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鲍家父子两人一起进来的人都围上去查看情况,更有人说首接送去医院。
“我没事,胸口舒服了不少。”吐血的男人摆了摆手。
“我会些医术,给先生把个脉?”唐书汶上前帮着一起查看,然后开口道。
刚刚那男人提了鲍家,魏哲莹又是这反应,所以唐书汶确定就是冯一伦跟她说过的鲍家人,用了“先生”这个称呼,果不其然,对方看向唐书汶的眼神十分温和。
“有劳小同志了。”
唐书汶把了脉,笑着说道,“这口血吐得不是坏事,相反是好事,淤积的淤血出来了,就是身子亏空的厉害,得好生补补。”
“多谢小同志,我就说这口血吐出后,反而舒坦了不少。”中年男人含笑道。
“老师,这些年你受苦了,放心,我们会找最好的中医为你调理身子。”滇城市教育局局长苗科桦红着眼睛道。
中年男人鲍友泉看着苗科桦眼底满是动容,心中涌上一丝温暖,这么些年,他们鲍家人能够苟延残喘,并且下放的所有家人没有死一个,多亏了以前的学生。*秒\章`节+小¨说-网~ \免,费^阅!读\
是他们通过关系把他们一家下放的地方就放在滇城下辖的农村,并且偶尔暗中探望、贴补,不然即使光明来了,他们也己经没什么人了。
人就是这样,有的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而有的人,占便宜没够,大难临头各自飞也就算了,还背后捅你一刀。
这么多年一家子能撑过来,也靠着心中的一些恨意,这般想着鲍友泉看向瘫坐在地上的魏哲莹,神情冷静了不少,在滇城就好了,他倒要看看彭家人会不会保这个儿媳妇。
鲍友泉身边是他的长子,鲍谨易。
他格外沉默,看到魏哲莹的一瞬间,眼底迸发出了浓烈的恨意,但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后就控制住了,不再看魏哲莹一眼,扶着父亲跟着苗科桦一行人往楼梯上走。
“那就是鲍家人啊,都说鲍家人桃李满天下,原来教育局的苗局长也是鲍老的学生啊。”
“何止啊,不说鲍老的学生出息的不少,鲍老的一些师兄弟,也就是鲍老父亲的学生,那更是不得了,听说咱们滇城刚上任的副市长、公安局局长就是鲍老的师弟,有些当官都当到京市了。\b!i·q¢i¨z*w¨w?.*c^o!m¨”
“鲍家人平反了就好,以后日子有奔头了,就是可惜了鲍家的儿郎,下放的时候正是谈对象、结婚的年纪,都耽误了。”
“这用得着你担心,你就看吧,接下去鲍家忙着呢,娶媳、嫁女,定然被媒人踏破门槛,要知道以前的鲍家,那可是炙手可热的,现在全部都官复原职,并且还有这十年的补贴,以后就都是好日子了。”
……
唐书汶看着脸色白得仿佛要晕过去的魏哲莹,挑了挑眉,看来这人还有其余不问认知的阴暗面啊,不知道彭家人知不知道,不过跟她没关系。
唐书汶骑着自行车回了军区,今日祁季川忙,家里没他的人影,所以唐书汶动手做饭了,天气热,做个凉拌面,酸酸辣辣的,想想就流口水。
唐书汶刚做完,门外就有声响了,回来的还不止祁季川,是个大山一样的存在,不用问就知道是彭家人了,不是彭明中,不知道是哪个?
“书汶,这位是彭团长,来家里是想问问他媳妇的事。”祁季川给唐书汶介绍。
彭家团长的那就是魏哲莹的丈夫,彭明正了。
“彭团长你好。”唐书汶打了招呼。
“弟妹好,不知道你今儿在单位可有见过我媳妇魏哲莹?”彭明正开口道,“按理都下班了,可现在她还没回来,是有事耽搁了吗?”
“也是之前听别人说起,我才知道你们俩是同个单位的。”彭明正解释了一句。
唐书汶想到魏哲莹是本地人,“你说有没有可能回娘家了?我听单位同事说魏干事是本地人。”
彭明正愣了下,“哲莹没说起过,怎么就回娘家了?”
唐书汶非常老实的把下班似乎的所见所闻给说了,当然她一点儿没有表达自己的想法,而是非常如实的描述了现场。
“今儿下班的时候,市教育局的人领着两位衣衫褴褛的人进了市政府大楼,就是我们下班那会儿,迎面遇上了。”
“听人家说那是鲍家人,平反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就是魏干事见到那俩人情绪有些激动,最后甚至脸色惨白软倒在了地上。”
彭明正的神情有了些许变化,祁季川和唐书汶都看到了,他朝着唐书汶道了谢,然后就离开了。
“什么情况?”等人走后,祁季川问道。
“具体不清楚,但魏哲莹在嫁给彭明正之前,跟鲍家的其中一个儿郎肯定是谈过对象的。”唐书汶回道。
祁季川挑了挑眉,“谈过对象,就算现在看到人了,也不至于脸色惨白还软倒在地吧。” 唐书汶耸了耸肩,“肯定做了亏心事呗。”
“应该跟鲍家被下放有关。”祁季川说道,“那时候举报太常见了,亲子女、夫妻之间都有这种现象存在,邻里之间、亲朋好友都有,那时候的人心太没有信任可言了。”
“彭明正娶魏哲莹定然是要打结婚报告,对方要经过政审的,旁的不知道,但如果是实名举报,这件事定然是列入的,彭明正不可能不知道。”
“那时候正确的事情,现在就不一定了,彭家要起风声了。”祁季川猜测道,“就是不知道魏哲莹做了什么,如果只是单纯的举报,也不该这么大的反应。”
唐书汶附和点头,“彭家会被下放,定然不可能只是因为一个人的举报,除非是有真凭实据,就怕魏哲莹是那个提供证据的人。”
祁季川、唐书汶夫妻俩的猜测全都正确,但事实不仅如此。
魏哲莹在市政府大楼见到彭家父子后,吓得在地上坐了良久,别人指指点点的,她内心慌乱首接回了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