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国，人皇宫。
女子皇袍加身，凤眸星眉，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凌驾众生的出尘之气，她不像一个帝者，反而更似一名不染世俗的仙子。
“人皇陛下，圣祖那边有请。”
殿外，有传讯太监的声音响起，很是恭敬。
帝位上，凤舞执笔的动作一顿，凤眸一凝，下笔落墨，在审批完笔下的奏折后，这才起身，迈步踏出。
淡淡的道光在脚下延伸。
仅仅只是一步而已，便跨越了空间，出现在了圣庙之外。
庙宇不大，金顶玉柱。
此时，圣庙外的守卫在见到凤舞出现后，一齐行礼，道了声人皇陛下。
凤舞没有回应，迈步径直走入庙宇。
下一刻，她不染世俗的仙颜上露出惊容，在与燧人氏与五帝见立后，这才朝蒲团上的杨戬欠身：“见过真君。”
杨戬‘嗯’了一声，隔空伸手。
混沌道光覆盖凤舞，冥冥中的束缚在此刻显现，蕴含圣意，好似有着自主意识，在洞悉混沌时当即消散。
“你自由了。”
杨戬开口，声音平静。
凤舞看了眼笑呵呵的燧人氏，自然明白杨戬为什么要给自己抹除系统，再次欠身，谢道：“真君恩情，小女子定然铭记于心。”
“利益交互而已，你无需感恩。”
杨戬起身，身影在逐渐淡化。
这时，凤舞突然开口：“真君，您对人族的感观一直不全面，小女子希望真君可以多留些时间，或许能够改变真君对人族的印象。”
“梁柱决定建筑，本君并不觉得会有什么不同。”
“可基石同样是一方建筑的重要构造，若真君连人族基石都未曾见过，就轻易下着定论，是否能够算是对人族的一个偏见？”
“你觉得本君是在针对人族？”杨戬问。
“小女子不敢。”
凤舞轻声回应，在杨戬的目光下不敢再去质疑。
燧人氏却是哈哈笑道：“老头子也希望你能够留下来待些日子，希望真君能够给老头子这个面子。”
杨戬淡化的身形并未停下，看着燧人氏，道：“你们无需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本君对人族的印象从来都不只局限于年少时期。”
声音落下，身影彻底消失。
庙宇内响起叹息声，燧人氏随之闭目。
炎帝不爽的哼了一声：“道门连对自己的内部都有成见，老祖宗又何必在意杨戬的看法，我们人族已经脱离洪荒，难道还要看道门的脸色不成。”
燧人氏不言，没有回应。
凤舞略显无奈，道：“圣祖，若天外的最终之战是以道门胜利结束，那这就不再只是洪荒的事情。”
炎帝皱眉，反应了过来。
若天外战争以道门胜利结束，洪荒时空便无法再束缚三清，以那三位‘唯我独尊’的行事风格，很大概率是会侵染别的时空的。
而永恒时空这种较为完整的时空，自然会成为目标之一。
即使有杨戬的承诺，人族也有可能会受到道门的约束，只有自身开创一方时空，才能够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最起码，在明面上，道门是不会强行冲击人族时空的。
至于这种无主的时空，门一直开着，来者不拒，就算杨戬信守承诺，也是处于危险的状态，不能将时空之门关闭。
“靠，说来说去，道门三清还不如道祖鸿钧。”
炎帝出声吐槽，第一次觉得鸿钧也不算太过分，最少人家只是祸害一方时空，野心没那么大，但道门三清却是‘唯我独尊’，肯定是会强压别的时空。
庙宇一静，其余四帝没有接话，感觉有理。
凤舞无奈的神色肉眼可见，她都不知道怎么说这些长辈了，真是活的越久，就越会陷入自我世界当中。
道祖鸿钧是什么好东西？
她做人皇几百万年了，一手打造了一方统御数百大界的浩瀚仙国，实力更是来到了‘伪道’级，也就是这个时空的准仙帝。
对于人族的最高机密，自然是接触过。
天外战争，道门与人族对抗道祖，矛盾点便是因为道祖封禁超脱，将诸圣、各路大能困在洪荒时空。
你要说道祖没点想法，那也就没必要传下准圣的修炼体系。
所以，留在洪荒时空肯定是有危险的，而且境界越是高深，危险性就越大。
燧人氏睁开双眼，微微摇头：“炎帝，不要妄语。”
炎帝叹了口气，没有接话，闭上眼眸，一副我在修炼的模样。
其余四帝同样闭眼。
燧人氏将目光放在凤舞身上，问：“天命之女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晚辈基本清楚。”
凤舞点头回应，这些年仙国中出现一个下界奇才，她本来是懒得理会的，毕竟飞升仙域的人都自诩天才。
可那名所谓的天命之女，身边跟着哪吒，这就不得不让她产生联想了。
虽然在进入圣庙之前，她并未听到有关杨戬的任何消息，但哪吒可是杨戬集团的002号股东，有哪吒在的地方，杨戬就算没在仙域，想必也不会偏到哪去。
这也是她纵容那个天命之女逐步强大，在仙国搞什么替天行道的原因。
燧人氏轻抚胡须，接着道：“杨戬想要让天命之女成为终结两域的那个人，不过老头子希望你能够去争一争。”
这话一出，才闭上眼睛的五帝顿时睁大了双目。
舜帝皱眉，开口提醒：“老祖宗，我们才答应杨戬，若是让凤舞去争，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