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这就是江湖!

“龙腾四海影视公司什么时候成立的,有出过什么好片子吗?”

车辆行驶途中,李华麟摇下车窗,把胳膊搭在窗口,感受着车外微风拂面,打量着街上的行人。

嗯,街上的穿着明显鲜活了起来,不再似昨日那般空洞单调,牛仔服的青年,碎花裙的小太妹,这才是香江该有的样子。

“咣当”奔驰车突然一个急刹车,李华麟和叶婉清不由自主的撞向座椅,

后者连忙将叶婉清的腰肢搂了过来,将她护在怀里,避免叶婉清与座椅碰撞,

而李华麟却狠狠撞在了座椅上,撞得有些七荤八素。

山鸡脑门磕在了方向盘上,被磕得头破血流,不由激起了凶性,取出座椅下的砍刀下了车。

他望着小巷里突然冲出的面包车,把奔驰车的保险杠都撞碎了,气的破口大骂:

“瞎啊,会不会开车!”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车门打开,数名拎着砍刀的马仔从车上冲了下来,对着山鸡挥刀便砍。

“妈的,你们谁的人,我们可是...”

作为混社团的马仔,街头遭遇互殴已经是家常便饭,

山鸡这边刚准备自报家门,就被一刀划破了西装,吓得冷汗直流,转头就跑。

可他跑了几步又咬牙折返了回来,红着眼睛对着小混混们冲了上去,一边冲还一边喊:

“大佬,你带嫂子先走,前面那条街就能看到龙腾四...”

“华麟,这怎么回事?!”叶婉清被吓得花容失色,颤抖着抱住了李华麟的胳膊,

她还从未见过街头砍人的画面,尽管再想控制恐惧,可依然控制不住。

“哎,都说了,出来混的,早晚要还!”

“婉清,你躲在车里别动,我下去帮忙!”

李华麟在车座下面摸了摸,按照电影上的逻辑,社团车辆的座椅下方,都该配有长刀或者铁棍才对。

可李华麟摸了半天,毛都没一根,眼看着有人用砍刀劈砍车玻璃,李华麟摁死了左侧门锁,于瞬间推开了右门。

挥刀马仔根本没想到李华麟会主动开门,这门又开的太快,一下子被撞了个趔趄,身体向后仰去。

就在这空档间,李华麟下了车,一把抓住小混混的脖子,摁着他的脑袋重重砸向副驾驶的玻璃,

又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砍刀,侧身避开一名小混子的劈砍,手中砍刀一个上撩,卡住了。

叶婉清被李华麟的凶狠吓呆了,她望着马仔身子卡在窗户上,脖子被玻璃划出了血痕,不断挣扎着,连忙用脚踹他。

“巢,什么破刀!”

长刀挥过,应该是小混混的胳膊被直接砍掉才对,

可能是手中刀太钝了,李华麟一刀砍中了小混混,刀刃却卡在他的腋下,被他死死抱住,疼的不断哀嚎。

无奈,李华麟舍弃手中长刀,一脚踹向马仔的裆部,将他踹到了街边的臭水沟里,

然后快跑两步来到一名小混子的身后,抓着他的头发往后扯,接连数拳重重砸在他的胸口,

疼的他下意识丢下长刀,趴在地上不断哀嚎。

面包车上冲下来8个小混混,大部分都在追着小胖子砍,

山鸡在左突右冲中已经伤痕累累,可即便这样,也在拿着手中砍刀乱砍一气,不肯独自逃命。

他本想拼死替李华麟争取逃脱的时间,可随着哀嚎声不断响起,他就看到了让自己终生无法忘怀的一幕!

文质彬彬的李华麟此时就好像杀神附体,只在片刻间就干倒四五个人,这狠辣的程度,直接将剩余几名马仔吓跑了,连队友都不顾了。

“哎,单兵素质太差,战斗力都不如刚军训的大学生,太失望了...”

注视着剩余的马仔逃跑,李华麟抓起被爆蛋的马仔,拎着他的脖领子来到路边栏杆处,掰开栏杆铁管,将他脑袋塞了进去,卡在缝隙中。

街边的行人,似乎对路上随时发生的斗殴事件屡见不鲜,纵然见到马仔当街砍人,也并未躲避,反而都在远处看热闹。

当他们见到李华麟竟然可以徒手掰开手指粗细的铁管,将人脑袋卡进去又归位时,都吓呆了,嗷嗷乱叫。

李华麟瞥了瞥山鸡的情况,见他还挺得住,便示意他看看奔驰车还能不能启动。

他则将几名马仔都卡在了路边的栏杆上,卡成了一排,对着每人的屁股都补了一脚。

眼看着有马仔脖子被玻璃划开,李华麟还“贴心”的跟路边行人“借”了一条丝带,替他包扎后,又卡在了栏杆里,再补了一脚。

这一撇头,见小胖子已经将奔驰车启动,远处也已经响起哨子声,是巡街的警员“姗姗来迟”,一边跑还一边吹哨子,挥舞手中警棍。

李华麟上了车,示意山鸡坐到副驾驶,他脚踩油门,四档起步,车辆一个漂移,掉头就跑。

已经赶来的巡警们,望着街边栅栏上卡着的小混混们,都下意识蹙眉,连忙扣动对讲机:“这里是...”

“大佬,你太厉害了!”

山鸡浑身刀伤,仗着脂肪多,除了一直淌血,倒是没啥大碍,只是疼的直哼哼。

他满眼崇拜的望着李华麟,开着被撞烂的奔驰车,一路风驰电掣回了宾馆,

虽然很好奇李华麟咋认的路,但那又如何呢,李华麟太厉害了,简直就是他的指路明灯,他的神,这样的老大,他跟定了!

将奔驰车停在了宾馆后门,李华麟才有空闲打量着叶婉清,见她没受伤,才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刺激吗?”

叶婉清已经熬过了最初的惊慌,可眼角却有着泪痕,看着我见犹怜,闻言气鼓鼓的道:

“李华麟,你下回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万一受伤了,我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啊!”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是打不过周华正,可对付几个马仔,要是再挂彩,干爹回去能拿枪崩了我!”

“先上楼,你给山鸡包扎一下,估计这会周无命已经得到消息了,会往这边来的。”

遂看向山鸡,见他脸色惨白,便笑着拉开了副驾驶,把他搀扶了下来:“表现不错,是个爷们。”

山鸡被李华麟夸了,立马满脸笑意,可忽然眼白一翻,腿一软,晕乎乎的倒地。

“靠,真不精夸!”李华麟将山鸡背了起来,示意叶婉清去敲后门,

“我的天,怎么了这是?”

老板娘见李华麟背着浑身是血的山鸡,吓得脸色煞白,连忙抓着李华麟的衣服打量着:“李先生,李夫人,你们没受伤吧。”

“我们没事,你去准备热水纱布,再拖下去,这小子要失血过多!”

示意老板娘让路,李华麟背着山鸡一口气上了五楼,把他丢到了沙发上,替他扯开了衣服。

碎布条的西装下面,有着七八道伤口,很浅,并不致命,但鲜血已经染红了衬衫,看着极为凄惨。

老板娘让人打来了热水,拿来了纱布、毛巾和消炎药,便道:“这刀伤太重了,得送他去医院。”

“除非你有固定的黑诊所,不然把他送到医院,只会惹麻烦。”

“婉清,看你了!”

李华麟脱下染血的西装丢到一边,拿过湿毛巾替山鸡擦拭着伤口,

叶婉清也脱下了西装,无比严肃的用杯子碾碎消炎药,替小胖子做简单包扎。

夫妻二人无比默契的配合,老板娘都看呆了,下意识问道:“李先生,李太太,你们还会急救?”

李华麟示意侍应生去酒柜里拿瓶白酒过来,闻言笑道:“我夫人家中2代行医,急救,小意思。”

走廊内传来了脚步声,周无命带着疤四推门而入,见李华麟和叶婉清没受伤,冷冽的表情才缓和了几分。

他摆了摆手示意老板娘带人出去,便来到沙发旁打量着小胖子的状态,幽幽道:

“几个毛头小子想抢地盘,不知天高地厚,已经送去填江了。”

李华麟瞥了瞥疤四几人,微微摇头:“几个马仔而已,刀都没怎么开刃,我已经留手了,你们何必赶尽杀绝。”

拿过湿毛巾擦拭着西装上的血渍,继续道:“这小胖子挺忠心的,他跟谁的?”

周无命蹙了蹙眉,侧头望向一旁的疤四,疤四也蹙了蹙眉,侧头望向身后的小弟。

小弟皱眉想了想:“老大,这小子好像刚进社团没多久,主要是他会开车,开的还挺好,所以被选入迎接李先生的车队里。”

“他老大应该叫阿峰,对,就叫阿峰,社团里的边缘化人物,平时在荔枝角那边推车卖鱼蛋。”

周无命点了点头:“去告诉那个阿峰,以后这个...山鸡跟疤四,他也不用去卖鱼蛋了,分个场子给他。”

疤四的小弟闻言一愣,满眼嫉妒的望向山鸡,这家伙一下子从社团最底层,爬到了中上层,运气真他妈好,便答应一声离开了。

叶婉清用袖子擦了擦鬓角的汗,走到水池边洗着手上的血渍,回来后拿过毛巾擦了擦手。

“没事了,让他休息一会吧。”

李华麟拍了拍小胖子的脸颊,见他响起了微微的鼾声,不由哭笑不得:“行,让他就在这里休息吧,咱们去影视公司。”

叶婉清蹙了蹙眉,有些欲言又止:“华麟...”

李华麟看出了叶婉清眼中的担忧,笑着替她整理着散乱的发丝,将鼻子下面的胡子归位:

“内地也好,香江也罢,在野蛮生长的年代,到哪里都是弱肉强食。”

“你只看到了大哥手下有小弟,有宾馆,还有影视公司,但这些都是用拳头打下来的,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这就是江湖。”

“走吧,跟在你男人身边,没人能伤得了你一根头发。”

叶婉清咬了咬嘴唇,看出了李华麟眼中的坚决,便点了点头,展颜一笑:

“没办法,谁让跟了你呢,那我只好嫁鸡随鸡了。”

周无命注视着李华麟跟叶婉清当众打情骂俏,完全不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杀的模样,

不由感叹,这小洋鬼子不错,她配得上李华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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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对着疤四勾了勾手,疤四从腰间摸出手枪和匕首递给周无命,周无命又将二者递到了李华麟的面前。

李华麟望向远处的立镜,见嘴角的胡子开胶了,便沾了点口水捋平,随手接过匕首别在腰间,把手枪拍在了叶婉清的怀里。

周无命脸色多了几分不悦:“华麟...”

李华麟制止了周无命要说的话,拉着叶婉清向着门口走去:“走吧,我在香江停留的时间有限,真的不能浪费。”

疤四注视着李华麟离开,微微蹙眉,挤出一副难看的笑容:“老大,你的这位兄弟,并没有表面那样人畜无害。”

“人畜无害?”

周无命闻言,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嘴角勾起僵硬的弧度,一边走一边道:

“华夏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大学生,自学苏,英,日三国语言,能在大学期间就出书,斩获无数读者,军训大比从吊车尾,到综合评定优异。”

“这小子要文可文,要武可武,天生的谋士,绝顶的白纸扇,只可惜心比天高,从心眼里就看不起社团。”

“放心吧,等到贸易公司走上正轨,帮会的日子就能宽松点,到时候也给你找个好女人,成个家。”

拍了拍疤四的肩膀,周无命来到劳斯莱斯银影车门前站定,如鹰隼的眸子,肆意的扫过四面长街,冷笑一声上了车。

劳斯莱斯银影缓缓驶离,街角处几名看似买报纸,或者吃鱼丸的年轻人,则快速跟了上去。

李华麟骑了一辆本田Cg125从宾馆后院出来,示意叶婉清搂紧自己,便按照刚刚看过的路线图,走小路直奔龙腾四海影视公司。

叶婉清没坐过摩托车,她搂着李华麟的腰肢,将身体贴在了李华麟的后背上,将下巴抵在了他的肩头,笑道:

“华麟,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开车和骑摩托车啊,是在苏国吗?”

李华麟歪了歪头,用头盔磕了磕叶婉清的头盔,二人穿插过数条街巷,来到一栋独立的唐楼附近:

“算是吧,不过这东西不安全,能不碰尽量不碰。”

“怎么又是四水归堂,周无命真不怕这邪门格局把他克的晚年不祥,浑身长红毛啊!”

骑着摩托车沿着独栋三层小唐楼绕了几圈,李华麟将摩托车停在了唐楼的后方,

这一下车,就看到唐楼的后门已经打开,疤四正翘首以待,见李华麟走来,遂挤出僵硬的笑容:

“大哥给你留的地图很复杂,你这么快就找到了。”

李华麟路过疤四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这个人别的不行,就是记忆力好。”

遂打量着一旁的楼梯,问道:“我听山鸡说,之前这龙腾四海影视公司,是拍风月片的?”

“对,去年统字辈的小弟,背着大哥开的,盈利不怎么样,还因为强制拉人拍摄,被大哥按帮规处罚了。”

“后来公司本应该注销的,但在年初时大哥又给启用了,并且还花费大量港元置办了这栋楼,又配了各种器械。”

“不过你放心,公司停用很久,早就不拍风月片了。”

“统字辈?”李华麟闻言,脚步微顿,来了几分兴趣。

疤四见状,便解释道:“合义堂目前有四个辈分,为崋夏义统,皆为堂内高层。”

“这些人都是跟老大一起打天下的兄弟,经历过生死,是最忠于帮会的人,每人都负责帮会的一些灰色产业。”

“统字辈之后就没划分辈分,皆为帮派内的兄弟,但大多都是马仔,诸如之前提过的阿峰之流。”

“这些人虽然加入了合义堂,对外也宣称合义堂的人,我们也承认他们的身份,但这些人并无资格接触帮会内部生意。”

“主要负责各自的小营生,从街边推车到路边大排档,只需按时上缴保费,皆受合义堂庇护,如需打地盘充人头时,他们也会来凑数。”

“华夏一统?”李华麟挑了挑眉不再言语,跟着疤四上了楼梯,来到一间办公室,就见屋内坐着周无命,还有两名中年人。

周无命见李华麟来了,便着指了身边两人,介绍道:

“阮文雄和黎志强,崋字辈的兄弟,在越南时如果没有他俩,我或许就死在那碎石堆下了。”

“文雄、志强,这是华麟,嗯,这位是他的夫人叶婉清。”

“少年英雄啊,华麟小兄弟的事迹我没少听无命提起,如今一见,所言不虚。”

阮文雄和黎志强主动起身,与李华麟握手,并对叶婉清点头表示善意,脸上布满了笑容。

“文雄哥,志强哥,感谢你二人当年拉了我哥一把,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

“若是以后有需要之处,只要不是出卖国家利益的前提下,我尽全力帮!”

阮文雄拍了拍李华麟的手:“老弟客气了,你让无命筹备贸易公司,这就是帮了社团大忙啊,咱都是自家兄弟,快坐。”

黎志强笑道:“刚刚的事情我们听说了,老弟这身手爽利,敢问师从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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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从何处?”李华麟闻言愣了愣,下意识望向周无命,无奈笑道:

“我就一个业务员,平时忙着跑业务,哪有什么师傅啊。”

“那都是花拳绣腿罢了,是我没事按照民兵手册上的训练方法,瞎练的。”

“民兵手册?”黎志强表情多了几分古怪,以为李华麟故意藏拙,便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几人闲聊着趣事,有小弟敲门,对着疤四低语了几句,

疤四看向几人:“大哥、阮哥,黎哥,tvB那边的经纪人已经等不及,让人过来催了。”

周无命看向李华麟,使了个眼色,李华麟见状对着阮文雄和黎志强抱了抱拳,带着叶婉清跟着疤四离开。

周无命点了一根雪茄吸吮着,遂看向阮文雄和黎志强:“我这兄弟如何?”

阮文雄脸上的笑容消失,沉吟了片刻道:“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心一股灵气呼之欲出,生来便是大富大贵之人!”

黎志强认同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但年轻人心高气傲,锋芒毕露,就算潜龙出渊,也需坎坷磨砺。”

他与阮文雄对视一眼,齐齐一笑:“你们兄弟两人,一人命数极硬,遇险可逢凶化吉,大难不死。”

“一人则是生来富贵,荣华唾手可摘,若是二人双剑合璧,合义堂未来必定是香江首屈一指的大社团。”

“无命,我二人不再反对贸易公司之事,咱们合义堂就拼这一把,成则大家富贵,输了东山再起!”

“大哥!”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门口,有马仔见到疤四,极为恭敬的行礼。

疤四转身望向李华麟,替他拉开了门:“进去吧。”

李华麟见状,便带着叶婉清进了屋,目光落向椅子上坐着的两人,微微眯起了眼睛。

不由脱口而出:“年轻时的华仔,蛮帅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