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殿陷入诡异的沉寂。
"啪!"
林安突然拍案而起,紫袍无风自动:"诸位!"
他环视众人,声如洪钟,"我等身为道门砥柱,值此妖魔横行之际,更逢尸魔现世..."
说到此处,他目光如电:"若此时还一盘散沙,岂不辱没道门千年传承?让邪魔外道看了笑话!"
这番话说得众人面红耳赤,纷纷低头。
白敏儿与彩衣望着林安挺拔的身姿,美目流转间尽是倾慕——
这般顶天立地的男儿,叫人如何不心动?
"林掌门说得对!"
赵掌门霍然起身,"如今正是我等团结一致共同面对邪魔外道的时候,我灵宝派誓与邪魔周旋到底!"
"神霄派义不容辞!"
王掌门拍案附和。
"算我清微派一个!"
"微波派愿与茅山共进退!"
白敏儿盈盈起身。
......
各派话事人纷纷响应。
张玄真见状重振精神,向林安投去感激的目光:"好!只要道门同心,何愁邪魔不灭?"
"同心协力!诛灭邪魔!"
众人齐声高呼。
"那个......"
林安突然挠头。
所有人屏息凝神,期待这位年轻掌门再出豪言。
"我妹子明日及笄......"
林安腼腆一笑。
"?"
众人面面相觑。
“千年邪姬肯定要来找茬,所以……”
大殿再次陷入沉默。
张玄真嘴角抽搐,心中暗骂:"好小子,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现场再次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中,最终赵掌门轻轻一叹,内心大呼上当了,但话已经喊出去了,怎么好意思收回。
只能再次鼓起道:“不要说加一个邪姬了,就算所有邪魔外道一起来,我们也不怕!”
“没错!”
“根本不怕!”
……
"好!"
林安突然又是一掌拍在桌上,惊得众人心头一跳,生怕他又说出什么千年怪物来。
好在这次只是寻常的鼓舞士气,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那罗天大醮还办不办了?"
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玄真捋着长须,目光在林安与赵掌门之间游移:"诸位意下如何?"
"照常举行。"
林安斩钉截铁,"若因区区尸魔和邪姬就取消大醮,传出去岂不让外人笑话?更何况如此盛大的祭祀突然中断,恐会触怒祖师爷与上天,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最重要的是钱都花出去了。"
"可年轻弟子们的安危......"
赵掌门忧心忡忡。
"正好借此机会历练后辈。"
张玄真霍然起身,"总不能一直靠我们这些老骨头撑着。若是有朝一日我们都不在了,道门岂不......"
"即便真有危险,我们也会留好退路。"
林安沉声道,"既然老天师已有安排,就按计划进行。切记保密,就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再为年轻人扛一回吧。"
众人闻言哭笑不得,心想:你小子才多大年纪?
转念又不得不承认,茅山能有如此年轻的掌门,实在是羡煞旁人。
林桓那老家伙果然慧眼如炬,当年力排众议收下这个徒弟,真是明智之举。
待商议完具体事宜,已是夜半三更。
林安携白敏儿、彩衣及石少坚回到别院,石坚与林九等人早已等候多时。
"小师弟,出什么事了?"
石坚迎上前问道。
"进屋细说。"
林安神色凝重。
石坚会意,转头对石少坚厉声道:"今晚之事,半个字都不许外传!"
"孩儿明白。"
石少坚郑重点头。
众人鱼贯入屋,林安当先落座。
四目道长按捺不住,急切问道:"小师弟,我看各派掌门脸色都不对劲,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四目师兄好眼力,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林安抿了口茶,笑嘻嘻地竖起大拇指。
"都什么时候了还嬉皮笑脸!"
林九眉头紧锁,瞪了他一眼。
"我这不是想缓和下气氛嘛。"
林安讪讪一笑,转向白敏儿,"还是让敏儿来说吧,她讲得更清楚些。"
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白敏儿。
这些年相处下来,师兄弟们早将她视作自家人。
毕竟是与小师弟青梅竹马的情分,大家都看在眼里。
白敏儿双颊微红,定了定神,将今夜议事内容娓娓道来。
"这......"
听完讲述,不仅麻麻地等人面露惊色,就连石坚与林九也眉头紧锁。
千年邪姬的厉害,小师弟可是亲身领教过,那可是能单手制服飞僵的老妖魔了。
更遑论还有个闻所未闻、魔道合一的尸魔,更是深浅难测。
"如何是好?"
七叔忧心忡忡地望向林安与石坚,茅山派就属这二人道行最深,其他人单独对上飞僵都够呛。
"老天师如何安排?"
石坚沉吟片刻,看向林安。
"罗天大醮照常举行。"
林安指节轻叩桌面,"天师府与玄虚观以五行宝塔对付尸魔,我茅山主力应对邪姬,灵宝、神霄二派策应,其余门派协助天师府。"
"那年轻弟子......"
林九一字眉紧蹙。
林安霍然起身:"我与大师兄主攻邪姬。"
众人见状纷纷起立,知道这是要分派任务了。
石坚微微颔首:"可以。"
"二师兄、七叔、四目师兄、千鹤师兄结地水火风四元大阵护持彩衣......"
林安目光转向白敏儿,语气转柔,"敏儿坐镇阵中,护彩衣周全。"
"遵命!"
白敏儿肃然领命。一派掌门如此配合,着实给足了情郎颜面。
"那我们呢?"
麻麻地忍不住问道。他虽然道行差点,但也不是没有,总该派上用场。
"三师兄、楼师兄,还有诸位师兄负责协助各派,保护年轻弟子,确保大醮顺利进行。"
林安目光扫过麻麻地、第一茅等人,正色道。
"谨遵掌门法旨!"
众人齐声应和。
第一茅更是"唰"地抽出五雷令牌,拍得胸膛砰砰响:"掌门师弟放心!有我第一茅在,只要我还站着,绝不会让一个年轻弟子受伤!"
"好。"
林安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若真能做到,那两千大洋的债就一笔勾销。"
"啊?"
第一茅眼镜都吓歪了,"不是一千吗?"
"利息不算钱啊?"
林安白了他一眼。
第一茅欲哭无泪,这下不拼命都不行了,这高利贷简直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