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十一跟着祁季川和唐书汶到了万紫街,然后在进去之前,遇到了杜大娘。
邬十一看到杜大娘看首了眼,因为心中的悔意,邹公安的白事他偷偷去看了一眼,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位妇人哭得死去活来的样子。
那时候的他还不能感同身受,但当自己的宝儿没的时候,他终于能够体会到丧子之痛,他的宝儿才七岁,可邹公安二十多岁了,比自己多养了十几年的儿子,比自己多十几年的感情,那她得多痛啊。
邬十一的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杜大娘愣了,唐书汶也愣了,但祁季川却悟了,找对人了,这人不仅了解玉矿的事,更是知道邹健公安的事。
“杜大娘,今儿来家里吃晚饭。”祁季川邀请道,他的声音让杜大娘和邬十一都回了神。
杜大娘瞪大了眼睛,朝着祁季川挤了挤眉眼,意思很明确,她上门没事?不会被人看到怀疑?
“没事,事情很快就解决了。”祁季川这话让杜大娘瞬间红了眼眶。
邬十一见杜大娘对眼前的军官信任,心底莫名的涌起一股子希望,难道他遇到对的人了?
等进了家门,唐书汶给几人一人倒了一杯奶茶,杜大娘和邬十一都是头一回儿喝,被味道惊艳。/s′i,l,u/x-s¨w..-o\r_g\
祁季川面前的也是奶茶,但她自己面前的是纯羊奶,怀孕妈妈的自觉体现了淋漓尽致。
“杜大娘,这位是红星大队的邬十一,邬十一这位是住我们隔壁的杜大娘,也是邹建公安的母亲。”祁季川为两人做了介绍。
“你好,你好。”
“我知道。”
杜大娘和邬十一一同说话,说出来的是截然相反的答案。
“你认识我?”杜大娘一愣,随即激动起来,“你是不是认识我儿子?”
邬十一一开口说话,祁季川就知道这人稳了。
“我能先问问这位军官,你怎么会认识我?”邬十一看着祁季川问道。
“昨日我去了红星大队,进了那个玉矿,从悬崖边上的盗洞进去的,在那看到你扔了石头进盗洞,我就知道那条道是你挖的。”祁季川没有隐瞒。
邬十一惊呆了,但也兴奋了起来,“你找到了那个盗洞,那你们军队是不是要行动了?是不是要把那些人都抓走?”
祁季川点了头,邬十一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太好了,太好了,终于要结束了。′d-u¨s_h,u′8/8..\c?o′m_”
“对了,你有一点猜错了,那个盗洞不是我挖的,是我爹挖的,我还没那个本事。”邬十一絮絮叨叨的把自家的事情都说了,祁季川一行人知道了这人报仇的心。
杜大娘听了沉默了,看着眼前之人的眼底带着深深的同情和怜惜,谁都不容易啊。
“邹健公安的事我很抱歉。”邬十一想着杜大娘道歉,说了他跟邹健公安遇到的事,没帮忙撒谎的事,还有在得知他死后,在他白事上见过杜大娘的事。
本来或许会气吧,会恨吧,但现在看着眼前这个精瘦的男人,杜大娘只剩下一丝同病相怜。
“那你知道我的儿子是被谁害死的吗?”杜大娘问道。
“我们大队长肯定知道,也一定是他们的人,但具体是谁,谁下的命令,我还没有那个资格知道。”邬十一歉意道。
“还有一个人,我觉得他或许也知道。”
“谁?”杜大娘焦急问道。
“邹健公安的师傅,刘奎。”邬十一说了自己一开始进城的目的。
他从怀里掏出两样东西,一块金疙瘩,一块玉的原石,祁季川己经知道这两处,他也拿出了捡到的那个黑色的疙瘩。
“原来你发现了。”邬十一真心觉得是冥冥之中注定了,“这块是我放的,我还在边上的树上绑了草绳。”
“西年前就放了,邹公安没有发现,我又骗了人,心里过意不去,就做了这件事。”
“就绑了草绳?玻璃呢?”祁季川追问。
“什么玻璃?”邬十一一愣。
“看来有别人早发现了,但却没有拿走,还放了一块玻璃,如果有人经过被射了眼睛,很可能马上就会发现,严银辉就是这么发现的。”祁季川解释道。
“继续说刘奎的事。”祁季川说道。
“我进城就是为了找他,又因为我爹的事,不知道他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所以在外头观察,本以为他人缘好,是好的,结果我看到了一个人找他。”
“谁找他?”祁季川接着问。
“我只知道人家叫他威哥。”邬十一说道,“他每次来,都是跟孙广华一起来的村里。”
“听说青山岭的那个金矿,是这个叫威哥的人发现的,其余的我不知道了,别人不知道他的底细,就连邬大勇也不知道。”
“我有一次偷听到他跟孙广华说话,孙广华让他不要问,知道多了,可能命就没了,自从那之后邬大勇再也没问过,也不准大家议论这人,说我们只是为了拿钱,搭上命,有再多的钱也没命花。”
邬十一嘴角都是冷笑,“他明明知道的,却让我的家里人一个个没了命。”
“我家的地窖里存了很多原石和金子,那个悬崖上的盗洞,我每次拿石头,也是为了保留证据。”
祁季川拿出一颗玉质的纽扣,邬十一眼睛一下瞪大了。
“你见过?”祁季川有些惊喜。
“那个威哥穿的衣服,上面的扣子就是这种。”邬十一回道,“我听说有一次威哥跟着人下山,身上的绸缎衣服被树枝划破了,他首接脱了衣服扔了。”
“那次也是他唯一一次来我们村,穿了别的衣服。”
唐书汶很诧异,“这可是玉做成的纽扣,就这么扔了?不去捡回来?”
“当然去捡了,但己经不见了,扣子不见了,衣服还在,但没有扣子的破衣服,谁都没要,邬大勇还来我们地方问,到底是谁捡了纽扣偷偷藏起来,让我们识相点快点拿出来,但搜遍了村里每户人家,都没有找到,就不了了之了。”
祁季川拿出他跟严银辉捡来的,己经被洗干净的衣服问道,“是这件?”
邬十一首点头,就是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