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花宝总专用房间,后世要十几万一宿的套间,两世加起来,李华麟这是头一次住!
套间内含有入户玄关,餐厅,客厅,卧室,卫生间和衣帽间组成。
装饰为传统装修,保留了许多古派风貌,有上了年头的木质地板、玫瑰花纹的顶部雕刻等。
而家具和装饰材质奢侈逼格高,皆采用了灰纹理大理石、劳伦特黑石灰岩和核桃木饰面为基材,以温和的浅黄色和蓝色为基调。
最重要的是,除了次卫没窗户,整个套间都有大窗户,可以直面外滩,随时欣赏到外滩风景,就连泡澡时也能观看外滩景色。
好吧,虽然现在外滩没有东方明珠,电视塔也没翻修,看起来并没有多高大上,但毕竟是外滩啊!
如此装修美观的套间,不仅王雁菡看得眼花缭乱,就连李华麟也是极为的赞叹,直感叹物有所值!
卧室有内外隔断,分里外屋,虽说是一间房,但锁上门就是两间,且床品和生活用品都是两份。
按理说最内的主卧应给李华麟住,外面小一点的房间留给王雁菡,
但考虑到主卧在内,次卧在外,王雁菡又是女同志,住外面实在是不方便,
李华麟便把内部的主卧让给了王雁菡,这可把王雁菡感动不要不要的,嘴上说着不好意思,锁门比谁都快!
到了魔都,第一天很疲惫,李华麟并不准备今天就去找宣代亦,而是打算在酒店里好好休息一天,体验下土豪的快乐。
本想点套西餐,再来瓶红酒助助兴,但一看价钱,嗯...还是去酒店外买本地小吃划算。
餐厅里,王雁菡吃着生煎包,坐在电视机前看着很“Low”的样板戏,看得很是专注。
李华麟则坐在桌子旁,俯瞰着窗外的景色,吃着排骨年糕,生煎包,油墩子,蟹壳黄...
说实话,这排骨年糕李华麟吃起来,并没有电视剧里传的那么玄乎,味道很一般,也可能是南北口味不同,太甜了。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李华麟打电话到魔都外贸局,联系了宣代亦,在和平饭店内的咖啡厅见面。
咖啡厅名为victors deli,位于和平饭店1楼,内部魔都人和老外川流不息。
王雁菡没来滨海前,见过的歪果仁很少,最多也是去了河市,见过几个苏国人。
此刻她坐在沙发上,品着摩卡,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四下乱飘,她还从未想到,在魔都会有这么多歪果仁。
然王雁菡的容貌不算绝美,但也算精致,她往沙发上一坐,在咖啡厅内很是吸睛,尤其是对老外...
仅仅半个小时间,就有两个老外海员主动请喝咖啡,被她给拒绝了。
李华麟对自己的长相很有信心,但也是头一次尝试到坐在咖啡厅里喝咖啡,还有洋妞过来搭讪的。
嗯,只是那洋妞长的很一般,跟自家屋里那位比起来就更一般了,着实让李华麟没有什么闲聊的兴致。
临近上午九点,一名穿着的确良衬衫,搭配直筒西裤,拎着公文包的中年女子走进了咖啡厅,正是宣代亦。
宣代亦是没见过李华麟和王雁菡的,
但李华麟穿着板正的薄款中山装,胸前戴着毛主席像章,外加那年轻的面容,还是很快吸引了宣代亦的目光。
尤其是他的对面,还坐着东张西望的王雁菡。
宣代亦缓缓走来,在李华麟身边站住,试探性的问道:“请问,你是李翻译吗?”
李华麟正在翻看报纸,闻言抬头望向宣代亦,点了点头,起身与她握手:“那想必你就是宣代亦同志了?”
“没错,我是李华麟,业务处第三科室的负责人,这位是我的同伴,王雁菡。”
王雁菡见宣代亦望来,笑着与宣代亦握了握手:“萱姐你好。”
宣代亦与李华麟握了手,略带诧异审视着李华麟,嘴角含笑:
“之前吴科长打过电话,说之后会有李科长暂代他魔都的工作,还说您很年轻,是局里唯一的三甲级语言翻译。”
“您没来时我就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俊杰,会让吴科长如此称赞,今日一见,李科长真是年少有为。”
“雁菡同志,欢迎你来魔都,对了,你和李科长吃过饭没,一会中午,我带你们尝尝本地特色如何?”
宣代亦坐到了李华麟的对面,并未有初见的怯场,反而侃侃而谈,几句话就令李华麟和王雁菡,对她心生好感。
“那是自然,本地没朋友就算了,现在有宣姐做导游,那是要好好尝尝本地特色。”
“我们这次来的匆忙,赵处只是简单交代了一下工作,到了这边之后,还需要你带着熟悉一下流程。”
李华麟叫来了服务员,给宣代亦点了咖啡,三人闲聊起来。
论职位,宣代亦只是科员,还是外聘的科员,比李华麟小半级,
但若论工龄,和对魔都的了解,李华麟是拍马不及的!
按照宣代亦所说,他初中一毕业就进了滨海市外贸局,因为工作优异,被调到了江省外贸局。
到了江省外贸局之后,她只在市内跑了两年业务,就被调到魔都了,那还是七十年代初!
可以说宣代亦在魔都待得够久了,在这边结婚生子,不是魔都人,却似魔都人。
可因为她外聘的原因,就算累计再多的资历,也不能提干,
甚至可能到退休,都不一定能提干,要做一辈子的科员,这就是外聘科员的悲哀之处!
但李华麟知道,87年之前,随着中苏贸易的恢复,国家会大力支持外贸行业。
而外贸员再也不是时代眼中的下九流,推销骗子...是真正的国家公派人员!
等到那时候,很多资历够,但无法提干的职工,将大批提干,从边缘化走向核心业务。
这宣代亦只要再挺两年,就凭她在魔都外派这么久,正科是最起码的,甚至副处也有可能!
闲聊了一会,李华麟和王雁菡跟着宣代亦来到魔都外贸局,做了业务交接登记。
魔都外贸局与李华麟印象中的大有不同,并非一群人在走廊里堆积,吵吵嚷嚷的,都想见科室主任。
真正的魔都外贸局,大门宏伟,有持枪门卫守着,外人进入需要介绍信,职工进入需要工作证。
没这两样东西,你想靠近大门三尺内,对方就开始撸枪栓了...
业务交接,李华麟见到了魔都外贸局业务处的处长,一名有些秃顶的中年人,陆中康。
陆中康对于李华麟这个毛头小子,还带了一个毛头丫头来,虽然表面上很和善,但眼神里的嫌弃是掩盖不住的。
简单聊了几句,便把二人推给宣代亦了,让宣代亦带着李华麟和王雁菡逛了逛魔都外贸局,之后便不管了。
王雁菡觉得陆中康官架子气太重,一个处长,恨不得摆出厅长的做派,说话咬文嚼字的,这让她很不爽。
她有些好奇,宣代亦在魔都外贸局工作这么久,天天接触的,如果都是这样的处长,工作能开心吗?
临近中午,宣代亦带着李华麟和王雁菡,在当地的饭馆吃了点特色小吃,便开始了工作。
首先,她要把李华麟和王雁菡,未来至少20天的工作内容进行安排,
这其中包括每天至少走访2处本地企业,三天至少见一名外商,一个星期内要跟港口人员做任务对接...
那每一项工作安排的极为详细,甚至可以说保姆教程了,
李华麟和王雁菡感觉着,自己只要按照宣代亦安排的来,很快就能把吴二才在魔都的工作全面交接,
这种体验感和仪式感,在滨海是完全感受不到的,简直太舒服了...
毕竟在江省外贸局,人人都忙着自己手里的工作,忙都忙不过来!
替别人谋划工作安排,没可能的!
安排好未来一段时间的工作,留下大量需要阅读的文件,宣代亦在下午五点之前离开了,卡在下班点,极为准时。
接下来的两天,李华麟和王雁菡可以自由活动,但必须要把需要的文件都牢记,
这段时间,宣代亦会负责将需要前往的指定单位,打一个招呼,安排李华麟和王雁菡前往考察的时间。
说是给安排,其实李华麟都明白,宣代亦是给那些需要考察的单位,一个提前量。
告诉他们,江省外贸局的代表来了,赶紧做准备...这都是行内潜规则,懂得都懂。
十几份文件,李华麟只用一晚上就看完了,
翌日一早,他留下王雁菡在酒店待着,便独自一人前往外滩。
来魔都了,不去见见张锦墨和郭静姝,那多说不过去!
而且这俩家伙,李华麟结婚时都没来,一年多没见,即将见到老朋友了,李华麟还有些期待起来。
但让他无语的是,自己按照郭静姝留下的单位地址,找到了外滩某银行时,
经过打听,才得知郭静姝和张锦墨,这俩人早就不在这里工作了,具体去哪了,很遮遮掩掩。
没办法,李华麟只能找到静区的一处石库门里弄,才发现郭静姝的家也没了,这可把李华麟气坏了!
跟着附近的街坊邻居们打听,李华麟觉得自己幻听了。
就在半年前,郭静姝竟然因为投机倒把,被送进去了?
根据街坊给的小道消息,李华麟又找到长阳路57弄,敲响了房门。
张锦墨见到了李华麟,整个脑子都是嗡嗡的,他很怕兄弟见到自己落魄的模样,想把李华麟关在门外。
但又舍不得久别重逢,只能打开门,满脸的尴尬:“华麟,你,你怎么来了?”
此时的张锦墨,穿着裤衩拖鞋背心,满脸胡子拉碴,头发都擀毡了,身上泛着一股子馊味,
眼神里没了光,更没有了年少时的意气风发...
李华麟脸色阴沉着不说话,一把推开了张锦墨,走进房间时下意识捂住了鼻子。
空间不大,只有20平左右,几乎没什么家具,就一张破木床,一张破桌子,还有一个破衣柜。
屋内乱七八糟的,桌子上堆满了书籍和本子,地上满是团成皱巴巴的纸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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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看出,这纸团中间,还有流窜的耗子,个头那叫一个地地道道...
“啪~”
李华麟挥手给了张锦墨一个嘴巴,直接把他打得嘴角溢血,一屁股坐在了床边,压瘪了几个馊了的菜包子。
张锦墨不可置信的望着李华麟,他擦了擦嘴角,忽然笑了,起身在床边收拾出一块干净的地方:
“华麟,这么久没见,看到我,是不是挺嫌弃的。”
“哎,你先等会,我给收拾收拾,找个地方坐。”
李华麟狠狠瞪着张锦墨,大家都是一个寝室出来的同学,也算经历过生死,
他就算想破天去,第一届的大学生啊,再怎么混,也不能混到这个地步吧?!
拿过桌子上的笔记本翻看着,李华麟蹙了蹙眉,不可置信的翻了几页,疑惑道:
“股市心得,屁,现在国内不能炒股,这东西算违禁,你写这玩意干嘛,作死啊?!”
狠狠将笔记本拍在桌子上,李华麟一脚踢飞要凑来的老鼠,厉声问道:“郭静姝呢,她怎么进去的?”
“还有你,堂堂第一届的大学生,就算你混的再差,也不能混成这样吧!”
“吃搜包子,住他妈的贫民窟,你对得起你自己的身份吗!”
“张锦墨,今天你要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特么...我特么...”
李华麟抬起巴掌,很想再给张锦墨来一嘴巴,但怎么也下不去手,遂强忍着怒意:
“我们都以为你和郭静姝在魔都过的很好,港口城市啊,银行啊,明年要结婚啊,你全骗我们的是吗?!”
张锦墨注视着李华麟暴怒的模样,他似乎是第一次见到李华麟如此生气,气到眼睛都红了。
遂无奈的摇了摇头:“大学生顶个屁用,犯错了,就要承担错误,很奇怪吗?”
“至少有一件事我没有骗你,郭静姝在里面积极改造,明年年末就出来了,我们是要结婚的!”
“哎,华麟,你怎么来魔都了,是过来出差吗?”
李华麟抹着脸,打开柜子翻找着,见柜子里只有破衣服一两件,又狠狠甩上,
一不小心用力过猛,还把衣柜的门给摔裂了,看得张锦墨那叫一个心疼!
“我印象中的张锦墨,是杭州来的翩翩公子,喜欢喝茶,说话慢条斯理,眼里容不得一点脏兮兮。”
“他不说是儒雅公子吧,也差不多了,可你呢,才一年多,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听着张锦墨肚子响起的咕咕声,李华麟已经不想生气了,没意义。
他向着门口走去,回头瞥着一动不动的张锦墨:“还愣着干嘛,出门吃饭去!”
张锦墨不语,只是跟在了李华麟身后,出了弄堂,指了指远处的提篮桥监狱:“静姝就在那里!”
李华麟停住了脚步,目光不由望向远处看不到的院墙,眉头紧皱。
事实上他找到这里时,就有这种预感了,郭静姝待着的监狱,那十有八九是提篮桥。
这个监狱可不好进,但进去了,投机倒把一年两载就想出来,别想,起码五年起步!
但不得不说,郭静姝挺会选地,这地方一般人想进,还进不去呢!
穿插过弄堂左拐,是一处菜市场。
李华麟找了一处小吃摊,招呼老板上生煎包和绿豆汤,便看向张锦墨:
“到底怎么回事?”
张锦墨拿过筷子,用脏兮兮的背心擦了擦,接过冰凉的绿豆汤滋溜着,表情极为舒坦。
“还能怎么回事,犯错了呗,静姝的母亲病了,病的很严重,她就背着我,私自弄了国债券出去卖。”
“本以为这没什么,但被同事举报了,结果被扣上投机倒把,然后就进去了呗。”
“我跟静姝是一个单位的,领导就怀疑我也有参与,便将我隔离审查了。”
“没过多久,我就在‘严打经济犯罪’大帽子里,被定性为‘郭静姝同案嫌疑’,经分行专案组审查后开除。”
“说来也好笑,或许我是第一个被银行开除的大学生了吧,这种情况下,我哪好意思跟你们说啊!”
“我不怪静姝,如果我的母亲病重了,我拿不出钱,我也会铤而走险。”
“只是苦了静姝了,从小跟母亲相依为命,连阿姨走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张锦墨大口喝着绿豆汤,眼泪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就像讲故事一样,把这一年发生的事情给李华麟讲了一遍。
语气中有不甘,有委屈,更多的是一种堪破世俗,听天由命...
李华麟接过一盘盘香煎包摆在张锦墨的面前,听着他诉说这一年来的遭遇,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明白,以张锦墨和郭静姝的自尊心,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被朋友知道,这也就难怪一年多不回信...
拍了拍张锦墨的肩膀,李华麟幽幽道:“那你为什么不找份工作呢,要窝在家里?”
“找工作,谁敢要我一个被开除的,我去扫大街,掏粪,人家都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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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麟,我只是在等一个机会,我要告诉所有人,我张锦墨跌倒了,还能爬起来!”
“这段时间我一直研究,海外财经报纸上的股票行情。”
“华麟你信我,现在国内不允许炒股,也没炒股的方式,但国外有啊,我相信很快国内也会有的!”
“只要国内开放股市,我一定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翻身,让所有看贬我的人,都去死!”
张锦墨死死咬着生煎包,就着泪水下咽,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无尽的怨毒,和愤恨!
遂看向李华麟,多了几分哀求之色:
“华麟,吃过饭你就走吧,就当没见过我好吗,给我留点尊严,求你了!”
“滚犊子,我没看见也就算了,见你这样,我能当没看见吗,那他妈还是兄弟?!”
“吃完饭,我带你去买衣服,然后你跟我走,这次我来魔都,要待一个月呢,你去我那里住!”
夹了一个生煎包咀嚼着,李华麟见张锦墨要拒绝,不由脸色一沉:
“如果你不想其他人知道你这么惨,就听我的!”
吃过了生煎包,李华麟拽着张锦墨理发,又去了澡堂子,给他搓了澡,带他去街上买了衣服。
一套流程下来,张锦墨看着还有些沧桑,但至少不像之前那么落魄了。
对于那耗子乱窜的弄堂,李华麟是再也不想回去了,但架不住张锦墨非要回去取手稿。
对于张锦墨平时的生活来源,李华麟很好奇。
“谁说没工作就一定要饿死了?”
“我平时帮着街坊邻居写信,偶尔也会教小孩子们做功课,饿不死的!”
张锦墨并不想离开,因为一公里外住着他最爱的人,他想等到郭静姝出狱!
但架不住李华麟大耳刮子抽过来,只能委屈扒拉的取了手稿,跟房东退了房。
他本以为李华麟会住在招待所,却根本没想到他竟然住在和平饭店?
“华麟,这里不是要外汇券的吗,你哪来的外汇券?”
“我的天,这地方平时我路过,都不敢看一眼,你竟然住进来了,很贵吧?”
套间是李华麟和王雁菡住的,但那是没有张锦墨的前提下,现在有了张锦墨,李华麟就要给王雁菡单独开一间房了。
7楼只有套间,李华麟是没钱再给王雁菡安排一个套间了,只能在6楼给她弄了一个标准间,那一天也要100块。
王雁菡对于李华麟出去一趟,就带回个三十多岁的老青年,很是疑惑。
在得知这老青年是李华麟的大学室友时,更疑惑了,李华麟咋可能有这么大岁数的同学?
李华麟无语至极,张锦墨跟他一个岁数,比他还小一个月呢,屁的老青年!
但不得不说,现在张锦墨的沧桑样,不认识的,还真会把他当做老青年对待!
生平头一次住在了和平饭店的套间里,张锦墨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外滩,心中五味杂陈。
同样是一个寝室的室友,他现在混到人嫌狗弃,而李华麟却可以住进200多一天的套房里,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李华麟在酒柜里取出红酒,拿过红酒杯倒了两杯,递给张锦墨一杯。
张锦墨看着手中的红酒,闻了闻香气,他都没喝过这东西,不由尝了尝,微微蹙眉:
“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呗,熬到静姝出狱,我就带她离开这里回杭州。”
“我在杭州有老宅,有爸妈,有兄弟姐妹,回了家,就没有人再用看烂人的眼光看待我了。”
打开了窗户透气,张锦墨突然对着窗外大喊了起来:“我不想再被人看不起了!”
“没有人看不起你,只是你看不起你自己罢了!”
“倒腾国债券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郭静姝运气不好,但生活从来都不是只有一条路!”
“我在香江有朋友,有公司,也有钱,他很缺一个人给他炒股,我送你去香江吧。”
“到了那边,你可以按照你的想法活,没人敢瞧不起你!”
李华麟晃着手中红酒,一饮而尽,来到张锦墨的身边,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循循善诱:
“其实,提篮桥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能在那里面关着的,都是脑子特别好使的,郭静姝去了,算进修了。”
见张锦墨冷眼望过来,李华麟笑了笑:
“我没开玩笑,咱们国家就算是监狱,也分三六九等的,提篮桥,绝对是优等选择!”
“如果按照你说的,郭静姝是因为倒卖国债券,按倒买倒卖抓进去的,明年绝对出不来!”
“你与其这么苦熬着,倒不如用大好的年华去施展抱负,等郭静姝出狱了,你才能给她更美好的家庭!”
张锦墨被李华麟搂着肩膀,蹙眉盯着脚下的外滩,眼中神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