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软软 作品

65.第 65 章

    “你看见了吗?”淡月的手死死抓住许恒,眼神空洞。


    二人找了个借口坐回屋内,淡月一口气却未卸,手抓着许恒,手指尖却止不住地轻颤。


    细节被许恒瞧见,他用长袖遮住手掌轻轻盖在淡月手上,“我看见了。”


    “可是那些杀了无数官员的印记?”她的声音颤悠悠传来。


    许恒犹豫再三道:“没有看清全貌,也不能妄下判断。”


    淡月缓缓将气息吐出,心脏内部的跳动声震耳欲聋。


    他瞧她这副模样,倒了杯茶递过去,打趣道:“离开时,坚定无比要自涉险境的郡主哪儿去了?”


    淡月心知他是为了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不禁翻了个白眼道:“若真是赤蛇帮,他们杀官员况且不眨眼,何况是我们两个。那人皮肤黑黢黢的,看着力气又很大的样子,要是真打起来,怕是外头几个来了都只得将将打过,更何况人家团伙都不知有几人。”


    “那我们就更应该扮好普通人,不是吗?”许恒笑了笑。


    在他的安抚下,淡月的心情倒是平复许多,冷静下来道:“说得对。”


    一口茶被一饮而尽,她又忽地想起些什么,再次抓握住许恒的手腕:“可若他真是赤蛇帮的人,怎么办?”


    许恒面不改色,嘴角扯出一抹笑意:“那便是天赐良机。”


    这顿晚饭一共五人,只有老婆婆一人笑着招呼大家伙,一会儿给儿子夹菜,一会儿照顾淡月,很是开心。


    “你叫什么。”老婆婆的儿子冷着脸问许恒。


    “许欢。”许恒回答得不卑不亢。


    淡月在一旁窃喜,方才二人为了个假名字争执起来,许恒怎么都不肯用她起的许欢一名,她让他自己取一个,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来,最后硬是


    老婆婆用筷子敲打儿子的手:“没礼貌!你问别人名讳前不得告诉人家你叫什么啊?!”


    黄义吃痛地抽回手,没好气地说道:“黄义。”他转头瞪着淡月问道:“你又叫什么?”


    淡月面对如此无礼的行为不愿理会,老婆婆见状又给了黄义一筷子。


    许恒抢答:“她冠夫姓,许月。”


    淡月:......这男人,这是在报方才争执之仇呢。


    黄义怀疑的语气更深:“你们不是未曾过堂?这夫妻身份不会是假的吧?”


    淡月将计就计,皱着眉头,口气难得的不屑:“我们三书六礼下过聘,还过礼,还过了书,只差拜堂而已。敢问是哪一条婚律写了,二人未拜堂不能冠夫姓了?”


    黄义还在刁难:“就算冠了夫姓,也应该有本姓在后,怎的就你舍去本姓?”


    面对黄义的刁难,淡月已经十分不悦,但一想到现下要打消他的怀疑才可近身瞧清楚他是不是赤蛇帮的人,只好忍下这口气来。她一改方才的不悦,反倒眼泪汪汪起来:“小女父母双亲因意外接连离世,只道是许郎良善,还保着我们的婚约,陪我三年孝期满后才可拜堂。舍了己姓是母亲临终所言,为的是报恩,你懂什么?”


    淡月别过头哭哭啼啼,许恒见状只好扮起三好丈夫,他起身揽过她的肩头,她在他的怀里只发出哭泣的声音,背地里却笑得开怀。


    许恒气恼道:“原是要在此处等候几日,待我家中带来钱财,来还阿婆和阿公的救命之恩。没想到黄兄弟如此不待见我们小夫妻,阿婆阿公的情我们记下,不日定当归还。只是主人赶客,客怎有不走之理。月儿,我们走。”


    淡月心一颤:啊?怎么就要走了?这是唱的哪一出?


    她不敢多留,只好跟着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砰——


    老头子甩了筷子站起来,厉声道:“你们等等!”


    “你,跪下!”老头回屋拿来藤鞭,让黄义跪在地上,藤鞭抽落在地,发出脆响。“我黄家虽穷,处事却从来都有章法。你老子和老娘收留人家一对在先,你一回来对着客人无礼地盘问,是在打你老子的脸吗?!”


    啪——鞭子狠狠抽在黄义身上,黄义只是抿着唇,一声未吭。


    老婆婆心疼得紧,却心知自己老伴的脾气,只是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着。她的目光落在门边二人身上,走过去握着淡月的手,“对不住啊,是我们教子无方。你们不必走,更没有走的道理。”


    淡月红着眼眶点点头,睫毛忽闪着看向黄义挨打的方向。


    老婆婆道:“别怕孩子,我们也就这一个儿子,他老子下手也不会太重,打不坏的,确是他无礼在先,老婆子我在这道歉了。”


    淡月连忙扶起老婆婆,一直摇着头。


    “还不知错吗?!”老头气得面红耳赤,可黄义仍然不肯认错。


    他咬着牙说道:“若是爹觉得儿子错了,要打就打,但身份不明的人断不能留!”


    这下老头下手更狠了,一鞭接着一鞭,打得黄义深褐色的麻衣已经见红。


    “婆婆,您快去劝劝吧,这样打下去也不行啊!”淡月面露担忧地看着。


    老婆婆上去握住藤鞭,大喊道:“你要是再打儿子,那就是打我的脸,那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心疼,我心疼!”


    老头见她这般,松了藤鞭,徒留一声叹息。


    见到他们的气氛少许松懈,淡月用缩在怀里的手怼了怼许恒,许恒心领神会地走上前道:“在下住在东京城外十余里地的许庄内,娘子是南方人,那时她同我出游,怎料父母亲期人葬身于南方前阵子的水患中。此行是我带着娘子出来散心,若是黄兄弟不信,大可派人去查。”


    许恒将此前编纂好的身世全盘托出,有名有姓,有地址,有故事,这下黄义再怎么想质疑,也得等查清楚他们的来历才知晓。可对于老两口来说,已经对他们的身份深信不疑。


    老婆婆心疼地看着淡月:“天可怜见啊,那次水患死了不少人,怎的让这么漂亮的姑娘失去亲人呢...”


    淡月落眸,笑得很是勉强。外人看着,她是心酸地低下了头。


    老头发话:“你们俩就住在这儿,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一个不孝子,一年才能回来几回啊,又跟父母去过夜市几回?每次匆匆吃完饭抬起屁股就走,今天饭你也别吃了,赶紧走吧!”


    说完,老头子气哼哼地出了门。


    黄义终是个孝顺孩子,见父母如此心软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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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再追究淡月二人的来历,而是对着娘亲弱弱道:“娘,我今夜不走。”


    老婆婆一下子便红了眼眶,自打儿子成年以来,这是第一次在家中过夜,她笑着又哭着,心里头欣喜万分。“不走好,不走好!娘陪你回屋,身上的伤啊得好好上药才行,今晚你就好好在家睡上一觉。”


    黄义低头看着身上渗出的血渍,再看看一脸关切之意的娘,“娘,您先去帮我铺铺床吧,儿子去洗一洗一会儿就回屋。”


    “诶,诶!”老婆婆答应着,喜匆匆地出了门。


    淡月上前扯了扯许恒的衣袖,眼神往屋外的方向瞥。许恒点点头,开口道:“那我们也回去了。”


    “等等!”黄义叫住他们,他犹豫了一会儿,难以启齿道:“我这伤不想让娘瞧见,许兄...来帮帮我吧。”


    二人眼神对望,淡月先行回屋,留下许恒与黄义单独相处。


    黄义简单用浸了水的帕子擦干净身上血渍,许恒去找来药箱,着手为其上药。伤都在背部,黄义够不到,这才让许恒帮忙。黄义很是小心,若是下背部的伤,仅仅是将衣衫捞起一半,可是有处伤口蔓延到了上背部,许恒欲向上掀开衣服,可衣服被黄义拉住动弹不得。


    许恒停下上药的动作,直起背道:“你爹下手真重,皮开肉绽的,不如黄兄把上衣脱了,才好上药。”


    “上面的我自己来。”黄义将他手中药罐夺过,转过身努力将手从前面够着背部,却怎么也碰不到。


    许恒观察着他的动作,眼神里闪烁着白光,他问:“要不还是我来吧?”


    黄义动作迟疑了一下,将衣服放下正经地问道:“你既是带娘子散心,为何会来狸城?”


    许恒笑了笑答:“听闻狸城的马戏出色,想带娘子来瞧一瞧。故此身上带的钱多了些,许是这样才被人抢了去。”


    黄义仍在试探:“被人抢了钱财,你反而不生气?”


    许恒蹙眉咬着牙道:“生气啊,可是娘子在身旁,我是男人,理当让她安心,只得压下气焰处理问题。可若是再让我看见那歹人,我必送他几记重拳。”


    “切。你虽然瞧着高大,怕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吧。”黄义认定自己心中所想,他背过身去,将上衣整个褪下,侧脸探着用余光观察许恒。


    只见一记有一掌大的赤色蟒蛇刺青在黄义黝黑的背上盘旋,蟒蛇吐着红信子的地方恰好对上鞭子红肿的痕迹,更显凶狠。许恒瞧见后,拿着药盒的手晃了晃,人怔在原地。


    “这就吓着了?不是还要给偷盗的人几记重拳吗?”黄义见状放松警惕,将头转了回去嘲笑道。


    在他转过头后的下一秒,许恒收起慌乱的神情,面无表情地替他上药,手上动作还特意抖上三抖。他上药的动作很慢,黄义低着头忍下刺骨的疼痛。


    上完药后,待黄义将衣衫穿好,许恒才出声:“黄兄,可是那远近闻名的赤蛇帮中人?”


    闻言,黄义的眼眸陡然瞪大,他速度极快打落许恒手中药罐,一手牵住他的双腕,一手锁住许恒的喉咙。


    他的声音同表情一般凶狠无比:“你怎么知道,这印记是赤蛇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