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脊很难被翻越,只要城内的人守住山门,这座县城便不可能被攻破。
相比于其他县城,商和县的城门要窄许多,但已经足够日常使用。
城门一分为二,右进左出互不干扰。
城门口站着两队官兵,正在对来往的人细细盘查,有季正渊在,他们也都顺利进城。
城内人声鼎沸,与别的县城完全不同,商和县百姓脸上完全没有担忧之色,仿佛从未受到战乱波及。
苏夏看到这片祥和后露出欣喜之色,其他百姓亦是如此。
若没有客栈一事,他们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进城,要是能够在这里住下,他们暂时也不必再经受战乱之苦。
一时间,许多百姓都露出希冀之色。
但还是有不少百姓心中有担忧。
毕竟梁国大军已经攻破附近好几座城池,他们未对商和县下手,是因为商和县出了名的易守难攻,他们没必要在一座县城浪费兵力。
一旦梁国军得知商和县内有粮、有人,只怕会不遗余力进攻。
听说梁国皇帝视百姓为蝼蚁,但昭国皇帝却与之截然相反,他们都想走远些,不让战乱的脚步追上自己。
也许等他们寻到合适的落脚点时,昭国已经打败梁国,他们也就不用再逃。
苏夏发现季正渊颇受城内百姓爱戴,百姓看到他的身影都会驻足问候。
上一个这般好的官员,此刻已经在昭国。
商和县百姓好奇看着他们一行人,都在疑惑县令为何会带着这么多人进城。
当他们一行人进入县衙后,外面已经围着一圈百姓。
公堂之上,衙役喊声十分威武,客栈伙计从进入县衙那一刻早已经被吓得浑身打颤,现在听见衙役的喊声,更是直接瘫软在地。
他们都知道,县令清正严明,眼里容不得沙子,从挖出尸骨那一刻起,他们已经没有活路。
随着惊堂木落下,季正渊厉声一呵,“肃静!”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何通等人不敢隐瞒,三言两语便将自己的姓名、籍贯告知县令。
堂上另有一名中年男子,他手里拿着一本花名册,正在核对何掌柜等人所说内容。
季正渊听闻他们都是商和县人士,更是怒不可遏,“尔等在城外迎福客栈坑害过路百姓,谋财害命,受何人指使?”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何掌柜和众伙计缩着脖子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嘭嘭嘭”几道巨响,杀威棒一棍接一棍落在几人臀部,打得几人惨叫声连连。
眼看有人已经被吓破胆就要招供,何通骤然跪直身子朝着高堂之上的县令大喊:“大人,大人冤枉啊!”
“小人实在是不知情啊!”
“小人在城外经营客栈,一向老实本分,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客栈中的那些尸骨,我们从未见过啊!”
“定是有人见小人客栈生意红火,故意陷害小人!”
“小人的客栈一夜之间被烧,损失惨重,还请大人明察秋毫,替小人讨回公道!”
何通早已经想过客栈会有暴露的一日,但整个县城百姓都知道季正渊断案讲究人证、物证,只要他咬死不认,县令一时也拿他没办法!
更何况,周家公子就在附近,一旦他认下客栈之事,可能还会连累周公子,他们的亲人承受不住周家怒火。
等他熬过酷刑,周老爷定会救他出狱。
伙计听见掌柜的话后也纷纷附和,说他们都是被冤枉的,是有人故意陷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