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那处旧宅也破旧不堪,那宅基地您看着谁家真有需要。
您斟酌着办,咱们家也不要银钱了,就当帮了村里的困难户。”
“好好好,树林你有心了,村里还真有好几户一大家子挤在一起住的,正愁没田地和宅基地。”
柳里正说着,目光看向一旁安静坐着的柳月初。
这孩子去年还在田地里用单薄的肩膀拉着耕地的犁头,一步一个脚印埋头往前走。
沉重的劳作和家里的贫困,让他抬不起头也挺不起胸。
今年就大变了样,不仅衣着光鲜,吃食看来也是极好。
这身高,都快赶上成年汉子了。
当真是时也命也!
柳树林父子从柳家村拿回柳里正出具的户籍证明。
柳宅的正堂里又开了一次家庭会议。
老管家想着这事跟自己个没有半文钱的关系,便寻了个由头,抬脚就往外走。
陆沉却在这时出声叫住了他。
“老管家,我听宁虎说您老不是奴籍?”
老管家闻言一愣,回身走到他经常坐的那把太师椅边坐下。
“老朽确实不是奴籍,陆姑爷怎会有此一问?”
陆沉对众人对他各种随性而为的称呼,全都持默认的态度。
微笑着说道。
“老管家,晚辈有个不情之请,想将竞拍买下的那间大仓库记在您的名下。
那处仓库将用于存放粮食和宁虎那边所需要的蜡烛。
当然,记在您的名下,并不是让您帮着操心,我自会安排人看守,您看可行?”
老管家摩挲着太师椅的扶手沉思。
虽说只是借用自己的名号,可这大仓库的房契经过官府盖章,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
他倒不是担心自己会承担什么责任和风险。
只是想起了前些年,来打这处宅子主意的人层出不穷。
人跟人自然是不同的。
有的人不论合适与否,恨不得将一切都占为己有。
有的人却大度到能将自己买到手的东西,轻易的记于别人名下。
果然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啊!
这般想着,陆沉在老管家心目中的形象越发高大伟岸。
就听陆沉又对老太太、柳树林他们解释道。
“是这样的,月红如今怀着身孕,北大街那边的宅子铺子我们暂时不会改动。
但那处仓库却有急用,需得重新改善,为了不影响月红和孩子,便不好记在柳家名下了。”
老太太都不用过脑就立即点头认可。
“还是咱们家姑爷考虑的周到,咱们家也是时刻防着这种说法呢!
上次柳宅的侧门被歹人破坏,咱们家都没敢大修,就怕有个意外发生。”
既然是事关月红和她腹中的孩儿,自无一人有其他意见。
王伯捋着胡须,担心老管家不肯答应,在一旁帮腔道:
“老管家,陆沉这也是为了月红和孩子着想,再者说了,您就是挂个名,事儿都不用您操心,这不还有我吗?有啥事,都由我来担着?”
老管家抬头,目光平和地环视众人一圈,最后落在陆沉身上。
缓缓说道:
“陆姑爷,既然是为了月红姑娘和你们未出世的孩子着想,老朽没什么不答应的。
你们啥时候去县衙办理过户事宜,老朽随你们一道过去便是。”
事情说定,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继而便商议起去县衙过户房契之事。
月红躺在摇摇椅上好一会了,她起身,喊了暗香陪着去院子里散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