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数与无数,都不是问题。一般人遇到事情,都是想尽办法解决,殊不知,没有结果也是一种答案,谁都不能主宰未来。
元昊天疑惑着,当看到李安老宅房屋的布局,还真的不敢相信,“难道他真与我有关系?”
樵轻尘靠近他,指着正堂屋那间亮着灯的屋子,嘴里说着话,眼睛却是盯着不远处树荫下,那抹淡淡忧伤的背影,“她便是李家的主母,从背影看,她可是个绝色佳人。”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元昊天嘴上说的话,与心里想的话,可不一样,“无论她是否与我有关联,都不在朕的考虑范围里。”
樵轻尘冷冷清清的声音,被一阵风吹过,传进李家主母的耳朵里。
她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两人,“你们是何人,既然进来多时,没有动手杀人,说明不是来取我等的性命,便请屋里喝茶。”
元昊天吃了一惊,暗道:“武功高强,却又隐于此,其目的是什么?”
樵轻尘也没想到,她耳力极好,“恭敬不如从命,谢了!”
两人随之走进客厅,见她面若桃花,唇红齿白,美得不可方物。
“两位贵客,已经是第二次来了,所为何事?”那妇人直截了当,丝毫不掩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樵轻尘也不客气,“敢问夫人,年纪不大,且功夫了得,可是这宅子的当家主母?”
“小妇人不才,姓刘名?,承蒙婆母厚爱,把管家权给了我,却没能为其护好夫君,让他被狗官给抓走了。”刘?自我介绍道。
刘?很是愤恨的话语,冲刺着樵轻尘和元昊天的耳膜。
樵轻尘问道:“高堂可安好?李伯父可好?”
刘?命下人送了热茶和茶点上来,分别给了元昊天和樵轻尘,才淡淡的开口,“两位贵客,婆母尚好,公爹因为早年在军队服役,落下伤残,目前不怎么好。”
元昊天问道:“伯父可是一直在边关服役?”
刘?点头,看向门外的丫鬟,“请婆母和公爹过来,就说有贵客光临寒舍。”
樵轻尘看着屋里的摆件,虽然不是名贵的木材所打造,却也整洁且做工精美,可不是普通的百姓能够拥有的,“令堂和伯父,可有继承先祖的遗产?”
刘?暗道:“眼力不错,不知您二位要干什么?”
“二位贵客,既然问到了,还请稍等,让公爹来回答吧。”
刘?进退有度,言辞虽然不重,其背后的说法却有点犀利。
樵轻尘看着眼前的人,眼里闪过赞许的光芒,“李夫人,你夫君还没传消息回来吗?”
刘?点头,语气比先前客气一些,态度也恭敬一点,“夫君没有回来过,也没有消息传来,我们也是刚从外面回来。”
樵轻尘了然,难怪上次能顺利的拿到那个荷包,原来,他们是出去躲避灾难了。
只是这人为的灾难,虽然没有自然灾害来得凶猛,其伤害和损失,还是不可估算的。
元昊天看了看外面,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便知道,是李安的父母过来了,默不作声,让樵轻尘与他们周旋。
“不知有贵客到来,有失远迎。”李安的爹很是客气的见了礼。
刘?的婆母也行了礼,问安之后,才坐在主位旁边。
“二老客气了,不请自来,是我们的不是,还请见谅。”樵轻尘拱手还礼。
“小老儿李辰阳,犬子李安,这是他的内子。”李辰光介绍道。
樵轻尘闻言,心中暗惊,“难道他与李伯父是亲兄弟?”
“敢问前辈,可有兄弟姐妹?”樵轻尘试探着。
“有。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就走散了。如果还健在的话,估计应该子孙满堂了。”李辰阳说着,用袖子拭去泪水。
“老头子,还有客人呢。”李老夫人劝道。
樵轻尘看了元昊天一眼,彼此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前辈,可知他的名字?长相和身高可有印象。”樵轻尘问道。
刘?不便搭话,只坐在那里,想着心事。
“他叫李辰星,长相和身高,就不得而知了。分开时间太久了,实在想不起来。”李辰阳说着,似在努力的搜索着。
“李安已经在镇衙署里任职,还请你们放心。”樵轻尘想弄明白,李家遇到了什么事情,居然是各奔东西,遂岔开话题。
刘?眼里闪着泪光,激动的问道:“请问贵客,是真的吗?夫君没被抓走?”
樵轻尘则是问道:“李安不是被抓走的,他是自愿进去的,他想干什么?”
李辰阳闻着暗暗吃惊,“贵客,可是犬子出了意外?”
元昊天道:“我们去到镇衙署,其主事早就跑了,却留下一些爪牙,他们穷凶极恶,见着身强力壮的人,都抓走,想必,二老是知道的。”
李辰阳道:“知道,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虽然官府有令,不得增加苛捐杂税,可这狗官,不但敢违抗皇命,还与上方勾结,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
我们想过,如果实在不行,就去南安,回到自己的祖籍 ,看看能否安置一二。
可是,李安不想走,儿媳妇是本地人,他们都说,离开太久远的地方,不适合一大家子居住。”
樵轻尘插话道:“其实,你们是南安人,是何原因来到此处的?”
李辰阳继续说道:“那年夏天,连着下了几天的大雨,淹没良田和房屋,上头派来的银钱,被贪墨殆尽,百姓们只能拖家带口,举家逃荒,儿许多地方官吏,根本不允许难民进入,甚至殴打,为了活命,易子而食已见惯不惊。
我们一家子人,兄弟姐妹和爹娘,在与官家的冲突中,纷纷走散。
我是跟着一个好心的大叔,一起来到这个小镇。
刚到时,因为连年战火,也是民不聊生。
那大叔会武功,因为不满朝堂的尔虞我诈,辞官归隐,却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濒临死亡的我。
他带着我回到家乡时,家人全无,连房屋的影子都看不见,只见着一地破碎的木头和瓦砾。
没办法,我们两辗转来到这里,他给一大户人家当护卫,顺便把我也带进去,当个打杂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