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作何这幅表情？”林瑶给刚回来的包小虎的下巴抬了抬，“我定然是要回来的，还得回来吃你烙的饼呢。”


    随后林瑶又转过头来看着阿琪等人：“你们可别想着偷懒，就算我暂时离开，这每人新开发的菜品也是不能少的。我到时候可得回来点评的。”


    阿琪兴宇培明等人见林瑶如此严肃，俱是笑了，连忙点头答应。


    众人听林瑶如此回答，都是松了一口气。


    “那大庖厨，你赶紧让让，我还没尝到这些藕做的吃食呢。刚才我可是听到了，兴宇哥都说好吃。”包小虎作势要把林瑶拉开的样子。


    他刚和楚雁菱从外面回来，自然知道林瑶的金陵之行。他也是要去的，要不然楚雁菱也不至于带着他去做一番采购，又提点他路上的各种应对和准备。


    “就你是个小馋猫。”林瑶有些哭笑不得。


    包小虎却是颇有些不服气的模样，但是手上却是一点不停：“兴宇哥也是馋猫。”


    待到炸藕合入了嘴，既有外侧酥脆的淀粉味道，又有内侧多汁的肉和软糯的藕混合在一起，包小虎下定了决心：“若是大庖厨每次做好吃的都给我多留一些，这个馋猫我还是愿意的。”


    众人见包小虎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说着这样的话，让人忍俊不禁。


    如此一般，厨房的气氛又变得轻松了起来。


    虽然开发新菜品很是劳累，每个人要干的活都是好几个人的活，但是大家都充满了干劲儿。是为了更好的分别，也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


    林瑶这边忙得热火朝天，谢凌夜那边正被周明宗关在了御书房。


    “去金陵倒是没什么，可你得告诉我为何非得去？”周明宗语气有些低沉，“没有个合适的理由，我可不好给你爹娘交代。”


    “陛下，折煞微臣。”谢凌夜虽然言语稳重，但神色带了些微亲近。


    这是对周明宗最好的回应。


    “那可不是，以前在边境的时候，你爹可是对我一点不客气。”周明宗似乎想到了什么遥远的事情，开怀地笑了几声。


    “父亲也偶有提起，说陛下年轻的时候，那般龙章凤姿，惹人嫉妒。”谢凌夜神色变得谨慎了些，但回复仍带着些亲近。


    “那你且说说，为何非去金陵？”谢凌夜把奏折里的东西说了一遍，看周明宗并不满意，继续说道，“陛下，古书所记，红薯的产量十分惊人，甚至能成为主食。如此一般，必定造福未来大周社稷。”


    红薯的事情谢凌夜已经悄悄禀告过周明宗。当得知红薯的产量的时候，周明宗也是吓一跳的。饶是帝王需喜行不行于色，他还是激动地站起来扶了谢凌夜一把。眼下，他则来了兴趣，以眼神示意谢凌夜继续。


    “臣在古书中看到了不少新的作物，按照有的线索推断，金陵一带最是有可能。所以微臣这才想着，要去金陵一带寻一寻。但并不切确能寻到什么，所谓事以密成……”后面的话谢凌夜没有再说，他想让周明宗自己去想那个可能的严重后果。


    话由他说并不合适，但是周明宗怎么想，就不是他能控制的。


    “那你这要带着庖厨又是何意？”周明宗继续，“特别是，还非得食天居的大庖厨。”


    周明宗自然是记得林瑶的，虽也觉得以林瑶的经历对于一个小女子来说，确实非同一般，但也并不值得谢凌夜另眼相待。


    毕竟，自古以来，女子都是最能吃苦耐劳那拨人。要不然，也不至于被男子各种束缚。他可是见过，给于一点点的权利，女子是可以做到什么地步的。


    “陛下，上次番茄全宴的事情，微臣还多仰仗了林庖厨。”谢凌夜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色，“这次，微臣也不过是想取点巧。”


    周明宗居然一下就理解到了谢凌夜的意思。


    说来也是，一般的厨师谁敢做那没见过的食材，想来也只有女厨娘才敢那般大胆，更何况是个孤身一人的女子，更是不怕掉脑袋。想来许以厚禄，也就答应了。


    虽说周明宗想的和谢凌夜所想八竿子打不着，但是谢凌夜并不想说太多。若是把林瑶说的那般厉害，也不是什么好事。


    “也罢，那我就许你一个差事，让你名正言顺去金陵。至于那林大庖厨，你看着办吧。”周明宗想了一番，到底是女子，他不好给安个名目，就让谢凌夜自己去操心吧。


    “微臣谢陛下隆恩。”谢凌夜目的达成，自然是笑得开心，少了几分平日的稳成持重。


    什么说辞他都是想好了的，要的就是从陛下这里得句话，这下谁也挡不住了。


    想到这里，谢凌夜似乎看到林瑶笑呵呵对他道谢的情形，脚下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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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谢凌夜来到食天居的时候，已然是食天居夜市的尾声。虽已没了什么食客，但食天居里却是热闹异常。几乎谢凌夜见过的所有食天居的人都在，推杯换盏之间，林瑶自然是那中心的中心。


    “谢大人！”楚雁菱是第一个看到谢凌夜的人，虽隔得远，稍提高了声音边打招呼道边迎了出来，“贵客贵客，快往里边请。”


    楚雁菱几句话落下，阿贵等人已经迎着谢凌夜进去，又有别的人拿出了杯子分别倒上了茶水和醴酒。


    “谢……大人，”林瑶喝得有些开心了，本来想要称呼“谢兄”，见人太多，还是换了个称呼，“大家在给我送行呢！”


    “林大庖厨好福气，羡煞谢某。”谢凌夜见林瑶已经提前践行，俨然对他十分信任，他自然是开心的，加上得了陛下的允许，也有开玩笑的心思了。


    “那谢大人，同喜同喜。”林瑶拿着酒杯敬了过来，谢凌夜连忙端起酒杯，不让林瑶敬个空。


    “同喜，以后就仰仗林大庖厨了。”谢凌夜杯中醴酒一饮而尽，热气尽消，舒服了不少。


    “谢大人，是得仰仗您。我就把瑶姐姐交给你了。”楚雁菱见状，接过了话，又给谢凌夜敬了一杯。


    不知道前面是林瑶还是楚雁菱给大家说了什么，眼下见楚雁菱来敬酒，一堆人都跑过来给谢凌夜敬酒。


    如此，林瑶那边倒是安静了下来。


    醴酒度数并不高，远比不上后世的啤酒，林瑶可能是过于开心和放松，居然染上了几分醉意。等楚雁菱几人发现的时候，已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楚东家，今日就这样吧。”谢凌夜说话间看了看林瑶，“我先把林瑶送回去，明日事情还不少呢。”


    楚雁菱自然是求之不得，帮忙把林瑶送到了谢凌夜的马车上，谢凌夜则坐在外间马夫一侧，驾车而去。


    马车慢悠悠地行驶在坊间，习习凉风吹得谢凌夜也清醒了几分。


    他有一种想要把林瑶叫醒，把好消息告诉她的冲动。


    但想起林瑶对他的信任，似乎笃定他一定能办到，好像全然不需要这样的好消息。


    终于还是忍到了鸣玉坊，谢凌夜轻轻拍了拍林瑶，林瑶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看着谢凌夜眼神并不十分清晰：


    “谢兄，你怎么又进我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