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
鱼石直直倒地。
脑袋骨碌碌滚到温时酌脚下。
那双没闭上的眼睛还死死地盯着他。
死不瞑目。
永安永福被吓得叫出声。
温时酌还算沉定,只是脸色倏地惨白。
不受控地后退两步。
“想必温公子也不喜这人,端某就顺手帮你解决了。”
端景耀笑着走到温时酌身边,欣赏他略显局促的神色。
仿佛砍掉一个人的脑袋,对他而言就和砍瓜切菜似的常见。
“我”
温时酌起了启唇,没说出话。
纵使他厌恶鱼石的为人。
但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断了脑袋,还是一时难以置信。
血腥味直冲上来。
熏得他有些想吐。
“怎么,你不高兴吗?”
端景耀顺手拔出旁边影卫的佩剑,轻飘飘地就架在了永安的脖子上。
威慑的意味显而易见。
温时酌没办法,只能硬生生忍下,
“高兴”
端景耀得到自己想要的的答复,把长剑扔给手下,出声,
“看在你还算听话的份上,给你们主仆三人两日收拾东西,两日之后,我的人会来接你们。”
闻言,温时酌垂眸敛下神色。
可这人就像看透了他就心中的想法似的,续上了后半句,
“若是你们想跑的话,下场和他一样。不过你最好听我一句劝,就算你跑出了京城,也会被抓回来的,到时场面可就不好收拾了。”
端景耀踢了踢那具无头尸体,打碎了面前人仅存的幻想。
“得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不等温时酌再说什么,端景耀就打算离开了。
一行影卫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
主仆三人僵站在原地不敢动。
只能目送这群人离开。
直到背影消失在大门口。
他们才堪堪松了口气。
只是那口气还没喘匀,就有两个影卫折返了回来。
温时酌刚放下来的心再度悬了起来。
毕竟方才端景耀也说要放了鱼石,然后下一刻,这人的脑袋就落了地。
如今这影卫走了又回,定不是什么好事。
就在他下意识护着永安永福后退时,只见两个影卫目不斜视,径直走到那具没被挪动的断头尸体前。
一人捡尸体,一人清扫血迹。
端着水盆打了好几盆井水,打完就泼到地面上。
地上的血就这样一点点被冲刷干净。
两个影卫也不说话,自顾自地干活。
干完转身就走。
其中一个手里还扯了鱼石的尸体。
带到外面也不知要吓坏多少人。
温时酌慢悠悠地想。
一主两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直到影卫彻底离开。
永安永福跟被抽了骨头似的,软软地坐在地上,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主子,这人什么来头,竟然能在京城堂而皇之地杀人。”
永福杀猪宰鸡的事见得多。
倒比永安缓神得快。
只是仍旧站不起来。
再怎么说人和猪牛羊还是不同的。
那可真真切切是个脑袋。
温时酌知道端景耀是什么来头。
但不能给永福说。
万一让他知道方才那人是太子殿下。
永福估计要翻白眼晕过去了。
“我也不知。”
温时酌摇摇头,无奈道。
永安永福互相搀着站起身,异口同声,
“总之,只要公子去哪里,我们两个就跟到哪里。”
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们也得挡在公子前面。
当初若不是公子愿意买下他们,他们两个早就死在伢子的手中了。
纵然再怎么害怕,永安永福也没想过,抛下温时酌,独自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