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人是谁?
端景耀不得而知。
他曾调查过这人。
温时酌熟识的人并不多,最亲近的估计也只有这两个小厮。
永安永福在太子殿有侍卫看管。
定不可能动手。
那这就坐实了,宫中还有温时酌熟识的人。
会是谁?
那个所谓的鱼安易?
又或者说只存在于街坊邻居口中的那个青壮男人。
那男人也只是影卫调查的时候从街坊那里听到的。
说什么温公子的府上有个总是阴沉着脸的高大男人。
之前还曾帮忙抓了偷窃的小贼。
端景耀暂时只把目光放在这两人身上。
剩下的,他一概不知。
今日若逼不得这人的老实坦白。
他端景耀就不姓端。
“你想做什么?”
同上回似的糟糕姿势激起了温时酌不好的回忆。
仍是这个寝殿。
端景耀仍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他。
唯一有所不同的只是端景耀并未喝醉,他如今清醒得很。
清醒到恨不得掐死这个眼神无辜看向他的人。
“孙资为人谨慎从不动外面的酒水,那杯酒若不是因为我,他是断然不会喝的,你就是看准了我会替你出头,所以”
端景耀话还没说完。
就被温时酌打断,这人低头顺顺自己的发丝,缓声道,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不是听不懂。
是在跟自己装傻。
端景耀惯会玩弄人心。
温时酌这点小伎俩根本骗不过他,就连如今强撑着说谎的时候,端景耀仍能从他清透润泽的眸中看出局促不安的意味。
他在害怕。
端景耀明了。
但太子殿下不能允许有人在欺瞒他后,还能全然脱身。
“砍了你的两个小厮还有翠兰,你是不是就知道该说什么了?”
经了这么些日子的相处。
温时酌和翠兰的关系也见好。
小丫鬟很是依赖他。
对他也唯命是从。
端景耀出声威胁,半边脸隐在黑暗中,看上去阴森森的,煞是吓人。
仿若要来索命的阎王。
而他确实也可以轻而易举地索命。
只要他动动嘴,一声令下,影卫就会如同切瓜砍菜似的杀人。
原本还算淡定的温时酌,在听到端景耀说要牵扯到永安永福还有翠兰。
有些慌了,急急扯上他的衣袖,求饶。
“此事是我的错,莫要牵连他人。”
若是换了别的事,听温时酌求这么两句,端景耀也许就让他糊弄过去了。
可今日这事若是再让他一同胡搅蛮缠过去,端景耀也不是那样好性子的人。
喜怒无常,暴戾恣睢,才是外人眼中的他。
其实端景耀对温时酌已经足够宽容。
若是换他之前的行事作风。
如今影卫应该能提溜四颗脑袋出去处理尸首了。
“把下毒的人交代出来,本殿可以饶他们一马。”
端景耀打定主意今夜要见血。
既然对温时酌动不了手的话,那就杀了他所谓的那个帮手。
这样也算他抓到了刺客。
拎到老皇帝面前还能邀功。
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温时酌的几句话放弃动手,端景耀觉得那都不像他了。
等温时酌说了,他把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抓到那刺客。
然后当着温时酌的面杀鸡儆猴。
断了了再做什么小动作的心思。
“我”
温时酌身形一僵,有些迟疑。
思索要不要说出严语泽。
这么久了,这人应该已经跑得远远的才对。
端景耀想抓抓不到。
自己说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