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菲雅冲过去,拉着丈夫转了两个圈,“你真的没事?左胳膊呢?也没事吧?”
沈国强任妻子看,还用力挥了下左手臂,“你看,我真没受伤。”
被至亲的人这透牵挂担忧着,沈国强的心有些酸涩,也有些雀跃。
和被领导被战友肯定时的激动不同,也不是被父亲训斥教育的感觉。
像是那种被喜欢的人放在心上,然后爱人每一次心跳的时候都是因为自己,是一种全心全意都是自己的幸福。
为了责任,他可以悍不畏死,但为了幸福,沈国强觉得自己可以多死几次。
“你都快吓死我了,突然间就联系不上了。”周菲雅不轻不重捶了男人几下,她是真的吓坏了。
好不容易才遇着个顺眼的人嫁了,都做好过一辈子的准备了,这突然就联系不上算怎么回事?
“要不下次你就别出车了,那边有什么货直接邮回来算了。”
周菲雅觉得知足常乐很重要,反正他们现在挣得已经比很多人都强了。“万一再受伤呢!”
“受伤的系我哩。”旁边一个羊城口音严重的男人突然开口。
周菲雅这才注意到旁边有个脑袋上缠着灰布条,胳膊吊着的小个子男人。-餿`艘`晓·税?蛧, ¢蕞¨薪.璋′节¨埂¨芯+筷\
这也算个熟人,上次开车送他们回来的赵平,只是这次的他却狼狈多了。
衣服脏污破损,脸上发青发肿,一副被人痛殴的样子。
这时罗东方和徐涛也从车上下来,均是黑着脸。
徐涛到好,身上除了脏没什么其他伤,而罗东方却惨了,和赵平一样被打得够呛。
看见周菲雅艰难地笑了笑,勉强打了个招呼。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周菲雅刚想问就被沈国强给拦住了。
他只低声说了句回去说,然后就安排人去卸货了。
周菲雅觉得这些人的气氛都很低迷,说话时都没个笑模样,而且,卸下来的货也不对。
明明有两辆货车,可每辆货车只装了一半的货!
就算沈国强突然要遵守规章制度,不超载重量,可这半车货连正常的载货量都不到啊!
周菲雅好奇的不得了,但看着这些人丧着一张脸又不敢问,抓心挠肝的难受。
好不容易卸完货,招待一帮人吃了饭,沈国强便拉着妻子离开。
他对罗东方道:“事情就按我们先前说定的办,钱我明天给洪文汇过去,今天就麻烦你们看货了。”
周菲雅听得云里雾里,汇什么钱?难道这两车货还没给钱?
罗东方有些愧疚,迟疑着道:“老沈,其实我们一起担也行……”
沈国强却挥浑手,“其实这趟算上之前在南方倒的那几趟,我们算不上亏,何况我这还捞了一辆车。?齐^盛,晓?说~蛧\ *毋*错_内¨容_”
“可那车……”罗东方想说什么。
“行了,说起来我也有责任。已经定了的事不说了。”沈国强说完就拉着周菲雅走了。
临走时,开了一辆蓝色轻卡货车,并不是上次买的那辆。
周菲雅上车时就发现了,这车的外表有不少新的伤痕。
车窗玻璃碎了,车门瘪了好几个坑,就连后车斗的一侧挡板都不见了,更不要说那些掉漆的地方了。
简直破得不能再砍。
“这车……”周菲雅一上车就想问。
“嘘!”沈国强低声阻止了她,直到车子离仓库有几百米远,连人都看不清了,他才开口。
原来,他们几人因为在南方跑短途倒货挣了不少钱,在进入北省前想要故伎重施。
结果却路遇劫匪,还没等进村两辆车就被围了。
最先中招被抓住的是罗东方和赵平,两人被痛殴了一顿不说,还被拿来当人质。
不好,也亏了他们反抗激烈,让劫匪忘了拔钥匙,才为后来成功逃走创造了条件。
原本车在后面的沈国强和徐涛本是有机会逃走的,但为了救人还是留了下来。
因为下来晚,车被砸得够呛,但两人下车后没反抗,也没带武器,只被踹了几脚不严重。
接下来那些村里人开始疯了一样爬上车往上卸货,眼看着那些货被抢,四人眼睛都红了。
沈国强趁着看守他们的劫匪没注意,悄悄从空间里取出武器,先给自己解开绳子,然后拿出电棍大杀四方。
救下三人后,简短地说了句跑,几人便都抢了武器往驾驶室上跑。
因着那些劫匪都在卸货,驾驶室附近反倒没什么人。
罗方和赵平分别发动车子,沈国强和徐涛在下面用武器阻挡劫匪。在汽车鸣笛后,两人快速翻进车斗。
他们开始清理在抢货的匪徒,这两人本都是在部队里的尖兵,比这些只靠一股狠劲的劫匪强多了。
手持武器,不管不顾地把那些人往下面赶,有的摔断了腿大声咒骂,有的甚至直接被砸受电晕。
近百人的劫匪哪可能让这四人给溜了,有个大喊大喝地往车斗上冲,有人去砸车门,想把司机拽下来。
好在,这个时候两辆车直接油门一踩点着火,倒车就跑。
有的劫匪躲避不及被撞飞,被轧断了腿。但车子好歹是离开了。
少了支援,车斗上剩下的匪徒很快就被清理干净了。
四个人开车去了最近的县城,受伤的两人去医院看伤,剩下那两人则去报案。
近百人持械抢劫绝对是大案,可当公安开了好几辆车带着武器回到现场时,一个人都没有。
如果不是倒在路边的大树和路两边被压倒的杂草,以及偶尔看到的血迹,就连沈国强都会觉得自己癔症了。
寻找劫匪的事交给你公安,四个人留下联系方式后便往家赶。
明明都冒高的两车货被人抢的一半不到,老罗几人能高兴才怪。
沈国强说得简单,周菲雅却听得直冒冷汗,“这也太猖狂了吧?真要被这些人得逞,你们几个还能有好?”
她早就听说八九十年代路霸厉害,没想到竟可怕到这种地步。
“这些该死的人渣,就该通通枪毙!”周菲雅抓住男人的手臂,“以后你就别出车了,看这回多悬哪!”
差点儿,她就成寡妇了!
沈国强似乎感受到妻子的不安,他抽出一只手来,紧紧拉手女人有些发凉的手,安抚道:
“放心吧,以后我们再走多带些人,两辆车拉开距离,有个照应。”
周菲雅刚才就想问了,“你们又买了一辆车?”
沈国强叹了口气,“不是我们,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