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涵焦急得声音不自觉带上了一丝颤抖:“贺叔,这可怎么办呀?再耽搁下去,不知道还会生出什么变故。”
贺国安一边继续在角落里翻找,一边强装镇定地安慰道:“别急,小涵,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总会有办法的。这基地人员往来频繁,说不定哪里就藏着能用的东西。”
就在此时,大厅另一端隐隐传来一阵轻微的交谈声,在这寂静又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贺国安心头一凛,本能地意识到情况不妙,急忙拉着陆诗涵躲进一旁的阴影之中,大气都不敢出。
只见刚刚那群身着统一工作服的人折返回来,为首的魁梧男人满脸怒容,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恶狠狠地骂道:“妈的,肯定有人在暗中捣鬼!那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坏老子的好事。通知兄弟们,全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把守住各个要道,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绝不能让那些机密文件落到别人手里!要是出了岔子,老子拿你们是问!”
一旁的瘦高个赶忙点头哈腰,脸上堆满谄媚:“是,老大,我这就去办。您放心,兄弟们办事,绝对牢靠。”说罢,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待他们离开后,贺国安心中灵光一闪,脑海中迅速盘算起来。他低声对陆诗涵说:“小涵,这些人鬼鬼祟祟的,行迹如此诡异,说不定知道一条安全离开基地的通道。咱们悄悄跟上,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记住,咱们的目的是逃离这里,千万不能卷进这基地的权力争斗里,那可不是咱们能掺和的。”
陆诗涵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毕竟跟着这群危险的人,无疑是在刀口上舔血,但一想到眼下毫无头绪的困境,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好,贺叔,我听您的。”
然而,两人刚要行动,却发现不知何时,门从外面被反锁了。贺国安心中暗叫不好,暗暗骂了一句,这可如何是好。他再次仔细观察那扇门,目光在门框与门之间来回扫视,终于发现了一条细微的缝隙,若不凑近细看,根本难以察觉。
贺国安灵机一动,目光急切扫向四周,迅速从地上捡起一根细铁丝。这铁丝不知在这大厅里搁置了多久,表面已然锈迹斑斑,附着的铁锈轻轻一碰便簌簌掉落。他深知眼前这把构造复杂的电子锁,绝非普通锁具可比,但此刻情势紧迫,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小心翼翼地将铁丝顺着门框与门之间那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的缝隙伸进去。凭借着以往丰富却也略显久远的经验,他开始凭借触感摸索着锁芯的位置。电子锁内部构造精巧复杂,铁丝在其中每挪动一分都困难重重。
他的手指因紧张和用力微微颤抖,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秒都充满了煎熬。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起来,压迫得人喘不过气。
贺国安全神贯注,耳朵努力捕捉着锁芯内极其细微的声响变化,试图从中判断铁丝是否触碰到了关键部位。经过一番艰难且漫长的尝试,终于,在他几乎快要绝望之时,锁芯内部传来一声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咔哒”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犹如天籁。紧接着,锁舌缓缓退回,门,缓缓打开,一道希望的曙光悄然透入。
两人小心翼翼地跟在那群人身后,像两只谨慎的猫,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响。一路来到了一个偏僻的房间,房间的门半掩着,透出一丝微弱的光线。贺国安透过门缝往里窥视,只见房间里堆满了各类物资,有武器、药品,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仪器。那群人正围在一个箱子旁,激烈地讨论着什么,声音虽不大,但语气却充满了急切和焦虑。
就在这时,陆诗涵不小心踩到了一块松动的地砖,“嘎吱”一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房间里的人瞬间警觉起来,领头的男人大喝一声:“谁在外面?给老子滚出来!”
贺国安知道已经暴露,当机立断,拉着陆诗涵转身就跑。那群人立刻追了出来,边追边喊:“别让他们跑了!敢坏我们的事,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贺国安和陆诗涵在错综复杂的通道里玩命逃窜,身后的脚步声如影随形,且越来越近,仿佛死神的脚步正在步步逼近。就在他们感到绝望之时,前方突然出现一个拐角,拐角处有一个狭小的储物间。贺国安来不及多想,拉着陆诗涵躲了进去。
他们紧紧贴着门,大气都不敢出,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紧张地听着那群人的脚步声在附近徘徊,每一声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他们的心坎上。过了好一会儿,脚步声终于渐渐远去,两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然而,储物间里堆满了杂物,空间逼仄得连转身都十分困难。就在他们琢磨着如何出去时,陆诗涵的目光无意间扫到角落里一个破旧的工具箱。她好奇地蹲下身子,打开工具箱翻找起来。箱内杂乱地放着一些生锈的螺丝刀、扳手等工具,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在箱底摸到了一个小巧的装置,上面有几个磨损严重的按键和一块模糊不清的显示屏。陆诗涵拿起来递给贺国安,疑惑道:“贺叔,你看这是什么?感觉有点奇怪。”
贺国安仔细端详着这个装置,凭借他过往丰富的经验,猜测道:“小涵,这可能是个简易的电子锁破解器。基地这么大,各种设备维修或者处理故障时,说不定会用到类似的工具,被人随手扔在这儿也有可能。要是这东西能用,咱们或许就能省不少事。”
陆诗涵眼睛一亮:“那这东西能帮我们打开电子锁吗?贺叔,你会用吗?”
贺国安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试试看吧,死马当作活马医。以前见过类似的东西,应该能摸索着用。”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出储物间,继续朝着基地一层的方向摸索前进。一路上,基地内混乱不堪,到处都是慌不择路的人群、肆意抢掠的暴民以及四处搜寻的士兵。哭喊声、叫骂声、打斗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场人间炼狱。贺国安凭借着之前在基地短暂停留所记住的大致布局,带着陆诗涵专挑一些偏僻的通道走。
每当听到有暴民或士兵靠近的声音,他们便迅速躲进黑暗的角落或者废弃的房间。有一次,一群暴民挥舞着棍棒,叫嚷着从他们藏身的房间门口经过,嘴里还喊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脏话。陆诗涵紧张得心跳都快停止了,下意识地往贺国安身后躲。贺国安紧紧捂住她的嘴,示意她千万不要出声,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警惕。直到那群暴民的声音彻底消失,两人才敢缓缓松一口气,额头上已满是汗水。
又走了一段路,前方出现了一扇紧闭的电子门,门上闪烁着微弱的警示灯。这是通往基地一层必经之路的最后一道关卡,电子门上复杂的纹路和标识,似乎在警告着擅自闯入者的后果。贺国安深吸一口气,拿出那个简易的电子锁破解器,开始按照记忆中的操作方法摆弄起来。破解器发出微弱的电流声,显示屏上闪烁着杂乱的数字和符号,仿佛在进行一场神秘的对话。贺国安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双手微微颤抖,但他依旧全神贯注地操作着,眼睛紧紧盯着破解器,不敢有丝毫分神。
终于,随着“滴”的一声轻响,电子门缓缓打开,露出了后面的通道。通道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贺国安和陆诗涵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他们毫不犹豫地穿过电子门,朝着基地一层快步走去。
而另一边,张羽、柳乘风、于娟在那个士兵的带领下,顺利找到了老旧维修通道的入口。入口处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仿佛尘封了岁月的记忆。墙壁上闪烁着几盏昏暗的灯光,忽明忽暗,给这里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氛围。
士兵指着通道说道:“就是这里了,你们自己小心吧。里面情况复杂,说不定还有其他危险。”说完,柳乘风顺手就将他打晕在地,毕竟不能留着他去通风报信。
三人深吸一口气,走进了通道。通道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仿佛是死亡与腐朽的气息在蔓延。四周黑漆漆的,只能借助手电筒微弱的光线前行,光线在墙壁上摇曳,映出各种奇怪的影子,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
没走多远,他们就遇到了一处坍塌,通道被落石堵住了一大半。张羽皱着眉头说:“看来得想办法清理这些石头。大家小心点,别被砸到了。”
于是,三人齐心协力,开始清理落石。他们用手搬、用棍撬,每一块石头都沉重无比,仿佛在考验着他们的意志。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可谁也没有喊累。就在他们快要清理出一条通道时,突然听到通道深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某种生物的低吼声,在这寂静的通道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柳乘风警惕地握紧手中的匕首,低声说道:“小心,有东西过来了。大家背靠背,注意周围动静。”
随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越来越近,黑暗的通道中,陡然窜出两只身形巨大的变异白鼠,每只竟足有半人多高。它们原本应是洁白的皮毛,此刻却呈现出斑驳的黑褐色,犹如披上了一层坚硬的鳞甲,每一根毛发都根根竖起,恰似尖锐的钢针,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在手电筒昏黄的光线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其身体两侧布满密密麻麻的脚,每一只都粗壮有力,尖锐的爪子在粗糙的地面上划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发出令人胆寒的“咔咔”声。
这老旧维修通道本就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是基地废弃已久的区域,不知为何会出现如此恐怖的变异白鼠。张羽、柳乘风和于娟三人,因基地的混乱,试图从此处寻找一条安全逃离的通道,却不想遭遇了这般危机。
两只变异白鼠瞪着如铜铃般大小、散发着幽绿光芒的眼睛,张开那布满尖锐獠牙、足以吞下成年人头颅的血盆大口,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嘶”怒吼,径直朝着三人猛地扑来。
张羽反应极快,瞬间从腰间摸出一颗自制的烟雾弹,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变异白鼠扔去。“嘭”的一声巨响,烟雾弹炸开,刹那间释放出一大团刺鼻的灰白色烟雾,如汹涌的潮水般迅速弥漫开来,眨眼间便将两只变异白鼠完全笼罩其中。
然而,这两只变异白鼠凶悍异常,并未被烟雾轻易吓退。它们在烟雾中疯狂地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凭借着敏锐的嗅觉,继续朝着三人的方向缓缓逼近,那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声,让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柳乘风手中紧握着匕首,这匕首是他平日里防身之物,此刻在昏暗中闪烁着寒光。他看准一只变异白鼠的身形,大喝一声,如猛虎般朝着其头部狠狠刺去。只听“铛”的一声脆响,仿佛刺中了一块坚硬的钢板,匕首被震得险些脱手,而那只变异白鼠仅仅只是晃了晃脑袋,便再次张牙舞爪地扑来,速度比之前更为迅猛。
于娟手持警棍,这警棍她一直带在身上。她看准时机,趁着另一只变异白鼠扑向柳乘风的间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高高举起警棍,朝着变异白鼠的背部用力砸下。“砰”的一声,警棍砸在变异白鼠坚硬的皮毛上,却只换来变异白鼠的一声怒吼,它猛地转身,两只前爪如两把利刃,朝着于娟狠狠抓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羽抄起身旁的消防斧,这消防斧是通道中原本用于应急的工具,被他之前顺手拿来当作武器,好像张羽和斧子特别有缘。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变异白鼠砸去。“哐当”一声,消防斧重重地砍在变异白鼠的身上,虽未能造成致命伤害,但也让变异白鼠吃痛,暂时分散了它的注意力。于娟趁机向后一个翻滚,险险避开了变异白鼠的攻击。
三人不敢有丝毫懈怠,相互配合着,继续与两只变异白鼠周旋。张羽一边挥舞着消防斧,吸引着变异白鼠的注意力,一边喊道:“柳哥、娟姐,找机会攻击它们的眼睛或者腹部,那里防御可能弱点!”
柳乘风看准时机,瞅准一只变异白鼠攻击张羽时露出的破绽,猛地一跃,匕首朝着变异白鼠的眼睛刺去。变异白鼠察觉到危险,想要躲避,但柳乘风的动作太快,匕首还是刺中了它的一只眼睛,变异白鼠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疯狂地扭动着身体。
于娟也没闲着,趁着另一只变异白鼠分神的瞬间,用警棍狠狠地戳向它的腹部。变异白鼠吃痛,暂时停止了攻击,往后退了几步。
他们瞅准烟雾逐渐稀薄,变异白鼠视线受阻的间隙,找准时机,拼尽全力朝着变异白鼠的身旁冲了过去。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后,终于成功摆脱了这两只可怕的变异白鼠,继续朝着通道深处前行,心中祈祷着能尽快找到出口,逃离这危险之地。
经过一番艰难的跋涉,他们终于通过了老旧维修通道,来到了基地一层的边缘区域。
几乎与此同时,贺国安和陆诗涵也突破重重困难,来到了基地一层。
基地一层,作为整个基地生死攸关的缓冲区,宛如一座被岁月精心雕琢掏空的巨大山体。踏入其中,仿若置身于一个庞大而冷峻的钢铁世界。
这里,曾是一座令人望而生畏、坚不可摧的军事堡垒。宽敞的空间内,大量军队长期严阵以待。一辆辆坦克如远古巨兽般整齐排列,它们庞大的身躯散发着冰冷而肃杀的金属光泽,厚重的履带仿佛随时准备碾碎任何敢于来犯之敌。炮塔上的炮管直指前方,黑洞洞的炮口透着无尽的威严,仿佛在无声地警告着潜在的威胁。
装甲车如忠诚的卫士般簇拥在坦克周围,车身线条硬朗,车窗玻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神秘的幽光。每一辆装甲车都配备着精良的武器系统,弹药箱整齐地码放在车内,随时等待着战斗的召唤。不远处的停机坪上,一架架战斗机整齐有序地停放着,宛如一只只蓄势待发、展翅欲飞的雄鹰。流线型的机身在灯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机翼上的导弹发射架彰显着其强大的攻击力。发动机舱散发着淡淡的机油味,仿佛在诉说着它们随时可以腾空而起,翱翔天际,扞卫基地的领空。
洞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镶嵌着巨大的照明设备,发出的光芒虽然明亮,却无法驱散这里与生俱来的冰冷气息。石壁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那是无数次防御演练和军事行动留下的印记。
在这片区域的边缘,一道道坚固的防御工事如蜿蜒的巨龙般横亘着,沙袋堆积如山,铁丝网纵横交错。地堡的射击孔犹如一双双警惕的眼睛,时刻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这里,不仅肩负着抵御僵尸如潮水般疯狂涌来、变异兽肆虐横行的艰巨重任,更是预防人员私自逃离基地的关键防线,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守护着基地内部的秘密与安宁。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基地暴动,让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军方为了平息暴乱、维持秩序,几乎将所有兵力都调遣至基地内部,使得这座原本戒备森严的缓冲区,如今近乎成了一个空壳。除了数量众多的军用武器,就只剩下极少数执勤人员,整个区域显得格外空旷寂寥,曾经的热闹与喧嚣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一片死寂。
贺国安和陆诗涵历经千难万险,终于来到了基地一层。而巧合的是,他们刚一现身,便看到张羽、柳乘风和于娟从一条老旧通道中走出。
张羽看到贺国安和陆诗涵,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安叔、小涵,可算见到你们了!你们没事吧?”
贺国安笑着点了点头:“我们没事,你们呢?看你们灰头土脸的,是不是也遇到不少麻烦?”
柳乘风无奈地笑了笑:“别提了,我们走的一条废弃通道,那里遇到两只变异白鼠,费了好大劲才解决掉。你们呢,怎么过来的?”
贺国安简单讲了一下他们的经历,随后说道:“先别叙旧了,我们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儿。”
陆诗涵看了看四周,说道:“基地只有一个进出口,是一条外界连接山体内部的隧道,不用想,那里肯定有人把守。只是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以我的推测,应该不会很多,毕竟大多数军队全部进入基地之内去了。但即便没有多少人,他们军队所使用的武器,也不是我们五人可以对付的,所以依旧不能硬闯,还是要智取。”
于娟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可以先派人去探探情况,看看对方的兵力部署和防御弱点。然后我们再制定相应的计划。”
张羽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大大咧咧地开口:“娟姐说得对,我去吧。我动作比较灵活,不容易被发现。”
此言一出,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忍不住笑出声来。陆诗涵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边笑边吐槽:“张叔,您这体型,灵活二字怕是和您不沾边吧!您这一跑起来,那动静,估计隔着老远都能听见,还不容易被发现呢!”
张羽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憨笑道:“嘿嘿,小涵,可别小瞧你羽哥我,胖归胖,灵活着呢!”
陆诗涵白了他一眼,哼道:“您可拉倒吧!真要去,也该我去呀,我身形小,不容易被发现,说不定还能凭借我的机灵劲儿,把那些守卫耍得团团转呢!”
众人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纷纷露出担忧的神色。贺国安皱着眉头,语重心长地说:“小涵,你年纪太小,这事儿太危险,我们不能让你去冒险。”
于娟也附和道:“是啊,小涵,你心意我们明白,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出了事,我们怎么向你家人交代。”
就在大家争执不下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柳乘风站了出来,他身材匀称,眼神中透着坚毅与果敢。柳乘风拍了拍陆诗涵的肩膀,说道:“小涵,你的勇气值得称赞,但这事儿还是交给我吧。打探消息、暗杀这些本就是我的强项,你们就放心吧。”
众人闻言,相互对视一眼,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柳乘风向来心思缜密、身手矫健,让他去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柳乘风不再多言,微微颔首示意后,便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朝着隧道方向摸了过去。看着他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众人的心都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
贺国安神色凝重,当机立断地一挥手,示意于娟、张羽和陆诗涵跟上。几人猫着腰,脚步急促却又尽量放轻,迅速朝着一旁的装甲车奔去。
这装甲车犹如一头蛰伏的巨兽,车身布满了岁月与战火留下的斑驳痕迹。贺国安率先抵达,侧身一闪,躲到了装甲车的阴影里。紧接着,于娟、张羽和陆诗涵也依次靠了过来,紧紧贴在装甲车的侧壁。
装甲车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机油味混合着金属的锈蚀气息,钻进众人的鼻腔。四周安静得可怕,唯有远处偶尔传来基地内部隐隐约约的嘈杂声,更衬得此刻的寂静压抑。
大家不敢发出丝毫声响,连呼吸都刻意放缓、放轻。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那“咚咚”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突兀,仿佛要冲破胸膛。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高度紧张的神经,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感觉时间也在此刻停滞,众人只能在这难耐的寂静中,默默等待着柳乘风的归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浮现,正是柳乘风。众人赶忙围了上去,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待。
柳乘风喘着粗气,压低声音说道:“隧道口大概有一个班的兵力把守,有几挺重机枪,还有各种冲锋枪。不过他们看起来好像非常的警惕,估计也是担心基地出现什么意外吧。”
贺国安沉思片刻后说道:“一个班的兵力虽然不多,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大家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悄无声息地解决他们,或者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柳乘风眼睛一亮,说道:“我有个主意。我们可以利用基地内的混乱,制造一些动静,引开他们一部分人。然后剩下的人趁机摸过去,解决掉剩下的守卫。”
显然,柳乘风提出的这个办法并非万全之策。仔细想想,就算成功引开大部分守卫,可只要出口处还留有一两个,他们依旧难以应对。对方手握枪支弹药,完全可以不讲道理地进行火力压制,到那时,他们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再瞧瞧他们几人手中的武器,不过是匕首、消防斧和警棍,怎能与人家的枪炮抗衡?一旦对方反应过来,只需一阵扫射,他们便在劫难逃。况且,他们走过进基地的那条通道,不仅漫长,还设有重重关卡,若没有合适的办法,想要出去谈何容易。
可如今已走到这一步,无论如何都得拼上一拼。而且,他们并不清楚基地内部究竟是何情况,万一军方大部队已经将暴乱平息,待他们折返回来,而自己还被困在此处,那可就再无脱身的机会了。
就在众人陷入沉思,气氛愈发凝重之时,张羽突然眼睛一亮,指了指一旁的坦克,大声说道:“不管了,我们就开着坦克一路杀出去!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我就不信咱们还出不去了!”
陆诗涵一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吐槽道:“哎哟,看把你能的,你还嫌作的孽不够多呀?基地现在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咱们把基地的大门给轰碎了,我们跑了倒是轻松,可到时候僵尸和变异兽杀进来,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羽叔,你可别再作孽了,你现在都快成活阎王了。”
张羽被说得满脸通红,尴尬地笑道:“嘿嘿,我就说说嘛,又没说真要这么干,大家就当听个乐子得了。”
这时,于娟皱着眉头,缓缓说道:“要么咱们直接和那些守卫明说吧,就说这基地我们不想待了,他们难道还好意思强留我们不成?基地里人数众多,多我们几个不多,少我们几个也不少。”
于娟在众人中年纪最大,然而从医多年,江湖阅历并不丰富,想法难免简单。众人虽觉此计不妥,却也不好像吐槽张羽那般直言。贺国安见状,耐心解释道:“直接和他们说倒也无妨,只是他们未必会轻易放我们走。很可能会将我们软禁起来,调查我们的身份,看看我们在基地内是否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毕竟谁会无缘无故想离开基地呢?到那时,各种繁琐程序走下来,我们可能就再也走不了了。要是张羽之前那些事被捅出去,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可能被认定为同谋,到时候,我们几个想不死都难咯。”
于娟无奈地双手一摊,说道:“那我也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了。”贺国安单手环胸,一只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其实用坦克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们不用坦克去对付基地的大门,而是用来对付那些守卫。”
贺国安话还没说完,张羽就忍不住拍手笑道:“安哥,还是你狠呀!我咋就没想到呢。小涵同学,你看看,人家安哥多有魄力,说用坦克去炸人就炸人,一点不含糊。”
陆诗涵刚要反驳,贺国安早已经满脸黑线,连忙继续说道:“我又没说要用来杀人,是威胁,懂不懂?直接用坦克炮管对准那些守卫,逼他们放行。我相信不管是谁,都犯不着为了阻拦我们而跟我们玩命吧,我们也只是想震慑他们而已,又不会危害整个基地,他们权衡利弊之后,肯定会放我们离开的。”
众人一听,不由得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可随即,柳乘风提出疑问:“谁会操作坦克呢?”其他人也纷纷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彼此。
贺国安自信一笑,说道:“当然是我,除了我,还能有谁?你们忘了吧,我可是从部队里出来的,操作坦克这种事,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既然已经做出决定,五人即刻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于不远处寻得一辆看起来非常不错的主战坦克。这款坦克堪称陆地之王,集现代科技与强大战力于一身。车身整体采用复合装甲结构,线条硬朗且流畅,彰显着其卓越的工业设计与精湛工艺。厚重的炮塔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表面那层先进的数码迷彩涂层,不仅能有效干扰敌方的光学、红外及雷达探测,还因长期经受严苛环境的磨砺,部分区域微微泛出底下金属独有的冷峻光泽。其宽大且坚实的履带,由高强度合金锻造而成,每一节履带板上都布满了防滑齿纹与散热槽,深深嵌入地面,尽显霸气与沉稳。
来到坦克旁,贺国安凭借着自身丰富的军事知识与经验,熟练地寻到舱门开启装置。他双手握住舱门边缘,用力一拉,舱门在液压系统的辅助下缓缓打开,发出一声低沉且沉闷的“嘎吱”声,那声音仿佛是沉睡巨兽被唤醒时的低吟。贺国安率先探身进入,映入眼帘的内部空间布局紧凑却不失合理。驾驶舱位于坦克前部左侧,舒适的人体工学座椅被各类先进的操作控制台环绕。正前方是一块高分辨率的多功能显示屏,上面实时显示着坦克的各项关键数据,诸如行驶速度、方向坐标、发动机工况以及周围环境的雷达扫描信息等。显示屏下方排列着整齐的操作按钮与旋钮,触感细腻且回馈精准,每一个都对应着不同的功能指令。而在座椅右侧,一根集成式的操纵杆格外醒目,它融合了方向控制、速度调节以及武器系统微调等多种功能,只需通过手部的细微动作,便能实现对坦克的精确操控。
贺国安稳稳地坐在驾驶座上,有条不紊地启动系统自检程序。随着一系列指示灯依次闪烁,仪表盘上的各类指针开始有节奏地跳动,发出规律且微弱的“滴答”声,这是坦克内部精密仪器正在进行自我校准与功能确认,宣告着它已做好随时投入战斗的准备。贺国安一边密切注视着各项仪表数据,一边大声说道:“大家小心点进来,这坦克内部空间有限,各种设备都至关重要,千万别碰坏了。”
陆诗涵随后小心翼翼地跟了进去,她身形较为娇小,在这略显狭窄的空间里行动相对灵活。她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复杂且先进的设备,眼中满是惊叹与紧张,轻声问道:“贺大叔,这些仪器都是干什么用的呀?”
贺国安一边轻轻转动操纵杆,对转向系统进行最后的调试,一边耐心解释道:“瞧见这根操纵杆了吧,前后推动控制坦克的前进后退,左右转动就能调整行驶方向。旁边这个旋钮是速度调节,根据不同路况和作战需求灵活设定。再看这块显示屏,上面的信息实时更新,能让我们清楚掌握坦克的状态和周边情况。至于这些仪表,分别显示着发动机油温、油压、油量,以及弹药的种类、数量等关键参数。”
接着,张羽也费力地挤了进来。他身材肥胖,进入坦克时着实费了一番周折,嘴里还不住地嘟囔着:“这地儿可真够窄的,我这身子都快被挤成肉饼了。”好不容易在后排弹药储存区旁寻得一个勉强能容身的位置,他大口喘着粗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于娟和柳乘风最后进入。于娟一进来就被眼前的高科技装备所吸引,她的目光在各种仪器设备间来回穿梭,心中既兴奋又紧张。而柳乘风则迅速观察着坦克内部的布局,脑海中飞速思考着一会儿行动时的站位与配合策略,敏锐的眼神中透露出沉稳与坚毅。
待五人全部进入后,贺国安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扫视一圈,说道:“好了,大家都准备好了吗?我们这就出发,务必成功突围出去。”众人纷纷用力点头,眼神中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坚定。贺国安双手稳稳握住操纵杆,缓缓加大动力输出,主战坦克发出一阵低沉而雄浑的轰鸣声,犹如苏醒的远古巨兽,迈着坚实的步伐,朝着出口处的守卫缓缓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