蛇凑近时，陈浩南闻到对方领口浓重的血腥味：“年轻人，有些规矩，不是拳头硬就能打破的。”暴雨拍打车窗的声响中，陈浩南听见自已牙齿打颤的声音，比港岛今夜的惊雷更让他胆寒。
帝豪酒店地下停车场的冷气裹着铁锈味，陈浩南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
电话那头传来老挝特有的蝉鸣，混着电流声：“南哥！兄弟们早就手痒了！”他猛地踹翻一旁的垃圾桶，铁皮撞击地面的声响惊飞了墙角的老鼠。
“带三十个能打的，三天后到港岛。记住，武器藏在鱼舱里！”挂断电话时，陈浩南瞥见后视镜里自已通红的双眼——自从被雷公当众斥责，毒蛇那轻蔑的笑就像根钢针，日夜扎在他心里。
霓虹初上的旺角街头，神人佐维倚着哈雷摩托，银色耳钉在暮色中晃出冷光。“听说你要动笑面虎？”他抛起又接住一把蝴蝶刀，刀刃旋出的弧光映得陈浩南脸色阴晴不定，“东星那帮人最近和毒蛇走得很近，雷公怕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子等的就是他睁眼！”陈浩南扯开衬衫，露出心口处的狼头刺青，“笑面虎吞了我三条运毒船，这账必须血偿！”他突然凑近佐维，压低声音，“听说你在金三角还有路子？”
佐维挑了挑眉，发动摩托车，引擎轰鸣声震得路边招牌簌簌作响：“要看南哥出多少诚意。”
三天后的深夜，一艘破旧渔船缓缓驶入西环码头。舱门打开的瞬间，鱼腥味与硝烟味扑面而来，老挝小弟们浑身湿透，怀里却死死抱着用油布裹着的Ak47。为首的阿鬼抹了把脸上的海水，咧嘴一笑：“南哥，我们连迫击炮都拆了带过来！”
陈浩南望着码头尽头闪烁的警灯，眼中燃起嗜血的光。他拨通山鸡的电话：“让兄弟们盯着笑面虎的赌场，明晚八点，我要让整个港岛听见东星的哀嚎！”
与此同时，帝豪酒店顶层的雪茄烟雾中，毒蛇转动着威士忌酒杯，冰块撞击声清脆如骨裂。“陈浩南要对笑面虎动手。”他漫不经心地瞥向雷公，“有趣的是，他的人里混进了几个老挝面孔。”
雷公摩挲着翡翠扳指的手顿了顿：“年轻人，总以为自已能翻了天。”
“要不要......”毒蛇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用。”雷公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吊灯下扭曲成狰狞的形状，“让他们狗咬狗，等两败俱伤，再收拾残局。”
暴雨倾盆而下的深夜，陈浩南握着开山刀站在笑面虎赌场门外。佐维递来一把消音手枪，枪管还带着体温：“南哥，听说笑面虎最近请了几个泰拳高手。”
陈浩南将刀刃抵在掌心，鲜血顺着刀身滴落：“正好，老子的手也痒了。今晚过后，谁还敢说我陈浩南是雷公的狗！”赌场霓虹灯牌在雨幕中明明灭灭，仿佛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席卷港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