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寿 作品

99. 贴身玉佩

    虎头坞的人散落各地,隐入民间不好找,但是那几个头头起码有画像,刑部包括下面的府衙一直在通缉海捕。


    他们的大当家段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但尤辜雪清楚,那天晚上的尸体,燕熹是找人清理干净了,段尚早就被杀了,这样的话,余下的两位当家齐胜和方坚便成了通缉令上的首要人物。


    搜了几天找不到人,皇帝已经发了好几次的火,刑部这些天也难做,毕竟是一国太子受袭,若是这样都要容忍,那不是在打皇帝的脸吗?


    尤辜雪随着陶恪行一直在府衙之间奔走,累成狗还一点进展没有,几乎要将她干废了。


    崔仲儒这件事做的很干净,她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绽,没有实证,她和燕熹在这件事上罕见的有默契,都没有轻举妄动,也没有向皇帝说明这件事有崔仲儒的参与,省的被倒打一耙,到时候得不偿失。


    现在就只能找到虎头坞的那两个当家的,才有希望审出来一些。


    尤觉夏自从听了她的话后,真的是一直在对白羡嘘寒问暖的,极力的表现自己,然后也会把白羡对她的反应每晚回来都说给尤辜雪听,可她这些天太累了,通常听不到一半就睡着了。


    今日待她回府后,尤觉夏本来又想拉她去聊自己的“战绩”,叩香过来说尤旬让她去书房,尤觉夏不愿意放人,尤辜雪便也安慰她,让她先去拿点吃的去房间等,等尤旬这里的事结束了就回房找她。


    说实话,尤旬的这个书房,她是真怕进,每回进去,几乎都是一顿训,还几乎都跟燕熹有关,可她这些天因为查案,跟燕熹也没空来往,这不会也训吧?


    可是今天的氛围似乎不一样,沈诗云站在尤旬的身侧,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家女儿,而她的老爹也是这些天难得的好气色。


    “阿爹阿娘,这是有什么好事吗?你们这么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尤旬冲她招招手,尤辜雪狐疑的走过去:“怎么了?”


    沈诗云看她走的小心翼翼的,有些忍俊不禁,她伸手一把拉过人:“小幺儿,你觉得元弋怎么样?”


    尤辜雪的心里一沉,这熟悉的话术,一听也知道是要干什么,她张口就来:“不怎么样。”


    “胡说!”尤旬本来愉悦的心情被她的话瞬间打退,他没好气的瞪着自家女儿,“你在去洛城时,我也跟你白叔叔商量了,元弋那孩子是我们自小看着长大的,你自入了刑部后,这心也飞了,天天跟些不着四六的人在一块,也该收收心了。”


    “我们两家决定好了,正旦后提亲,再择个良辰吉日,把亲事也办了……”


    “阿爹!”尤辜雪简直听不下去了,火爆脾气瞬间冲上顶峰,“这是我的婚事,谁允许你擅作主张的私自给我订的亲?你到底有没有尊重过我的想法?!我不嫁!事情是你答应的,要嫁你自己嫁!我没有同意就绝不算数!”


    沈诗云倒吸一口冷气,她抓住尤辜雪的胳膊制止道:“小幺儿!你怎么跟你爹说话呢?”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从自己的女儿嘴里说出来,惊的尤旬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尤辜雪也意识到自己的言语过激了,这是个封建社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有法律效益的,在他们看来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她这些独立思想的忤逆言论,根本说不得。


    “阿爹,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尤辜雪软下了语气,她蹲在尤旬的椅子边,语气诚恳道,“阿爹,这件事倒也不是我不愿意答应,实在是我不能夺人所好啊,二姐喜欢元弋哥哥,这是她的意中人,我不能这么做。”


    本以为尤辜雪拒绝的原因是燕熹,可没想到,居然是为了尤觉夏,尤旬的脾气也下去了一点,看着她越发瘦削的脸蛋,也知道这些天刑部的事确实累着她了。


    尤旬慈爱的摸着她的脸颊,叹了一口气:“阿爹怎么不知?夏夏的心思我和你娘都看在眼里,也和你白叔叔提过,可是当父母的自然是最看重孩子的心意,孩子,那元弋想要的是你,不是夏夏。”


    若是真的出于世家联姻的关系,其实白正宏是无所谓的,尤家三个女儿都是嫡出,同父同母,谁嫁都一样,可出于情感上,自然是白羡更喜欢谁,愿意娶谁。


    “阿爹,可我不喜欢他,二姐……”


    尤旬抬手打断她的话,语气虽然不容置喙,却也带着无奈:“小幺儿,你说的阿爹都懂,可我尤家的女儿各个都是嫡出,嫁与白家一个也就够了,难不成还要给他两个吗?就算如此,平妻,贵妾,无论哪一个都是共侍一夫,也都会让人心生怨气的。”


    “小幺儿,元弋不喜欢夏夏,为父也不能硬塞。”


    话音刚落,书房门口处传来一阵盘子落地的碎裂声。


    尤觉夏不知道何时站在门口,也不知道她听了多久,只是面容上血色褪尽,满脸的泪痕,悲伤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伤心欲绝的转身跑开了。


    她一路跑一路哭,撞到了很多过路的行人,失魂落魄,耳边不断的浮现尤旬的话,白羡不喜欢她,她为了他一直在收敛自己的性子,学做吃食,学着绣花,知道他喜欢曲乐,她也学着弹琴。


    只是她资质笨,指尖都磨破了,也没有将一首曲子弹好,明明都在变好,她都做了这么多,为什么还不喜欢她?


    正失神间,她一头撞到了什么人,尤觉夏抬头看去,那人眉清目秀的,手上拿着一把剑,神情严肃,不苟言笑,她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那人倒是先开了口:“尤二小姐,我家大人请您去雅间一叙。”


    尤觉夏疑惑道:“你家大人?是谁?”


    余旧恭敬道:“左相大人,燕熹。”


    尤觉夏是大晚上跑了出去,尤家派了所有人去寻找,等下人们寻了一圈回家集合时,还是说找不到人,沈诗云急的直哭,尤惊春不断的安慰她,可她自己紧皱的眉头也显示着她的担忧。


    尤旬焦急的来回走动,眼看着这都三更天了,更夫的梆子声也响过了,结果人还是没有寻到,这丫头的性格也很是要强,那些话怎么就被她给听到了呢?


    眼看着最后一个下人回来禀告,还是找不到人,尤旬的心里最后一盏灯似乎都灭了。


    尤辜雪觉得这样等下去根本不是办法,这是古代,街上的治安不好说,尤觉夏但凡要是出个什么意外,被人拐走了,又没监控,那真是在你眼皮子底下都无法注意。


    尤辜雪正要起身和他们一道去找时,丫鬟在欣喜若狂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老爷,二小姐回来了,回来了。”


    尤旬不敢相信的冲到门口去看,在老泪纵横状态下,见到了眼前的马车时,那神情就僵住了,他的二女儿不仅从燕熹的马车上下来,还回头对车上的燕熹行了个礼。


    燕熹掀开车帘,微笑点头,狭长的黑眸意味深长的扫了尤辜雪一眼,掠过她询问的眼神不予理睬,而后勾起唇角,看向尤旬。


    “尤大人,二小姐今夜不知为何似是迷路了,也是凑巧遇见了本官,给您送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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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像是看不见尤旬不悦的脸色,又补充了一句,“放心,为了尤二小姐的名声,本官没有声张。”


    尤觉夏表情漠视的从家人身边走过去,没有理睬任何人,连沈诗云伸出的手她都没有在意。


    这是尤家的家里事,也不算是什么好事,这也能让燕熹看见,尤旬只觉得自己的满身心的难堪,可人确实是他给送回来的,他也只能拱手道谢:“多谢燕大人了,改日有机会,定要好好的宴请燕大人,聊表谢意。”


    “好啊。”燕熹侧眸笑道,“什么时候?”


    尤旬:“……”


    尤辜雪险些让自己的口水呛死,尤旬也就是客气客气,他的意思这么明显,这个混账在装什么瞎?


    然而,她瞪过去的眼刀子,燕熹统统忽视,只是固执的装傻充愣:“尤大人这话,不会是个客套的说辞吧?”


    有些话,摆在明面上说,就会特别的让人下不来台,尤旬的脸色是肉眼可见的涨红,显然是被气到了,他仍然顾着礼仪,笑的勉强。


    “自然不会,燕大人怎么这样的心急?”


    燕熹似是有些为难,他微微的叹气:“尤大人有所不知,本官也是才被封相,公物繁忙,先问好时间,也不叫尤大人的谢意落空。”


    这分明是在用官职压人,尤辜雪一时间觉得他们家的人都挺可怜的,平常她一个人被燕熹用官职压着就算了,现在连她的老子都是,谁知道这混账升职比她的血压升的都快。


    “那就二月十七?”


    定亲宴后,呵,他是去喝满月酒的吗?


    燕熹听了后,不太满意,他摇摇头:“太靠后了,本官等不及。”


    尤旬的脸色不太好,他咬着后槽牙,实在是不满意这个混账的得寸进尺:“那依大人之见,该当如何?”


    燕熹对尤旬的不耐烦视而不见,只是自顾自道:“本官听闻,白家与尤大人家喜事将近,那不如这样,这定亲宴也劳烦尤大人给我一份请柬,就权当尤大人的谢宴了,届时本官还会奉上大礼,祝愿新人百年好合,岂不更好?”


    尤旬的神情一怔,白家和尤家结亲的事情,燕熹如何会知道?他们明明都没有声张。


    虽然他的话都是祝福的,可尤辜雪毕竟和他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但又实在是捉摸不透,她想努力看清这人虚假的笑容下,到底藏了什么坏水,只是他脸上的面具贴的严丝合缝,一点看不透。


    尤旬努力的按下心中的疑惑,笑的规矩:“燕大人也是一番好意,下官自然不会拒绝,请柬会准时奉上。”


    “多谢。”燕熹满意的笑了一下,继而又将目光越过人群,唤了一声,“阿雪。”


    此话一出,尤家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对她,尤辜雪惊恐的闭上眼睛,想原地去世,她脊背发凉,此刻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这么多人在场,他喊的这么亲密做什么?


    她的别称不算多,但是阿雪从未有人唤过,只有他这么唤她。


    尤旬本就介意他们两个人往来,现在这一声阿雪,不仅证明他们经常往来,还关系很好。


    尤辜雪压抑着怒火,瞪着他:“你有事就说!”


    燕熹施施然的朝她伸手:“东西给我。”


    她被气昏了头,皱眉茫然:“什么东西,我没拿你的东西。”


    燕熹勾唇一笑,深邃的眉眼,此刻却满是戏谑,他的手指指着尤辜雪胸前的衣襟处,那里有什么东西的尾部露了出来。


    “我的……贴身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