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鲁纳亚太了解光明了,他懂得从最薄弱处下手,圣杯就是光明心中最纯洁的信仰,现在他濡染了这份纯洁。
\"你这个魔鬼……\"温和派神明再也无法自持,毕竟是他召唤的圣杯虚影,难道说自己的内心已经被黑暗侵蚀了吗?
而且强烈的反噬让他当场吐出一口黑血,这更加剧了事态的发展,让人感觉他已经彻底被黑暗吞噬。
他决定用自己的性命来证明自己信仰的纯洁,于是他闭上双眼,从怀中摸出了一把镶嵌血红宝石的银匕首,义无反顾地朝着自己的心脏刺下!
但下一秒他就惊恐地瞪大双眼,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被一道阴影死死捏住,而那阴影竟然来自自己的皮肤下。
鲁鲁纳亚微笑:\"你以为你们对光明的信仰比我更纯洁?\"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你们错了,从你们对我心生嫉妒的时候,黑暗就已经在你们心里发芽,当你们想要除掉我然后获得晋升的机会,黑暗便已经开花结果。
嘿嘿,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不过是给这枚黑暗的种子加了一点养料,让他快点长大,你瞧,它开始吞噬你们的内心了。\"
不知道是鲁鲁纳亚的嘲讽起了作用,还是黑暗的侵蚀已经到了临界点。
温和派神明手中的光明权杖突然剧烈震颤,杖身浮现出蛛网般的黑色裂纹。
他惊愕地低头,只见一缕缕黑雾正从裂缝中渗出,如同活物般缠绕上他的手臂。
\"这不可……能!\"话音未落,权杖轰然炸裂。无数黑雾化作狰狞的蛇影,疯狂钻入他的眼耳口鼻。
他的瞳孔瞬间扩散,身体剧烈抽搐着被拖入翻涌的黑泥,只在最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咕咚\"声。
失去了神圣加持的骑士团顿时溃不成军。黑雾如同瘟疫般在银甲间流窜,骑士们一个接一个僵立在原地。
他们眼中的神采迅速褪去,眼白被墨色浸染,握剑的手无力垂下,铠甲缝隙间渗出粘稠的黑液。
多疑的神明踉跄后退,圣袍被冷汗浸透。他环顾四周,只见曾经神圣不可侵犯的光明骑士们,此刻都变成了行尸走肉般的黑影。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发冷——本以为这应该是一场光明对黑暗的碾压。
可眼前冰冷的现实告诉他,这竟是黑暗对光明的埋葬。
这里将是他们的墓场。
\"也罢……\"他颤抖着将手按在胸口,神格开始剧烈燃烧,\"就让我的生命,为光明绽放最后的……尊严,光明神圣不可侵犯!\"
话音戛然而止。
原本静止的骑士们突然齐刷刷抬头,手中光剑诡异地泛起幽光。
曾经象征纯洁的银十字剑格上,竟绽放出妖异的黑色蔷薇。数十把利剑同时指向神明,剑阵形成的威压直接冻结了正在燃烧的神格。
\"不!\"暴躁神明怒吼着挣扎,却被突然暴起的触须死死缠住四肢。那些黏滑的黑色藤蔓甚至钻入铠甲缝隙,让他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阴影中传来轻快的脚步声。鲁鲁纳亚踏着舞步般的节奏现身,歪头打量着被压制得动弹不得的两位神明。他皱了皱眉,对骑士们做了个手势。
\"我不习惯仰着头说话。\"
剑脊重重砸在神明膝窝,骨骼碎裂的脆响伴随着闷哼。
两位曾经高高在上的神明,就这样屈辱地跪倒在黑暗面前。
暴躁神明仍在嘶吼:“鲁鲁纳亚,你这个懦夫,只会耍诡计的卑鄙小人,杀了我,杀了我,我绝不会向黑暗屈服!”
鲁鲁纳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两位跪伏的中位神,指尖轻佻地拍了拍他们苍白的面颊,如同在逗弄两条驯服的狗。
“我们从来不是敌人……” 他的声音温柔得近乎诡异,“以前不是,今后更不会是——因为很快,我们就会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话音未落,他的手指骤然一勾!
地面翻涌的黑泥瞬间暴起,化作粘稠的触须,粗暴地撬开神明与骑士的嘴,咕噜噜灌入他们的喉咙。
一瞬间两位中位神的身体就如同被冰水浇灌的火炉,冒出浓重的白烟,每一丝白烟逸散,他们体内的光明力量就被剥夺一分。
直到一声脆响,他们象征光明的神格出现了裂纹,但那裂纹刚出现,就被一股黑暗的气息趁虚而入,在上面烙印了一枚诡异的神纹。
若这一幕被光明神看见一定会被惊掉下巴,因为从没听说过世上有这样的能力,可以改变一枚神格的属性,改变一份刻入生命的信仰。
可现在这一切就活生生的发生了,他们的身体剧烈抽搐,眼白被黑暗侵蚀,最终彻底化为一片虚无的漆黑。
——意识抹除,傀儡成型。
当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两位中位神的神格已经变成一枚刻有黑色神纹却闪着金光的模样,诡异中透着一丝神秘。
此前被拖走的温和派神明以及几位骑士此刻也被送了回来,并排站在那里如同接受检阅的军队。
法拉第总督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双腿发软,仿佛连骨髓都被抽空。
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神明,此刻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硬站立,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他甚至感觉那笑容并非违心,而是发自内心的认同,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哎呀呀,忘记给你们自辩的机会了。” 鲁鲁纳亚故作遗憾地摊手,可眼底的疯狂却愈发炽烈,“不过没关系,现在……我们早已经没有任何分歧。”
他低笑着,声音如同毒蛇的嘶鸣,“接下来,该去收编整个光明教团了——今天,我要让他们全部成为‘一家人’!”
他的狂笑在焦土上回荡,仿佛连空气都在战栗。
法拉第总督再也支撑不住,猛地跨前一步,单膝跪地,头颅深深低下:“我永远是您的马前卒!您的意志,就是我的使命!”
“哎呀呀,你这是干什么?” 鲁鲁纳亚故作惊讶,伸手虚扶,可掌心却沉沉按在法拉第的肩头,力道大得几乎要拍断他的骨头,“我们是兄弟,是手足,何至于此?快起来!”
——“快起来”,可那只手却纹丝不动,仿佛在无声宣告:“只有这样的姿态才能让我安心。”
法拉第的亲信们见状,立刻齐刷刷跪倒,宣誓效忠。
鲁鲁纳亚这才满意地收回手,笑容灿烂如恶魔的低语:“该回去解决最后的‘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