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一点的时候,祝宁还是感觉自己有点发起热来。
强撑着陪大家一起拼完骨头,祝宁就赶紧回家了。
不仅回了家,还请来了春风里那个老大夫过来问诊。
老大夫来的时候还挺高兴,以为又有大活儿了呢。结果一看祝宁那鼻塞流涕的样子,顿时失望:“原来是小娘子你得了风寒。”
祝宁点点头:“快给我来点药吧。”
老大夫仔细给祝宁诊过脉,又开了药,又叮嘱祝宁吃过药可以睡一觉,若是不发热,就不用换药,若是发了热,就得再喊他来。
末了,老大夫还又叮嘱一句:“良药苦口。千万别怕。”
结果祝宁一喝,顿时脸色扭曲——那是苦吗?那是辛辣,外加苦,还有点甜!
祝宁差点没咽下去。最后还是憋着一口气闷完了。
吃过药,祝宁就捂着被子睡一觉。
柴晏清回来的时候,祝宁都还没醒。听了月儿说起祝宁的情况,他有些担忧,知道她吃过药了,睡得也还算安稳,这才点点头:“你盯紧些,若是发起热来,不必管时辰。米汤也一直准备着,阿宁醒来,就让她喝几口。”
月儿连连点头:“柴少卿放心吧。我都准备着呢。大娘子说了,让您也早点歇着,免得熬坏了身体,比她还病得厉害。”
一听这个语气,柴晏清就知道这确实是祝宁说的话了,嘴角微微翘一翘,这才离去。
祝宁断断续续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醒来之后,虽然还有些症状,但难受至少去了一大半。
就是出了一身汗,大夫吩咐这两日却不好沐浴,只能用热水擦了擦了事。
不过,祝宁今日也没去大理寺。
柴晏清一大早出门的时候就已经说了,让祝宁今日和明日也继续歇着。
于是祝宁就心安理得在家里歇病假了。
吃过早饭喝了药,江许卿就提着点心过来了。一进来,还没靠近祝宁呢,就道:“老师您快尝尝这核桃酥,听说你病了,我特地去买的!还买了一包蜜饯下药!”
祝宁简直热泪盈眶:看看,什么是好学生?这就是啊!多么的贴心,多么的好!
小吉小声在旁边道:“大夫说了,大娘子不宜多吃油腻和甜食。核桃酥还是太油了。”
祝宁:……都是好贴心的学生。
最后,祝宁也没吃上核桃酥,倒是酸梅干吃了一颗,然后酸得口水狂冒。
祝宁闲着也是闲着,眼看着两个学生都在,就干脆来了一个随堂测验。
这一次倒是不动手,纯理论。
她一人问一个问题,答不上来的自有惩罚。
好在两人都答上来了。
柴晏清抽空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当时脸就板起来了:“阿宁都病了,你们还不让她省心些?”
江许卿和小吉一起缩脖子,不敢吱声。
祝宁摆摆手:“就是个普通风寒,吃了药都好了一大半了。倒是你,今日不是很忙?”
柴晏清只道:“忘了个东西,回来取一趟。”
江许卿纳闷:“范九没跟着你去?”
柴晏清哽住。
祝宁“哈哈”笑出声来——
柴晏清略哀怨看了一眼祝宁。
祝宁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但也不敢太猖狂了,只咳嗽一声,问柴晏清:“对了,那鲁大膀子判刑的事儿可定下来了?”
柴晏清颔首:“已定下来了,斩立诀。只等陛下核实,便可实行。”
斩立决。
这可不多见。
一般来说,即便是斩刑,也多半都是秋后问斩。
还是能让犯人能多活几个月,和家里人也能告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