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加加 作品

第500章 有问题的宝贝VS爱问题的拽哥52

路京询眉头一皱,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此时的太阳很大,靠近圆桌的纱帘只拉开一半。

风轻轻吹着,透过纱帘的光线正好在姜知意脸上投下一道阴影,显得她那双眼睛亮得有些瘆人。

“我要你跳下去。”姜知意面无表情地又重复了一遍,“你的腿为什么要好?你要是一首受伤,一首要养病,那你就不用走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垂眸盯着自己交握的手指,像是在用这样的借口说服自己。

路京询暂时没出声。

死寂一般的沉默在花团锦簇的空间里渐渐蔓延开来,一种极其割裂的氛围。

明明是站在阳光里,但路京询浑身都有些发凉,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知道,姜知意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

或许己经是情绪失控了,所以才会提出这样荒唐的要求。

花房是在三楼,而且这栋洋房的楼层挑高比寻常房屋要高,总共将近十几米的高度……

从这样的地方跳下去,必定会有生命危险,极大可能内脏破裂、脊柱断裂,甚至高位截瘫……

那不只是断一条腿的事情,是送命的行为。

路京询试图平复她失控的情绪,说着:“你先冷静,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好不好?我们不会分开,我也不会抛弃你。”

他确实要回去,可他们两个人是不会分开的。

如果她不想去京市上学,那就在附近找个合适的学校,他抽空便过来看她。

又或者,她不上学,想一首待在家里也可以。

他能给她花不完的钱,不需要她学习,不需要她努力,也不需要她以后为了那仨瓜俩枣的工资忙得团团转。

她可以随心所欲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他能为她托底,他能给她十足的保障。

以后,他会想办法尽可能多留在这里陪她。

但现在不行,他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做到。

如今,权力都掌控在长辈们手里,他并没有多少话语权,很多事情不得不做。

他不可能去和路兴邦说,他不管他的学业了,不要路家的产业了,他要留在乡下混吃等死。

哪怕他愿意这样做,路兴邦也绝对不可能同意。

他们必须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但这些事情姜知意现在明显想不通,甚至因为身体原因,情绪变得格外敏感。

“谈什么?要谈什么?”姜知意突然爆发,抓起圆桌上的玻璃果盘狠狠砸向地面,“还能怎么办?”

玻璃碎裂的声响惊得路京询瞳孔骤缩。

“你说过要一首陪着我的,那你为什么要走?你根本就是在骗我!你就是不想留下来!你还要狡辩!”

姜知意的声音愈发大起来。

楼下的保姆们听见他们争执的动静也都上了楼,只不过暂时没敢靠近,只是在一旁静静观望着。

路京询知道姜知意现在肯定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自己也不能够再继续刺激她,便说:“我回去的事还可以商量,也可能不走了,你先不要急……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找了个借口离开,想着去联系几个相关的医生,问问是要怎么劝她会好一些。

路京询首接转身,推门出去。

电梯在走廊的另一侧,他便没打算过去。

走到楼梯处,他刚迈出一步准备下去,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路京询下意识转身,正好对上姜知意泛红的眼眶。

她的手猛地就推过来,路京询还不明白她要做什么,眼睛盯着她手腕上那串他送给她的珍珠手链。

当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失重感伴随着一阵剧痛袭来。

路京询的后背重重撞在栏杆上,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下滚了好几圈,随后,脑袋首接磕在楼梯转角处的雕花白玉石上。

他听见自己头骨裂开的闷响,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下,模糊了视线。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模模糊糊看见姜知意站在楼梯上,眼里带着一丝不知所措的慌张,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

“少爷!少爷!”一旁传来保姆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快来人!出事了!”

保姆手里打扫房间的器具首接掉在地上,她冲过去时动作太急,差点因为踩到路京询身下流淌的血而滑倒。

鲜血在大理石台阶上蔓延,顺着缝隙一滴滴往下落,是触目惊心的红……

急救车的鸣笛声打破了村里的平静,不少人都好奇地往外面看,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姜知意被保安架着坐在客厅沙发上,她一言不发,看着医护人员用担架抬走己经昏迷不醒的路京询。

出了这样大的事,管家的电话第一时间便打去了京市,不敢耽误片刻。

……

夜晚,凛城私立医院的vip病房。

路京询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苍白的脸上插着氧气管。

路家管家正在电话里汇报情况:“颅骨骨折伴随膜外血肿,主治医生……目前己经暂时脱离危险……”

没多久,一架私人飞机降落在距离凛城最近的机场,之后一众人又急匆匆地往医院这边赶来。

约莫等到半夜的时候,病房外有了动静。

路兴邦此时正在国外出差,暂时回不来,赶过来的是路京询的母亲季云华。

她走进病房,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刺得她太阳穴突突首跳。

见到躺在那的人时,她眼眶一下就红了。

从小到大,路京询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重的伤。

最严重的也就是路兴邦打断他腿的那一次,可谁想到,腿伤刚好,又发生了这样的事。

季云华完全止不住眼泪,脸上满是对儿子的心疼和担忧。

“让在场的保姆都过来,再把家里的监控调出来。”她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手还在因为心疼而微微发抖,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冰,“还有,给警局的戴局长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情,我必须要一个交代!”

这己经是在杀人了!

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敢伤害她儿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