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软软 作品

68.第 68 章

    是她。


    血色迷雾当中缓缓跑来一个纤细身影,透过许恒的眼睛,在光里的人儿每跑一步都让他的眼眸抽痛。


    “她很美。”


    “不可以貌取人,爱一个人应当去爱他的品行而非容貌。”


    “是的。她的心灵,也很美。”


    他的脑海中冒出了与人对话的声音,他分不清说话的人是谁,好像辩解的是自己,又仿佛是超脱自己外的另一人。


    慢点...


    他试图关心着那抹身影,可下一秒,他仿佛被狠狠吸入现实世界,他想起当下的处境,只得拼命地喊道:“别来!快回去!”


    却始终只能在心里呐喊,在脑海中呐喊。


    等淡月赶到时,只见二人围着许恒,黄义正用手托着他的下颚...


    不对!


    不是托...


    “请黄大哥手下留情,放过我的夫君。你们要找的人,已经死了。”淡月急忙将手里头染血的衣衫和信物递过去,可黄义若是松手,许恒的下巴定会狠狠砸在地上,她转瞬便将东西交给旁边的小兄弟。


    那人迟迟没有结果,淡月心急如焚地喊道:“拿着啊!”


    “管子,拿着。”黄义出声,管子才接过东西翻找着,果然找到了此前女子的信物。


    “黄老大,是她的。”管子确认道。


    黄义用眼神扫视着眼前的夫妻二人,下一秒,他抽回了手。


    突然失去支撑力的许恒,如坠落的山涧石子一般跌落,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痛感,下巴抵到了一股温热的力量,让他睁开已经充血的双眸。


    只见淡月侧着身子扑倒在地,用手背接住了他。她爬起身,将许恒环抱起来,声音颤抖得厉害:“你还好吗?”


    许恒的唇微微张开又失力回碰,他很想说些什么,却已经没有了力气。这一举动激怒了淡月,她猛地回头狠狠瞪着施暴者,怒吼道:“你们赤蛇帮很了不起吗?我夫君一身赤诚想追随,我本不愿干涉,现下他被你打的话都说不出来,怎么?你黄义就高人一等,还是隔壁那个黄毛小子高人一等了?”


    黄义闻言握起拳头举在耳侧,他逼近淡月道:“别以为你是个娘们,老子就不敢动你,我做事,何时轮得到你来管?”


    淡月不以为然地扯出冷笑:“动啊!来,你打。要不是我和夫君里应外合,你真觉得自己抓得到那个女人?”


    “什么意思?”黄义眼神变得警惕起来。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但你们也太蠢了,雇主让你们杀的是家贼,有那般身手的女子你又觉得什么地方的人能养得起?若不是我夫君让她假意逃脱,放松她的警惕再绑人,现下人都跑回府衙了!”


    黄义落下拳头,问道:“她死在哪儿了?”


    面对黄义的压迫感,淡月丝毫不惧,淡淡道:“水里。”


    她低头将手放在许恒的胸膛上,感受到他的呼吸平稳,便继续说道:“我假意救她,引她褪去衣衫,再推入河中。那可是冰河,人冻伤一刻便会失去体温。”


    闻言,黄义在犹豫间,旁侧的管子倒是站不住了。


    “放屁!你们夫妻俩就是一伙的,故意骗我们,说不准那女人被他们藏起来了,黄老大,可不能信她的鬼话!”


    淡月冷笑回怼:“这种货色还能进赤蛇帮?你们杀得了官,倒不在意帮众有没有脑子了?”


    “你说什么!”管子怒气冲冲就要朝淡月而去,被黄义一把拽住。


    黄义半信半疑道:“你继续说。”


    “官员惜命,府里能养的暗卫都是从杀手组织里头挑出来现成的,那杀手组织的住处所隐蔽,定是藏于深山,而这类交易需求广,自然会转成培养出一批能卖给官员的人。你们只知其或是叛逃之人,是主家让你们灭口的,却不知他们这类人最不会水。”淡月的声音停了,她在观察二人的面容。


    黄义的面色未变,眼神却缓和了一些,而管子在他的手上仍在张牙舞爪地想对淡月动手。


    “既是暗卫,为何不会水?”黄义疑惑道。


    她不答反问:“若你是主人,会要求你的暗卫全能吗?”


    黄义不假思索道:“那当然啊!”


    “那你用什么绑住他们,一张卖身契吗?还是拿住他们致命的弱点。”


    黄义恍然大悟般点头,下一瞬,他的眼神回归尖锐,“你怎么知道这些?”


    淡月无语发怒:“你们赤蛇帮的人就只知道怀疑人吗?我一介深闺女子再有本事又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多?当然是我夫君教的啊...你们现下把他伤成这样,明日我就带他离开!”


    “且慢...”黄义的声音有些没底气,“最后一问,既然是这样,你夫君为什么又要跟我们说把人放走了?”


    淡月的眼神软了下来,她低下头才说道:“他也为了护着我。我和你们想除掉的人同是女人,杀与不杀,全在我。但是他忘了,夫妻一体,荣辱与共。既是他选的路,我又怎有不追随的道理。”


    许恒这一躺,便是五天。


    他们被黄义安置在了一座农宅,每日管子都会来送些吃食,许恒养伤的药材需要什么黄义都会让人想方设法弄来。


    几日下来,淡月不准任何人来探视。她特意放了一个小桌子在门口,每日管子送东西来也只能放在桌子上,待人走后,淡月才将东西拿进来。


    “我已经快好了,还不许他们进来吗?”许恒正在屋门口坐在椅子上晒太阳,他向淡月正准备去门口拿东西的身影问道。


    淡月停住脚步,“他们太傲了,实该是要明白先破后立的道理。”


    “他们要是一直不懂,这次进赤蛇帮的机会要是丢了,何解?”许恒将头上扬,暖洋洋的日光洒在脸上,舒服极了。


    淡月在他身侧抱着臂膀歪头,“你都不担心,我为什么要担心呢?”


    这几日她忙上忙下的照顾,先是第一日的高烧不退,她一整晚都没睡觉,守着大夫煎药,直到他退烧后一个时辰才让大夫离开。第二日,他白日昏睡,晚上口渴,淡月担心他再度醒来,用沾湿了的手帕隔一会儿给他润润唇,再顺着唇喂了些水珠进去。第三日,他的伤口因屋内过热而发炎,她熄灭火苗,按照大夫说的仔细为他换药。终是第四日,他能安安稳稳地睡上一整夜,白日也能清醒时,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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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才熟睡过去。


    他醒来的第一句话问的却是:“那个女人呢?”


    淡月实在没忍住,在给他擦拭手臂的动作停住,狠狠将他的手砸回床面。瞧见她生气,许恒才将脑袋里头的浑噩赶走,连哄带道谢了好一会儿,淡月才松口:“我让侍卫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了。”


    许恒点点头,再问:“郡主怎么会来?”


    “我要是不来,你怕是没有死在三年前的风雪里,而是死在一个小喽啰的手上了。演戏归演戏,你受那么重的伤是做什么?故意想累死我吗?”


    淡月没好气地说着,许恒的眼眸里却亮晶晶的,好似如获至宝。


    后面两日他们二人休息的节奏一致,就算外头的人再有什么怀疑的心思,也是半句话都听不见的。


    许恒侧头回望,嘴角有一抹浅浅的笑意:“那,我随郡主打道回府?”


    闻言,淡月的表情突变,她白了一眼还是病恹恹的许恒,甩手向前走去,临了留下二字:“无赖。”


    取来晚饭的淡月将其中一碗稀粥递给他,说道:“我是在等。”


    “嗯,我知道。”许恒接过粥点点头。


    淡月眉间轻蹙:“你知道?”


    “郡主在等,他们放低姿态来求我加入赤蛇帮。”


    这句话正是淡月心中所想,她眉目温柔看着他,心间一阵暖意。


    原来,他们之间的默契,是与生俱来的。


    “郡主在笑什么?”


    “没什么。”


    第七日一早,刚过辰时,原是管子送吃食的时间,却意外有人叩门。


    许恒刚醒不久,他语气含笑:“郡主的计策当真有效,鱼儿上钩了。”


    门一打开,外头乌压压的人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恳请娘子救我们一命!”


    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属实让淡月一惊。


    她此前猜测,赤蛇帮的上家定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留下信物佐证,但尸首的下落她也只是粗略地指了个方向就有许恒受伤为由大肆发作,不见外客。这几日,也算是给她留了时间找到女子尸首的替代品。


    “黄公子带这么多人来是什么意思?”淡月满脸不悦。


    黄义一改此前的凶煞面目,反而挤出笑容说道:“许娘子是个好人,您行行好,让我们看一眼许兄弟吧。”


    淡月并不领情:“黄公子是不是忘了,是谁把我夫君伤成这样的?”


    “是是是,都是我的不是。这几天不是也让管子来赔罪了,我也不敢怠慢,就在隔壁等了七日。许娘子要怪便怪,但总要让我这个始作俑者当面赔罪不是。”黄义腰弯的就差讨个宫里的“官”职了。


    见淡月不为所动,黄义小心翼翼地问:“许兄弟,是不是醒了呀?”


    “嗯,醒了。”


    “那太好了!那个,我们这些个兄弟一起进去怕是冲撞了他,不如就让我自个儿去赔罪,我还特意带了许多好东西来!”黄义的身子一退,人群散开,中间露出一辆放满东西的板车。“许娘子你看怎么样?”


    淡月抬了抬眼。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