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攻占克东县城,插在城头上的日伪旗帜被撤下烧毁。
陆北还弄到一个好东西,派去清缴各处日伪军重要部门的战士带来一件好东西,克东县日军守备队的军旗。恶趣味的宋三还给日军军营留了一段话,让他们有本事找五支队索要。
还有另外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抗联在警署看守所解救出五百多名爱国群众,肮脏潮湿的监牢里关押五百多人,甚至连躺下的地方都没有。
同时,在克东县救国会同志的带领下,五支队在家里抓住克东县汉奸县长,对方躲在猪圈里被揪出来,日本副县长和指导官倒是挺硬气,在县衙办公室里开枪自杀了。
“我们打日本人!”
“抗日万岁!”
“抗联万岁,抗日万岁!”
街道上,数千名群众聚集起来,山呼海啸般欢呼。
在人群中,汉奸县长被战士拖拽而出,对方早已经吓的丢魂,乃至于吓到屎尿屁出,浑身散发着臭味。在群众的咒骂声中,被抓捕到的汉奸官员,以及几十名伪警察训练所的新兵俘虏全部带上来。
经过群众指认,某位屠夫送来自己的猪肉车和挂肉的铁钩子,日本副县长和指导官的尸体被挂在城头上,而汉奸县长则在一片军民和谐中。
随着铡草料的铡刀落下,一下还没把对方脑袋砍断,疼痛让汉奸县长从呆滞中苏醒,如同一只待宰的肥猪一样挣扎,执行的战士铡了好几下,才将他脑袋给砍下来。
脑袋落地,人群再度爆发欢呼。
有些人是真的对汉奸恨之入骨,有些则是纯粹看热闹,砍县长脑袋的机会可不多,一辈子或许只能看见这一次。
一连铡了好几个汉奸官员和伪警察警官,剩余的汉奸警察则是进行批评教育,那些狗汉奸头都快磕破,哭着的死了亲爹还伤心,一个劲的感谢抗联不杀之恩。
吕三思站在猪肉车上:“我们抗联的政策是只打日本人,不打中国人,但是对于死心塌地给日本人当汉奸的卖国贼,我们抗联也绝不会放过!”
“抗联万岁!万岁!”
人群爆发欢呼。
举手示意安静,吕三思指向一旁的俘虏:“我们抗联是讲道理的,只要你们痛改前非重新做人,那么以往种种绝不计较,但若是继续为虎作伥,欺负咱们老百姓。
我们抗联就一个字!”
“杀!杀!杀!”
群众们咬牙切齿喊出‘杀’字,生存于日寇铁蹄统治之下,尊严是一件稀有物,现在抗联给他们撑腰,给他们做主。
抗联来到克东县,就是为了一件事。
公平!公平!还tmd是公平!
群众大会响应极为热烈,当场便有三十几名青年要参军,而从看守所解救出来的爱国群众,也有两百多人要参军,这大大出乎吕三思的预料,想找陆北商量商量,可对方早就带着人马进行防御准备。
······
南门的土墙围子上,陆北用望远镜看着不远处人山人海的街道。
他看见人头落下,看见群众将汉奸县长的脑袋当球踢,看见战士们带着老百姓冲进日伪政府的产业,日寇和汉奸官员的家中,群众大会变成一场有组织的暴动。
在他身后的土墙上,曹保义正带着硝烟较少的三连战士,还有炮兵队的战士,正在布置火力点,等待日军守备队的到来。
现在,他们正在享受一段无所事事的时光。
田瑞和金智勇正带他俩的小老弟义尔格,两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带着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抽烟,顺带分享从商店里弄到的糖果。甜蜜蜜的水果糖,奶香味浓郁的奶糖,还有汽水、饼干······
陆北放下望远镜,拿起一瓶橘子汽水美美喝上一口,现在并不只有香烟能够带给他错乱的回忆,汽水这种东西上次喝好像是数辈子以前。
这种东西放在以前,陆北连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曹保义兴奋的乱跳:“老陆,你把主攻任务交给三连,简直是明智之举!”
“别蹦跶了,去检查迫击炮阵地,熊云那小子要是觉得你没打好,下次作战估计你三连阵地前要少一轮齐射。”
“啊?”
曹保义将手头上的半截香烟丢下,抛下土墙去检查迫击炮阵地,以往这些事是陆北和吕三思在做,让曹保义去执行并非偷懒,而是锻炼对方步炮协作指挥的能力。
在战争中学习,军事指挥学习不到位,可没有第二次重来的机会。
陆北坐下,靠在墙垛旁抽烟。
从土墙下走上来一个赤裸半身的汉子,老侯走来:“等关键时候,让我带骑兵部队冲一次,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你是觉得死的人不够多?”陆北问。
“这样能更快打乱敌人的阵型,咱们以前都是这样做的。”
陆北抬手将义尔格嘴里的三支香烟扯出来,狠狠瞪了眼捣乱的田瑞和金智勇,这俩小子欺负义尔格不懂事,烟雾熏得义尔格双目流泪,鼻涕都流下来。
“你是不是傻,不知道这俩小王八蛋逗你玩的?”
义尔格委屈巴巴:“我~~~”
“去!”陆北指向那两个小王八蛋:“给他们一人一脚,狠狠踹!”
“吕大哥说不能打人。”
自知做错事的两人乖乖站好,向义尔格道歉。
一旁的老侯憋不住:“你倒是给句痛快话。”
“不需要,我们需要的是最大程度杀伤日军,配合三支队将他们击溃,以最小代价摧毁克东县日伪军讨伐力量。所有战斗都是依据此前提下进行,我们后面还要打仗,无法承受过多伤亡。”
“如果日军溃退,能不能尾随掩杀?”
陆北皱起眉头想了想:“暂时不需要,如果需要骑兵冲击,我会把任务交给你的。”
“那好!”老侯露出灿烂的笑容。
好不容易将对方给哄走,陆北摇头苦涩一笑,扭头看向那三个皮猴子,发现三人又好得跟亲兄弟似的,田瑞和金智勇拿着一份报纸,正在教义尔格认字。
“金智勇,你那个老乡咋样了?”陆北问。
田瑞搭话道:“批评教育了,我命令去辎重队给老萧大哥帮忙,牵三天马。刚刚曹科长还找他谈话来着,朴光贤也认识到错误,说下次不会了。”
“支队长。”
金智勇说:“这也是有原因的,朴光贤的妈妈和妹妹被日本妇人会骗去当营妓,所以他特别痛恨日寇的妇人会,他父亲也是牺牲在战场上的。
在清剿日寇的军人俱乐部时,朴光贤看见里面的妇女同志哭的很厉害······”
话音未落地,金智勇忽然扭头向城外看去,外面骑兵斥候策马狂奔,同时在肉眼可见的视线中,笔直的公路尽头有几个黑点正在移动。
所有人都从掩体后面探出头,陆北拿起望远镜看去。
“日军!”
“日军,准备战斗!”
骑兵斥候大喊着,警示守在城头上的同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