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如故 作品

第149章 意思就是,毒杀你儿子的就是你儿子!

“你说什么?!”

“杀害辞旧的凶手,在他们这些人之中?!!”

“你没有在说笑?!!!”

陈通渊整个人亚麻呆住,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失声诧异道。

只觉匪夷所思。

这里的可都是,他的庶子庶女们啊!

身上流着同样的血.....

而那些被陈宴,指尖一一扫过的弟弟妹妹们,皆是惶恐不已,面面相觑。

原本以为是来看热闹的,却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已身上了.....

“魏国公,还记得从厨房出来时,我对你说的那句话吗?”

陈宴收回手指,缓步走到毫无生机的陈辞旧面前,停住脚步,平静问道。

顿了顿,又抑扬顿挫道:“陈辞旧死于内鬼.....”

说着,猛地回头,望向了处于震惊的陈通渊。

“嗯?”

“你这是何意?”

陈通渊一怔,眉头紧蹙,疑惑道。

当时以为只是随口一说,还真没细想.....

现在却是有点细思极恐了。

“意思就是,毒杀你儿子的就是你儿子!”

陈宴淡然一笑,以极其高深莫测的口吻,戏谑道。

随即,抬起手来,指尖轻点太阳穴,似笑非笑:“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魏国公府又不是街边菜市场.....”

“是什么人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吗?”

“除了内鬼外,谁还能有机会如此轻易得手?”

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崩溃的.....

魏国公府再怎么没落,那也是八柱国之一的存在,抛开他陈宴这个有权臣撑腰的特例外,能那么容易被人得逞?

唯一的可能,就是摸清了陈辞旧生活习惯的某位好弟弟.....

他分析的倒是很有道理........陈通渊与陈故白闻言,相视一眼,不由地点头,几乎是同时认可。

“熟人作案”的概率高达九成,因为是灯下黑,所以那两大衙门才一无所获.....

也可能是,他们察觉了什么,却不敢明说.....

“陈宴,你快说!”

“快说!”

“是谁杀了我的辞旧!”

“到底是这里面哪个孽障,毒害了我的辞旧!”

与陈通渊父子二人的沉静思考不同,趴在尸体旁,双眼都哭红的孟绾一,显得分外激动,躁郁无比。

好似抓到救命稻草般,发了疯地扑过去,试图抓住陈宴问出答案。

这老娘们已经开始精神失常,有疯癫的征兆了........陈宴瞥了眼朝自已而来的女人,心中做出判断,嫌弃道:“不要扒拉老子!”

话音未落。

在两人即将发生肢体接触之际,陈宴抬腿就是一脚,径直踹在了孟绾一的小腹之上。

接连遭受打击、重大刺激,再加上陈辞旧的死,几乎快压垮了她的精神....

而这正是陈宴一直没下死手,所要的效果。

毕竟,活着遭罪比死得痛快,要解恨得多.....

“啊!”

猝不及防又下盘不稳的孟绾一,一个踉跄,整个人被踹翻在地,发出惨叫声。

四周围观的陈氏庶子女们,皆是被惊了一激灵,吓得连连后退。

每个人的眼中,都透着意外之色.....

此前只是听说,没想到这位大哥,是真的敢对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当家主母动手.....

“娘!”

“你没事吧?”

陈故白见状,快步上前扶住了孟绾一,关切问道。

旋即又转头看向陈宴,质问道:“大哥,你在做什么?”

陈宴还未开口,就只见孟绾一连连摆手:“不要紧不要紧!”

“快让他说出毒害辞旧的凶手.....”

跟身体上的痛苦与羞辱相比,还是知晓杀子仇人是谁,来得更加迫切。

“陈宴,别在那卖关子了.....”

“他们这些人里,到底是谁狼心狗肺?”

陈通渊亦是急不可耐,催促道。

陈宴嘴角微微上扬,玩心大起,走到庶弟陈元朔的面前,抬手指去,“他....”

被指到鼻尖的陈元朔,顿时慌了神,连连摇头,豆大的汗粒自额间滑下,紧张至极。

在陈通渊即将暴起之际,就又只听得陈宴,话锋一转,不慌不忙道:“不是!”

那一刻,陈元朔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好似坐了过山车般刺激。

“他....也不是!”

“陈泊峤....还不是!”

.....

陈宴的指尖,随性地一一扫过,被点中的每一个,心脏都会咯噔一下。

这被连名带姓叫出的陈泊峤,是陈辞旧两兄弟的狗腿子,平日里鞍前马后,随叫随到,指哪打哪,极其忠心....

“这样难道很好玩吗?”

“究竟是谁?”

陈通渊被搞得烦躁不已,呼吸变得很是急促,厉声道:“凶手是剩下的哪一个?”

“魏国公,你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陈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饶有兴致地打趣道。

“你儿子死了,难道还有这种心情?”陈通渊咬牙,几乎是脱口而出,咆哮般的质问。

什么叫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就是了。

你死一个爱子是谁?

“好吧,那就揭晓最终谜底吧.....”

陈宴耸耸肩,朝庶子女们所站之处走去,最终停在其中一人身侧,笑道:“陈平初,是你自已站出来,还是我将你拽出来?”

“不是我....不是我!”

被直接点名,又感受到庞大压迫感的陈平初,瑟瑟发抖,颤颤巍巍道:“大哥,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可别陷害我呀!”

“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对二哥下毒啊!”

陈平初哭丧个脸。

战战兢兢。

俨然一副柔弱、委屈、无助的模样。

“平初?”

“这怎么可能?”

陈通渊闻言,疑惑不已,“他平日里最是胆小,连杀鸡都不敢看,还常去寺庙吃斋念佛.....”

陈通渊怎么也没想到,陈宴指出的“凶手”,居然是最不可能的人选.....

他对庶子的关注,的确不如陈辞旧、陈故白两个嫡子那么多,但还是了解一二的。

尤其是这个陈平初,天生胆小懦弱,幼时还有口吃,每次遇到雷雨天,都不敢合眼.....

这样一个人,你说他敢下毒杀人?

“大哥,你不会是查不出凶手,随便找个人顶罪吧?”

陈故白摇头,轻蔑一笑,不屑道:“就算要栽赃,也得寻个靠谱的吧.....”

原以为陈宴真有什么查案本事,结果就这....?

“啪!”

那讥讽之言,还未说完,就被一道清脆的大耳瓜子所打断,只见陈宴手起掌落,面无表情道:

“这里有你插嘴的份?”

“陈宴,说话就好好说,不要动手!”陈通渊见状,厉声制止道。

“我这当大哥的,教弟弟尊敬兄长,天经地义吧?”陈宴擦了擦手,轻哼一声,反问道。

“你!”陈通渊被噎住,一时语塞,只觉胸中的火气再升腾。

“而且,魏国公你的关注重点,难道不应该在杀陈辞旧的凶手之上?”陈宴似笑非笑,朝陈平初努努嘴,玩味道。

“不是我....”

“不是我....”

“父亲,孩儿平日里是什么样的人,您难道还不清楚吗?”

“孩儿怎么可能对二哥下毒?”

陈平初没有任何犹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爬到了陈通渊的脚边,抱着他的裤腿,哭喊道。

“是啊,平初最是胆怯,也最是恭敬.....”

陈通渊垂眸,看着地上担惊受怕的庶子,摇了摇头,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匪夷所思的答案,沉声道:“要说他能做出这等事,我一万个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