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反 作品

26. 吃饱饭才有力气干架

    “定要好好追查。”陶夭握紧小拳头。


    王玄清挑眉,故作惊讶地看向她:“怎么,良心发现了?”


    陶夭翻了个白眼:“良心一直有!只是你眼神和那大娘一样不太好使!好好查案吧,道长!”


    王玄清失笑,沈卓则轻声道:“先吃饭吧。”


    陶夭捧着馒头,道长照例也是馒头配着咸菜,沈卓又为几人点了几碗馄饨。


    三人同坐桌前。


    “老板娘,面粉放这里了。”


    闻声,陶夭抬头,只见一力巴打扮的男子将身上麻袋砰地卸下,扬起一阵白色烟尘。


    “咳咳……”沈卓掩住嘴。


    他那毒气引发的后遗症尚未痊愈。


    “钱你自己拿吧。”时近中午,小吃摊热闹起来,老妇人也没工夫再招呼他们。


    “好嘞。”男子便在老太的钱匣子里挑挑拣拣。


    陶夭学着那老板娘的样儿,眯起眼,盯着力巴。


    只见他灵活地翻找着铜钱,只是,拿几个又扔几个。


    她摸了摸下巴。


    “怎么了?”沈卓顺着陶夭的视线看过去。


    这姑娘总是能注意到一些他们看不到或是想不到的细节。


    也不知她是误打误撞,还是故意的。


    “沈卓,你觉得……天下会有人给钱选美么?”


    陶夭直觉这男子有点不对劲。


    “也许……人家只是想要挑一些不那么脏的铜钱。”


    沈卓将心比心。


    他自己有时也会嫌弃一些磨损过多的铜钱。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般有洁癖啊?”


    陶夭忍不住吐槽。


    “你的意思是……”王玄清慢悠悠喝了口茶,慢悠悠开口:“他知道哪些钱是真,哪些钱是假?专门挑走真钱,又留下□□?”


    “若是如此,他一定知道些内情!”陶夭以拳击掌。


    “那就……”


    “跟上!”


    “走!”陶夭低头狂吸了一通,终于吸干最后一滴馄饨汤。


    三人一个缀着一个,开始了鬼祟的跟踪。


    最后竟是来到了码头。


    陶夭正准备大展拳脚,查问查问来往船夫,也好找出些可用线索来。


    只听一阵喧哗吵闹,王玄清微微蹙眉。


    陶夭被动地刹住脚。


    她后脖颈的衣襟被王玄清提溜住了!


    “你干嘛!”她来不及抗议什么,就已被个完整的白面馒头塞了嘴,人也被按在一处小山似的麻包后头。


    怒瞪完道长,陶夭便只能顺着他手,看向岸边。


    千帆过尽的运河畔,有两帮人正挥舞着刀棍对峙。


    “呦……打架呀?”陶夭揣好馒头,眼神在穿着鲜红衣裳和蓝青布袍的两伙人间逡巡。


    蓝色那伙儿各个人高马大,堵住了码头。


    红色那帮,不仅身着红衣,手腕上还缠着红布,气势汹汹。


    皆是凶神恶煞,彼此不遑多让。


    整个码头,除开他们几人,一个闲人也无。


    眼看一场火拼在所难免。


    “这是……红手帮和漕帮。”沈卓生活的小镇离州府不远,平时也会来城里做生意,对这两个帮派亦略有耳闻。


    “漕帮我知道,话本里写过。可红手帮是什么?”陶夭疑惑地将自家小手翻了个面。


    “难道他们天赋异禀,手是红的?”


    沈卓无奈地盯着陶夭乱转的后脑勺:“他们运送货物的麻袋上都有红色的印记。”


    “啊?原来不是血手杀人的意思啊?”陶夭的语气里还带点小遗憾。


    她还以为就和血手郑人屠的意思差不多呢。


    “等等……麻袋上有红色印记,你是说……”还没等身旁的两个男人出言提醒,陶夭自动地捂了嘴。


    “那个私盐也是他们运的?”就八百大瓜那家啊?


    “红手帮只是运输罢了。”沈卓想起马车消失处。


    正如陶夭所说,那是本地的高门大户——陆家。


    “据说他们还做宫里的生意。”他也是听棺材铺老板闲谈时说起的。


    “宫里啊……呵呵……”陶夭皮笑肉不笑。


    丹药,私盐……都是宫里的关系。


    自己是不是该再往南边走走?


    “那漕帮怎么敢惹红手帮?”陶夭有些莫名。


    既然都攀上宫里了,在这旮沓那还不是横着走么?


    “运河可是百万河工衣食所系。”王玄清懒洋洋道。


    “漕帮代表的是真正的民间力量。”


    原来是争饭碗呢。


    “那他们怎么还不打起来?”


    陶夭自堆放货物的麻袋包边伸出一小片脸颊,偷窥不远处的码头。


    等了一会儿,她耐心告罄,不由嘀咕:“是不是虚张声势呀?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候能找到线索啊!”


    “你别急嘛……”沈卓刚想劝几句,陶夭的半个身子就又探出去了点。


    “啊……”眼看着下一瞬就要斜摔出去现眼,沈卓下意识地伸手去挽她胳膊。


    只听“咚咚咚——”几声响起,激起一地尘烟。


    “你干嘛呀!”陶夭捂着自家脑袋,傻眼了。


    他们藏身的几个麻包已若泰山倾,所有人的目光如今都齐齐集中在他们这旮沓了!


    “咳咳咳……”沈卓感觉自己的肺疾又犯了。


    他用力过猛,结果陶夭整个人就被惯性甩成了沙包,撞得掩护用的麻袋堆砰砰掉落。


    “对不住……”沈卓没忘道歉。


    “没控制住……”


    “偷货物的贼!”


    红手帮的人到底要蛮横些。


    几个全身红通通的粗壮汉子就朝他们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了。


    “怎么办呀?”陶夭很有眼色,先是躲在沈卓身后,又拉拉一旁的王玄清袖子,想要将人扒拉到沈卓跟前,做他二人的挡箭牌。


    王玄清不慌不忙,倒是也没反对陶夭的扒拉。


    他随手捡起一根地上用来挑货物的竹竿,舞得行云流水,一下子抽翻了三四个混混。


    边打还边摇头叹气。


    才刚吃的饭呢,不适合立刻打架。


    一阵劲风自后脖颈处袭来,王玄清不紧不慢地侧身躲开,手腕一扭,便将举刀的混混缴了械。


    另一边,沈卓抡起旁边的一只木桶,“砰”地砸翻冲向陶夭的帮众。


    “你没事吧?”


    “我……”陶夭乖乖站在一旁。


    她心中早有计较——反正有王玄清在,当是无碍。


    便也不急着脚底抹油。


    “你就站这啊!保护我!”她可是弱女子呢!


    “呀——”陶夭趁着沈卓回身对敌时,赶紧蹲下。


    她从发间拔下簪子,冷不丁地甩过去,精准击中一个混混的大腿。


    “大哥,我们怎么办?”不远处,红手帮原本的对手——漕帮的老大哥有些怔楞。


    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呢?


    他眯着眼,看向不远处正与红手帮战作一团的二男一女。


    看打扮……是穷兄弟!


    漕帮大哥略一思索,就朝一旁的小弟扬扬下巴。


    “去帮帮他们!”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自古不变。


    混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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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是没有意外。


    陶夭捡了一根船锚帮忙砸敌人,结果瞄偏了,想打的没打着,


    “哇啊……”


    “你怎么了?”沈卓被她的叫声吓得一激灵。


    “我脚!”陶夭真的跳脚了。


    她被自己扔出的锚砸到了!


    气得她直接将锚给抛出去。


    却正中一个红手帮大哥的脑袋。


    为首的摸摸头上湿滑处,像是不可置信,愣了半晌才转头看向罪魁祸首。


    “看我做什么?”陶夭立刻指着沈卓:“他砸的!”


    沈卓:“……”


    不远处舟上,王玄清才刚一个翻身飞踢,结果落地时,踩到了陶夭随手扔出的船锚链条,使尽毕生功力,才稳住没栽进水里。


    沈卓看着他们,忍住吐槽的冲动,只是一把扶住陶夭。


    红手帮帮众见自家首领重伤,哪里还有恋战之心,且战且退。


    王玄清顺手掏出几张黄符点燃,扔向天空,喊了一声:“雷公助我!”


    他早打累了,试图装神弄鬼。


    那符相当精准地落在码头吊货的绳子上。


    麻绳应声而断,麻袋下雨一样砸来,众人吓得抱头鼠窜。


    甚至还连累了漕帮的一些兄弟。


    “抱歉……”王玄清摸摸脑袋,后知后觉。


    他光顾着省力气,忘记还可能误伤友军了。


    陶夭捡了几张掉落的黄符,煞有介事地塞到一个被砸到半瘫的混混怀里:“你看,天罚这不就来了吧?”


    那人开始捂腰求饶。


    “……”陶夭看看四周。


    她发现,刚才自己跟踪那人早就趁乱不见了。


    “我问你,你们这里的□□到底是哪里来的?”吓唬完人,陶夭心满意足,这才想起正事。


    “什么?什么□□?”


    也不知是装蒜,还是真的不知道,落单那红手帮的小弟有些呆滞。


    “不说的话,小心我让他打你哦!”陶夭指指沈卓,威胁道。


    “不不不……”混混连连摆手。


    “姑娘,我实话同你说吧,你说的那什么□□,我真不知道啊,我就是一扛麻袋的。”


    “现在这腰也断了,我还有一家妻儿老小要养啊!这……”他还在那里嚎叫,眼前却突然冒出了一贯钱。


    “拿去治病吧。”


    “你干什么呀!”陶夭扑过去想抢,却因脚伤蹦跶不了多远。


    再加上那闪了腰的混混护食的动作堪比健康人,可想而知,陶夭的抢钱大作战失败了。


    “疼疼疼!”陶夭拂开沈卓伸来的手。


    这下好了,线索没找到,反而倒赔了好多,她的钱啊!


    亏自己还省吃俭用,就为了把馒头钱给省出来!


    陶夭瞅瞅沈卓,视线又在他荷包上定格。


    ……对待陌生人像春风一般温暖,对待自己人倒是正相反!


    她开始闹脾气。


    “我不要你扶我,我要你背我!”


    想也知道,臭道士那么懒,根本不会愿意管她。


    “……”


    究竟是背人,还是抱人?


    姑娘家身体柔软,怎么着都不对。


    沈卓陷入挣扎。


    始作俑者却还在那不断嚷嚷,同时又用手指点他。


    “快点快点!”她不要在这个伤心地多待一刻!


    背……


    沈卓的目光停在陶夭伸来的手上。


    背姑娘的经验还停留在小时候。


    他多少有些怵。


    那可不是什么美好的结局。


    沈卓闭了眼,不愿多作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