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你足够强大时,你就是大局,其余人都要妥协的顾全着你,此时我大周于北域就是强者,为何我们要所谓的顾全这大局,反而让自已吃亏?”
宁易沉声说道,虽然他不觉得自已的话语,能够劝的苏瑾瑜听话,但有些话,他必须要说出。
苏瑾瑜蹙眉深思,缓声道:“我同意宁兄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但宁兄是以大周与北域之间的实力判断,而我则是以个人视角来看待问题。”
“我万万做不出,因个人原因而让大周不得不做出选择的结果,我并不是那样自私的人。”
宁易还想在说什么,孙星河打断两人道:“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争了,为了这事争执不值当。”
“瑾瑜,宁易来这里是客,我们不要怠慢了客人,你去外面沏杯茶来。”
苏瑾瑜嘴边的话语收回,她轻轻颔首道:“宁兄且稍后,我去为你倒杯茶。”
待苏瑾瑜离开书房,孙星河眯着眼,轻抚自已的长须道:“弱者才会顾全大局,好,很好,老夫喜欢这句话。”
“宁小子,你想要去做什么就直接去做,老夫会在背后支持你。”
宁易抬头看向孙星河,他眸子微微闪动。
孙星河又是道:“这件事就算最后被瑾瑜知道了,她要怪你,你就说这是我要求你去做的,让她来找老夫的麻烦就是。”
“不过宁小子,这事你不要在帝都范围内做,最好是等北域那些人走远了,临近边境时,待他们放松警惕,再行动手。”
“你也要小心一些,那苏特尔是北域年轻一代第一天骄,背后必然有人保护,你先打探清楚,在思考是否要动手,自已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还有,也不要暴露了自已身份,省的把自已牵连进去。”
“这事对你要求太高,若实在不成就放弃。”
孙星河这番话语,也是为宁易着想。
宁易思索片刻,点头道:“我不会逞能,若真事有不妥,我不会强行出手。”
自已与九溟国早就结下了梁子,苏特尔虽然暂时道心崩溃,看似整个人都废了,但对方既然号称北域第一天骄,谁又知道他会不会走出阴霾,武道更加精进?
宁易虽然不惧,但有个敌人在背后一直念叨,他也会心生厌烦,所以能斩草除根就斩草除根,不要给自已留下祸患。
要知道陈深还没死,而是和妖族混在了一起,他和自已已是不共戴天之仇,这人暂时不露面,宁易也拿他没办法。
但如果自已的所有仇人最后联合在一起,那就比较麻烦了,只有死人,才不会成为自已的仇人。
至于不暴露身份,这也简单,他除了道宗的神通术法外,还掌握着上古情宗的神通功法,完全可以假装自已是魔道弟子去行事。
孙星河赞道:“你性格足够稳重,这是好事,唯有如此,你武道一途方能走的更远。”
宁易这时又道:“府主也不要抱太大期望,就算我能将对方擒住,也不一定能从敌人口中得到解咒之法。”
孙星河淡淡道:“我也没有抱完全的期望,瑾瑜之事只是附带。”
“这些北域人对大周而言是个威胁,尤其是在妖族可能有大阴谋的情况下,北域人的存在,便如鲠在喉。”
“北域第一天骄?或许对北域而言他是第一天骄,但对我大周就是威胁。”
顿了下,他又是道:“……陛下为了自已的目的,将圣祖之言当众公布,我对此并不赞同,但既然事情已发生,那也只能接受。”
“就如那北域第一天骄苏特尔对我大周是个威胁,如今的你在妖族、在北域人眼中,也是威胁。”
“除此之外,我大周的各大圣地天骄们,恐也会对你多有不服,你之后行事也要注意安全,不要被人逮到机会。”
宁易知晓,孙星河口中的不满,是对于皇帝的那句‘绝圣之姿’。
从妖族和北域方面想想就知道,当知道敌人中有一个年轻人拥有绝圣之姿后,宁易必然要面临无数的事端。
苏瑾瑜这时端着茶杯走了进来,宁易和孙星河闭上了嘴。
宁易道了声谢,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又是问道:“府主,瑾瑜之事可还有其他转机?”
孙星河抚着长须道:“药心斋的人都无能为力,九州之地能解瑾瑜咒法的,只有那么几人了。”
宁易心中一动,说道:“绝圣?”
孙星河微微点头:“但想要让绝圣出手,那几乎不可能,就算绝圣们愿意出手,付出的代价也太大。”
“圣祖千年来不问世事,这些小事也是不会管的,那位‘道门第一人’与圣祖类似,不会过于介入俗事,除非与太虚玄门有关。”
“佛州的那尊大佛,到可能愿意出手,但他的要求必然是让瑾瑜入佛门,以瑾瑜性格,她绝不会愿意,老夫也不会同意。”
宁易闻言心下一沉,如果北域人不交出解咒之法,那苏瑾瑜的武道之路,岂不就真要就此断绝?苏瑾瑜反而转过来安慰宁易道:“宁兄不必为我担心,人生不如意者十有八九,哪里有一帆风顺的可能。”
“若这就是我的劫难,我也甘愿受之。”
宁易轻轻一叹,没有再说什么,只能希望苏瑾瑜心里真就是这个想法,可以将一切看开。
他将手中的书卷放在书桌上,说道:“府主,这些就是《三国演义》的后续内容了,都是我过去闲暇时写的。”
“您看了后若是觉得不错,帮我宣传宣传如何?”
道宗的弟子们在怎么宣传,也没孙星河一句话管用。
身为应天学府的府主,当今右相,如果孙星河帮他做个广告,那宁易的书立刻就能‘洛阳纸贵’,天下学子都来观摩。
不管这书那些学子们是否喜欢,宁易‘文’的名气就打出去了,未来没事时讲讲故事,一定有无数听众来听,正可帮他提升技能等级。
孙星河笑眯眯道:“你这小子到是会指派人,待老夫看完,若是觉得不错,定会帮你宣传。”
“这几日在府中闲来无事,倒是有东西能打发时间。”
“宁小子,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入我学府如何?”
宁易笑着摇了摇头。
“哎,老周可真是的,当年怎么就不把你拐到学府,他可真是我学府的罪人啊。”
孙星河一番长吁短叹,拿起桌子上的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宁易见此,也是不再打扰,直接告辞。
苏瑾瑜将宁易送出府外,在离去前,她突然道:“宁兄,莫不要因为我的事,让自已陷入危险中,这并不值得。”
宁易惊讶的看向她。
苏瑾瑜轻声道:“我刚才并没有偷听宁兄与老师之间的话,只是我不傻的,你和老师之间在说什么,我也能猜出一二。”
“若是宁兄因此而受伤,或是遇到危险,瑾瑜心中有愧。”
宁易平复心情道:“瑾瑜你不怪我要做的事?”
她轻轻摇头:“宁兄是以为我不近人情?老师与你都是为了我好,虽然这事做来会对大周有所不利,但我又哪能怪罪你们?那岂不是让关心我的人寒心。”
“我也不会再劝宁兄什么,只是宁兄为了我要做这不顾大局之事,瑾瑜也是心中感动,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还请宁兄一定要告知。”
“宁兄不顾个人安危,以性命相交,我当以性命报之,若宁兄有需,瑾瑜这条命,就是宁兄的。”
“我虽受了诅咒,但本身实力还在,一位法相宗师,总能帮宁兄一二。”
宁易哑然道:“瑾瑜你不必如此,事情没有这么严重,不过我若真有需要,一定会来找你。”
“那瑾瑜就在此恭候大驾!”
两人互相告辞,苏瑾瑜站在相府门口,目送宁易背影远去,消失在她视线外,才是回去府中。
再次来到书房,苏瑾瑜见孙星河坐在那眉飞色舞的看着宁易送来的小说,无奈摇了摇头。
老师又不务正业了。
……
回到居住的客栈,宁易盘腿坐在床上思索着事情。
北域使节团的人还没有走,暂时还在驻地,自已得找人帮忙盯着,使节团只要有所动作,自已也要跟上。
这件事比较简单,不管是找尉千山还是找余正,他们都能做好。
其次,如果想要把使节团的人解决掉,最好还能找一些炮灰。
就在宁易思考时,他神色一动,闻到一股缥缈香风。
他抬起头看,只见白裙拂动,一绝美的少女坐在窗沿,拖着香腮正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少女‘咯咯咯’的娇笑出声,长裙下探出一只纤长白嫩的美腿,一只雪足的足弓紧绷,如豆蔻一样的足趾,轻轻的抚着宁易脸颊,撩拨着他的心神。
宁易侧目盯着自已脸边的这只雪白精致的小巧玉足,这是要做什么,要我吃雪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