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一路舟车劳顿归来的陈宴,并未急着回房歇息。
而是单独领着澹台明月与刘穆之,来到了书房之中。
“明月,春满楼那边试点状况如何了?”他坐在主位上,看向澹台明月,询问道。
在离开长安前往泾州之前,姑娘(技师)还处在培训中。
是故,就将开业之事,全权交付给了小辣椒处理。
“远超少爷你的预期.....”
澹台明月闻言,因酒劲俏脸有些微红,轻声道:“莞式在春满楼一经推出,就火爆了长安!”
顿了顿,回忆起春满楼门前的画面,又继续道:“甚至,一度人满为患,还衍生出了天不亮,就有人在楼外代排赚取差价的职业.....”
长安是大周的京城,有的是权贵与富商,而春满楼一家的接待能力有限。
所以必然催生出了,“代排”这种“黄牛”.....
出现这种现象,就足以说明莞式的试点,大获成功!
“顺利就好.....”
陈宴点头,并没有太过意外,毕竟那都是在后世经过市场检验的,抄过来还有新鲜感加持,火爆是必然的,又问道:“那其他青楼勾栏姑娘的培训,进行的如何了?”
显而易见,陈宴临行前交代的任务,并不只有莞式试点,还有对其他“分店”的系统性培训。
在春满楼试点成功后,就可在第一时间,着手将莞式复制粘贴,大肆铺开.....
他要鲸吞整个市场!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攒下足够数量的银子,后续的谋划才能顺利铺展开来.....
澹台明月轻抿红唇,说道:“按少爷你的安排,在春满楼试点成功后,就马不停蹄在全长安推进.....”
“再过半个月,就可以陆续开业了!”
“宋副使负责营造的会所,也已全部竣工了.....”
对陈宴留下的部署,澹台明月都是不折不扣执行的。
而留守长安的朱雀卫众人,亦是尽心竭力配合.....
他们都清楚,这其中能有多大的利益。
更清楚事成之后,以自家大人的性格,绝对亏待不了他们的。
“很好!”
陈宴极为满意,淡然一笑,说道:“这些时日辛苦你们了.....”
“只是每天盯着,算不得什么辛苦.....”
澹台明月摇头,似是想到了什么,秀眉微蹙,道:“只是春满楼成功后,长安滋生了不少模仿的!”
言语之中,满是忧虑。
春满楼火爆没几日后,同样打着“莞式”的模仿者,就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与正牌抢生意.....
澹台明月很是担心,被劣币驱逐了良币。
“无妨,不用管他们....”
陈宴不以为意,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自信满满地斩钉截铁道:“他们抄不到莞式的精髓!”
服务行业的关键是什么?
是服务啊!
他手下的姑娘(技师),都是经过系统性培训的,手法与技巧都是后世千锤百炼后的,还有严格的考核机制。
而那些模仿的“劣币”,不仅不会分流,还会在他们低劣手法的对比之下,使更多权贵与富商,情愿去正牌之处消费.....
当然,陈宴也不怕那些姑娘跳槽,除了捏着她们的身契外,每个人仅掌握部分莞式,还是防了一手的。
听完全程的刘穆之,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忍不住问道:“主上,不知你们所言的莞式,是为何物呀?”
那一刻,刘穆之甚至都怀疑,是否是自已孤陋寡闻了,“莞式”二字,从未听说过.....
陈宴倚靠在椅背上,轻轻挥手,吩咐道:“明月,你去将相关的东西,全部取来....”
“给穆之瞧瞧!”
澹台明月颔首,应声而动,快步前往书房另一处架子,将东西取来,“刘先生,给!”
说着,将一叠厚厚的文书,双手捧向了刘穆之。
其中包括账簿、人员名单、管理机制、审核机制、姿势图鉴......
被勾起浓郁好奇心的刘穆之,接过后翻开最上面那一本,却被出现的画面,给惊呆了,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这...这不就是春宫图吗?!”
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傻眼了。
但震惊过后,又很快冷静下来,翻开了道:“不,不对,这其中每日顾客数量,还有盈利怎会如此之高?!”
方才听主上与那明月姑娘谈话之时,刘穆之已经对“莞式”吸金能力,有了初步的心里建设.....
但当亲眼看到,具体账簿之际,才知道自已是有多么的浅薄!
那何止是吸金?
简直就是摇钱树啊!
而且,这还仅仅只是春满楼一家的......
陈宴将刘穆之的表情,尽收眼底,打了个哈欠,看向澹台明月,吩咐道:“明月,即日起,将你手中莞式的事情,移交给穆之处理.....”
这人带回来了,就要用的,总不能养着让他吃白饭吧?
正好陈宴也想看看,这所谓泾州大才的能力,到底有多么的出众......
“是。”澹台明月没有任何犹豫,点头应道。
陈宴见刘穆之迟迟没有反应,抿了抿唇,开口问道:“穆之你不说话,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没有!”
刘穆之回过神来,脱口而出。
顿了顿,略作斟酌后,又继续道:“只是属下不明白,这名册之上,为何会有这么多姑娘的名姓?”
督办“莞式”的后续铺开与管理,对刘穆之来说,并非是什么难事。
但让他无比困惑的是,如此庞大的姑娘名单,快涵盖整个长安了吧?
自家主上究竟是怎么搜罗到的呢?
陈宴闻言,挑了挑眉,平静笑道:“因为长安青楼的管制之权,大冢宰已经赐予我了!”
这还是上次秦州戡乱归来,他什么都不要,独求的赏赐.....
全长安的青楼?那这一旦全部铺开,将会带来多么恐怖的利润?............刘穆之猛地怔愣,心中骤然掀起了惊涛骇浪,狠狠咽了口唾沫,平复下来后,双手抱拳,躬身道:“主上放心!”
“属下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那一刻,刘穆之感觉到了,这位主上的深不可测.....
之前只是窥见了他的冰山一角而已。
单是全长安“莞式”的开业,就够自已忙好一阵了。
“行,回去早些歇息吧!”
陈宴摆摆手:“明日会有人来与你对接的......”
“是。”
“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刘穆之行了一礼后,快步退出了书房。
当门被合上,陈宴悠悠起身,指尖挑起澹台明月的下颌,轻笑道:“我的小明月!”
“干嘛?”有些微醺的澹台明月,身形一颤,往后缩了缩。
“你说这个时辰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做什么?”陈宴似笑非笑,一把将小辣椒橫抱而起,玩味道,“当然是做点爱做的事儿咯!”
“这里是书房,别乱来!”澹台明月抬手,轻轻推了推某个色鬼的胸口,羞涩道。
陈宴舔了舔嘴唇,坏笑道:“这不正好尝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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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丰泰酒楼。
朱漆回廊环绕的顶层楼阁,四角悬着青铜蟠螭纹风铃,风过时叮当清响与楼下市声交织。
金丝湘妃竹帘半卷,将八丈见方的露台笼在柔和光影里,檀木长案上博山炉青烟袅袅,混着冰镇酸梅汤的果香、新切的水晶肴肉香气,在雕花木格窗漏进的夕阳中流转。
角落里博古架上,青瓷冰裂纹瓶插着半谢的芍药,鎏金镂空香球悬在梁间轻晃。
穿月白襕衫的高炅将夜光杯斟满葡萄酒,“再过四日,阿恭你就是独孤公的乘龙快婿了!”
“可喜可贺啊!”
高炅,司士大夫高炳之子,杨恭同窗好友。
独孤章接过话茬,亦是将酒杯斟满,笑道:“我的好妹夫,大婚礼成之日,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来干!”
“干!”
被恭贺的杨恭,同样举起了酒杯碰在一起,三人一饮而尽。
高炅因有劲有些上头,摇摇晃晃,将手搭在杨恭肩上,笑道:“阿恭,你的大婚可是,着实刺激到了咱们那位大冢宰......”
“迫不及待安排他那条走狗,与裴氏的裴岁晚成婚,想一抢你的风头!”
杨恭轻笑一声,叹道:“说到那陈宴,他还真是厉害......”
“秦州戡乱之后,又泾州剿匪,现在都因功升明镜司督主,还加冠军将军了!”
“真不知道,魏国公有没有后悔啊......”
就三人议论陈宴之时,一个小二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几位公子,你们的鲜虾蹄子烩南炒鳝鱼!”
“嗯?”
独孤章一怔,疑惑道:“我们没点过什么鲜虾蹄子烩南炒鳝鱼呀?”
而楼阁内的杨恭护卫,冯豫凝视着那小二,敏锐察觉到了异样:“有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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