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暗流涌动,又是一日。*咸¢鱼_看^书¨ !哽·薪`醉_哙+
当又一次的晨光亮起,下山已经三日的孟夫子也到了该回去周山的时候了。
上午,孟夫子还是抓紧时间给齐政安排了一上午的课。
和过去两日的课程不同的是,今日上午的课,是由孟青筠上的。
原本孟夫子还以为需要替孟青筠向齐政解释几句,以免齐政觉得受了轻视。
没想到齐政甘之如饴,听得十分认真。
这让孟夫子对这个爱徒愈发满意,这谦虚劲儿,像我!
想到即将和他分开,回去面对孽徒,这心里都不由郁闷了起来。
不过当他瞧着孟青筠为齐政讲解着经史的那些细节,齐政不时发问,二者说得有来有回,一派和谐时,他仿佛看到了未来二人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场景,笑容又重新浮现了出来。
等一堂课讲完,齐政对孟青筠的学识已然十分佩服。
在这一刻,他才理解到古人所说的家学渊源,有多厉害。
眼下主流的经典,孟青筠都有涉猎,甚至那都不能叫简单的涉猎,而是有过深度的学习。
从而能够,旁征博引,信手拈来。
这样的文学素养,考个进士,几乎没有问题。
他由衷感慨道:“小师妹,你这学识,着实让人佩服啊!”
孟青筠看着他,笑容玩味,“爷爷回舟山了,在他下次来之前,你的课业由我给你上,你不会有意见吧?”
齐政连忙摇头,“当然不会,章句、经义这些的正是我的弱项,能得小师妹指点,最好不过了。”
孟青筠挑了挑眉,“真的?”
齐政一愣,旋即反应过来,立刻神色郑重,“绝对是真的,小师妹能留在府中,我求之不得。?j!i.n-g?w+u\x¢s-.^c′o′m/”
调侃了齐政两句,孟青筠掩嘴轻笑,而后开口道:“不过爷爷一个人回去,我有些不放心。”
齐政道:“几个信得过的婢女仆人还是找得到的。”
孟青筠摇了摇头,“我是不放心大师兄。”
齐政:......
大师兄啊大师兄,你这都造了什么孽啊!
“不用担心,那个孽徒,也就是气气我罢了。”
孟夫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后,他缓缓走进来,“好了,我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这就回周山去了。青筠,你和齐政,好生熟悉一下经义章句。”
二人连忙点头,然后将孟夫子送上了马车。
田七带着人亲自护送,随车一起的,还有齐政这几日采买的许多生活物资。
看着马车远去,一身青色长裙的孟青筠转身看着齐政,笑容和身上的打扮一样干净而亲和,“你答应我的事呢?”
齐政一怔,有些尴尬,正要开口解释,孟青筠却凑到他耳旁,“乖徒儿,别让为师等太久啊!”
说完,她哈哈一笑,跳着跑开。
在这一刻,她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年轻姑娘。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她以为的随口玩笑,却狠狠戳中了齐政的心。
徒儿?为师?女夫子?
在浮想联翩中,下议院躁动难安,大有说服上议院,取得控制权之势!
......
与此同时,楚王走出了皇宫。·微-趣/暁*说?网_ .首,发¢
今日一早,他进宫给贤贵妃请安。
看似是一场普普通通的会面,但贤贵妃告诉他的消息,却让他心潮澎湃。
父皇话里话外那意思,是颇为属意自己吗?
这说明自己舍弃威远侯,这个及时止损切割的手段,这份决断,得到了父亲的认可?
还是说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楚王默默想着,他虽然一时之间想不到那么透彻,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那就是父皇在母妃面前,表露出了态度上的倾向。
这就很让人开心了。
刚回到王府,卢先生便匆匆迎了上来。
“殿下,大喜事!”
楚王一挑眉,“进屋说。”
楚王在房间坐下,卢先生却直接将所有人其余人等都赶了出去。
看着这一幕,楚王眉头微皱,但却没有开口。
相反,他越发期待起卢先生要给他送上的喜讯。
通常,一个人有多少筹码,才敢干多大事。
如今卢先生既然敢这样,那这事儿就小不了。
待房间中没了外人,卢先生来到楚王跟前,压低声音,“殿下,昨夜,有个女人来找了在下。”
楚王凝眉,没有说话。
他相信,卢先生不敢拿什么风月之事来戏弄他。
“这个女人,自称是宁远侯府的婢女。”
楚王的眉心,悄然一跳。
“她说,她的丈夫是
威远侯府的账房,当初宁远侯和威远侯乃是佯装决裂,因为威远侯看到他的事情有败露的风险,为了保全力量,他便和宁远侯商量了此计。谁倒了,另一个人都能帮衬着些,不至于一损俱损。”
楚王缓缓点头,此事其实他也隐隐有猜测,此刻算是证实了。
“两边决裂之后,威远侯和宁远侯的联系,就是假托他们夫妇二人。当日逍遥庄案发,威远侯就和宁远侯商定了后续,这也才有了宁远侯在朝堂上的反戈一击大义灭亲。而昨夜,这个婢女来找在下,说的便是奉了宁远侯的命令。”
楚王的心,登时砰砰跳了起来。
“宁远侯怎么说?”
“宁远侯说,他愿率步军营,为殿下效力!但威远侯前车之鉴犹在,他需潜藏下来,必要时候,会为殿下送上投名状,请殿下勿忧!”
楚王的拳头,悄然握紧!
“好!”
他看着卢先生,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你当记一大功!”
争储之事,军方的支持,或许最终用不上,但决不能没有。
如果宁远侯能够继续效忠他,那他就多了一张底牌。
甚至有了在关键时刻,掀桌子的能力!
楚王又追问了些细节,听得心头大定,本就不多的怀疑也少了许多。
而就在这时,房门被人轻轻敲响。
另外两个幕僚得到准许之后走入。
瞧见卢先生也在,看架势显然是在跟殿下密谋,二人心头一凛。
幕僚之间,同样有着竞争。
眼下谁都没取得压倒性的地位,自然要警惕得多。
于是,二人当即接连开口。
“殿下,经过咱们多方打探,那个刘兄确实存在,平日里就是个张扬的性子,和那日的情况一样。”
“殿下,独孤胜的那个妻弟也确实存在,听说他平日混迹赌场,结交的都是三教九流,和那个刘兄确有瓜葛。”
卢先生默默听完,立刻拱手,“恭喜殿下,如此大事无忧矣!”
另外两人暗骂一声抢先开口的卢先生,而后连忙跟着恭喜。
在后两人心头,是喜事到来;
在卢先生心头,却是双喜临门;
但只有楚王知道,这一下是三喜临门了!
他的心头,此刻也难免地生出几分志得意满的情绪。
“殿下,依在下之见,当立刻将此事公之于众,而后齐王必倒,卫王还未成长起来,如此大局便定!”
“不错,此事如按照原计划公布出来,卫王的幕僚齐政,乃是孟夫子的弟子,马再兴和幽州罗家是死敌,齐政必须为师兄报仇,否则难以服众,卫王和齐王的联盟不攻自破!”
听着众人的言论,楚王缓缓摇头,“不急,待本王细细谋划一番,既然让本王得知了此事,便不能随意挥霍。既然要办,就要办得让老四和老六翻不了一点身!”
他看着眼前众人,眼中,是势在必得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