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胖子停顿了一下,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茶。
“胖子你快说啊,都发生啥事了?”汤兴业是个急性子,一点儿也等不了。
“别急,我说得嘴巴都干了。”
胖子叹了口气,脸色严肃地吐出两个字:“雪怪。”
“雪怪?”
他点点头,根据那些租户的反馈,他们都觉得雪山里出现了雪怪。
一开始,他们在打扫自家门前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巨大的人形脚印,这让附近村民讨论了一段时间。
后来事态开始严重起来,某天一个租户起夜时,突然从厕所窗户看到远方的山坡上,站着个白森森的高大身影。
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谁能想到,第二天邻居家里就出现了失窃案,储藏的肉食不翼而飞。
随后一段时间内,都有人报告看到过那个高大的人影,有时在房屋周围,有时甚至在门口处。
他们只好把肉都锁到了地窖里,这边获取肉食本来就困难,被雪怪一吃,更是所剩无几了。
结果地窖门还是被暴力打开了,门口留了一连串的巨大脚印。
据说有个租户半夜被冷醒,发现床边站了个高大的身影,那东西盯着他好半天,吓得他直接晕死过去。
等早上醒来一看,发现家里大门都被拆了,他的被子上出现了个黑色的巨大手掌印……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租户都被吓破了胆子,今天雪怪能站他的床边,明天说不定他就在雪怪肚子里了。
这事情一出,吓跑了不少租户,后来换了好几批。
可事情被闹大了之后,就没人敢去那里了。
汤兴业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缩了缩脖子:“这玩意儿也太猖狂了,但听起来…也不属于咱们的业务范畴吧。”
雪怪和鬼可是两个概念,他虽然有点拳脚功夫,可没把握对付那个。
我的思绪已经飘远,感觉跟听故事差不多。
雪怪这东西也就在影视剧小说里出现过,这玩意儿现实里真的存在吗?
不对,连鬼都有,也不能一棒子打死。
万一真有呢?
“有没有,存不存在,这就是你们的任务了。”胖子双手一摊,一脸“看好你们”的表情,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一句:“如果是雪怪的话,或许比鬼好对付。”
一个魔法攻击,一个物理攻击,前者还要区分凶不凶,后者就好说了。
这啥狗屁逻辑?
我刚要开口,余正先我一步,他皱着眉:“所以我们这次是要去雪山待着?”
胖子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是这样没错,你们可要多带些厚衣服哦,那边常年下雪,能有多厚就带多厚!”
不然过去要被冻得邦邦硬,跟冷冻鱼似的。
说到鱼,他突然有些馋离这里两条街的那家豆花麻辣鱼了。
胖子忍不住舔了舔嘴。
我一脸不解,没看透胖子现在的想法,点点头应下来。
一行人离开了茶水室,回家收拾衣服去了。
既然要厚的,那我的棉鞋、雪地靴、老妈买的保暖大棉袜都得带上。
还有毛衣、毛裤、保暖内衣裤…
生怕那边出现啥情况,为了保险起见,我又加购了一些暖宝宝托运过去。
这一收拾,大包小包的,就像是搬家现场。
第二天一早,我看着和我差不多的余正,还没说话,汤兴业提前先笑趴下了。
“哈哈哈不是,你们恨不得把家里能保暖的玩意儿都带上了是吧?”他手边只有一个行李箱,看样子塞了不少衣服,但还是没我们的夸张。
我哼了一声,看了眼手里的机票。
“别笑了,时间快到了,咱们过去吧。”胖子提醒道。
汤兴业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拉起拉杆,走起路来十分轻松。
他虽然也带了厚衣服,但带更多的还是保暖法宝,不就是北方嘛,包不可能冷到他的。
我们上了飞机之后,就开始补觉,两个小时后,飞机在宣华市落地。
还没来得及适应气候,我们又急匆匆地赶到火车站,拿着车票上了一早订好的绿皮火车。
这一回我们订了个卧铺,总归不能亏待自己。
我坐在铺上,和汤兴业、余正对视一眼,不由露出苦笑。
又是绿皮火车。
之前的经历还历历在目,实在是印象深刻,我都有阴影了。
汤兴业叹了口气,将被子拉好,认命地道:“来就来吧,我就不信这回还能那么倒霉。”
说完被子一拉盖过脑袋,开始呼呼大睡。
一分钟不到,就传来他的咕噜声。
我头上的胖子笑了,老汤这睡挺快哈。
他在高中可是外号睡神,能不快吗?
既然他都睡了,那我也睡。
我盖好被子,放空脑袋,带着忐忑进入梦乡。
五个小时后,火车在熊鸣镇停下,我们下车的同时,不由松了一口气。
幸好这一次没出什么岔子,平安无事地到达了目的地。
刚离开火车,冷空气扑面而来,我鼻孔跟着一酸。
阿嚏!
好冷啊,我将高领毛衣的领子直接拉到盖住嘴巴,身体却不停打哆嗦。
汤兴业和余正没好到哪儿去,尤其是汤兴业,一把拉开行李箱找围巾。
怎么能冷成这样?
明明已经穿了棉袜,但感觉这鞋底仿佛不存在一样,脚底板都僵了。
我呼出一口热气吹手,看向一旁走路带风的胖子,面上平静,连个皱眉都没有。
寒风一吹,我又哆嗦了一下:“胖子,你……你咋看起来啥事没有啊?”
他不冷吗?
胖子挠头,“没什么感觉啊,很冷吗?”
我看着他的三层下巴和大肚腩陷入了沉思。
这完全就是靠一身厚实的肥膘,能冷才怪。
再看四周,今天没有出太阳,眼前白茫茫一片。
我们跟着胖子去打车,一听要上大龙山,没一个愿意上去,有的甚至直接就劝我们别去了。
胖子咬咬牙,让我们在原地等一会儿,随后消失在了拐角。
他上哪儿去?
余正满脸的不解。
我摇了摇头,这我哪知道啊。
汤兴业被冻得瑟瑟发抖,打开行李箱,拿出两个暖宝宝贴上,又加上一件大棉袄。
这鬼天气就不是人呆的,他已经想回家了。
话音刚落,一辆哈佛猛龙从拐角处缓缓朝着我们开过来。
“这车看起来挺帅的。”汤兴业感叹道,眼里亮闪闪的。
不过再帅,他也不想拿出手机来拍照,冻手。
我不禁在想,胖子是不是在车上呢,从哪租来这么帅的车。
结果那车一拐弯,直接就开走了。
至于胖子,则是从另一边提着一大袋包子馒头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