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闹出动静,他也不会被人发现,也就不会牵扯到他们主仆二人。
临走时,她还往小厮的怀中放了一瓶金疮药。
周家大公子到底是因为她盗走库房财物才被杖责,既然撞见,自然不能坐视不理,送他一瓶金疮药,也算是好人做到底!
苏夏做足准备,偷偷摸摸走到主院外,爬上墙观察院内动静。
主院有好几名丫鬟和小厮正在洒扫,主屋房门关着,里面黑漆漆一片。
大户人家的主子睡觉时都会安排丫鬟在屋外守着,但此刻主屋外空无一人,可见里面没人。
而且丫鬟小厮都十分松弛,毫无压力,甚至还有心思说笑,更加印证屋内无人的事实。
她来到后院,搭着木梯便爬上屋顶。
苏夏在屋顶上停了许久,确定里面没有声音后,将屋顶的瓦片揭开收入空间。
“咔嚓!”
她一不小心踩碎一片瓦,声音被屋檐下的丫鬟听见。
小丫鬟连忙跑到院子里,踮着脚尖看向屋顶,“谁?谁在那里?”
此时早已天黑,屋顶漆黑一片,再加上苏夏身着一身黑衣,更是与黑夜融为一体,让人看不出端倪。
另一名丫鬟见状,诧异问:“怎么了?”
先前那名小丫鬟指着屋顶,“我方才听见屋顶有动静,许是我听错了!”
两人又打量屋顶一眼,一脸莫名离开。
屋顶又传来一阵声响。
这次不是苏夏,而是一只猫。
小猫看到苏夏,朝着她叫了一声,“喵~”
苏夏没有理会,依旧稳稳当当趴在屋顶。
院内的小丫鬟听见声音,顿时松一口气,“原来是元宝!”
“它最喜欢在屋顶玩儿。”
说来也奇怪,元宝每日都要在屋顶转悠,像是主屋内有什么好闻的东西在诱惑它一般。
有一次元宝意外闯入主屋,夫人得知消息后,吓得血色全无,险些将元宝活活打死。
“只要不进屋就成!”
苏夏见丫鬟没有再关注屋顶,迅速将瓦片收入空间,放出木梯,沿着木梯往下滑。
她眼前一晃,那只猫便跟着她跳进屋内。
猫嗅觉灵敏,定是闻到从密室中传出来的味道。
苏夏摸黑在屋内寻找周家大公子说的书架,在摸到那只四指佛手后,轻轻一拧,便看到墙缝中透出一抹微弱光亮。
她迅速进入密室,徒手将密道的门关上后,点燃火把照明。
小猫也跟着她来到密室,但它脚步快,三两下便跑没了影。
苏夏沿着密道一直往前,越看越心惊。
密道中有一股腐败的气息,很微弱,但又让人无法忽略。
她走到一间密室中,看清里面陈列的物品后,不禁寒毛直竖。
眼前放着一排排木架,每一层都放着一排琉璃盏,最居中的位置还放着几只已经开始腐烂的手。
她大致扫了一眼密室中的木架,发现这里面至少有上百只手,大多数都只剩下森森白骨。
这里的每一只手,都是周兴业害人的证明。
苏夏又走到其他密室,毫不犹豫将密室中的财物搬空。
果真如周家大公子所言,库房中的财物与密室中的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虽没有富可敌国,但至少能抵几个州城的库银,可见周家背后做的阴私勾当数不胜数。
她搬走所有财物,甚至连地上的青石板也全部撬走,唯独剩下陈列的白骨没有碰。
这些东西是周家作恶的证据,她可不想收走他们,让周家有开罪的机会。
苏夏催促着小猫离开密室。
在走到密室口时,她用力一推,密室门便被打开一条缝。
她见外面没有光,放心大胆将密室推开些,方便自己和小猫出去。
苏夏走到被掏空的屋顶正下方,刚拿出木梯,她还未有动作,小猫便蹦蹦跳跳离开屋子。
她诧异看着猫扬起来的尾巴,这毛孩子是来旅游的?
她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将屋内的花瓶摆件、床、桌子等一应物件全部收入空间。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她不禁觉得遗憾,可惜没能遇见周兴业,否则她一定会将他就地正法,替天行道。
她转身朝着木梯走去。
也许是老天听见她的吐槽,在她爬到一半时,突然听见屋外传来脚步声,还有许多丫鬟小厮的问候声。
苏夏大喜,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看来老天都看不惯周兴业的所作所为,想让她替天行道!
她火速滑下木梯,将木梯收走后,来到门口。
门口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一人拿着火折子推开房门。
苏夏早已经看出是丫鬟的身影,她一掌打在丫鬟后脖颈,稳住火折子,这才没有被外面的人发现端倪。
她将丫鬟放在一旁后,迅速拿出几个灯盏,屋内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外面又传来一阵动静,她看着门上的倒影,猜到是周兴业。
苏夏等他进屋,又是一掌击在来人后脖颈,同时还不忘用脚将屋门关上。
外面的丫鬟听见动静,还未反应过来,便只看到一扇紧闭的房门。
几人疑惑看向屋内,有名丫鬟想去查看,却被人拉住,“你想死啊?”
老爷吩咐过,房门关上后,若没有他的吩咐,不准任何人进屋。
很多年前,有人开门被老爷发现,当场便被斩了手。
他们至今想起仍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