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飒飒 作品
62. 波折不断
本以为林瑶说起远房堂兄的事，自己已然没了多少砝码，没想到林瑶还主动给出更多的条件。
“为了保证食天居的分红，你的女儿可以进入食天居，学习经营。”林瑶给出超出了他们方子价值的条件，不过是为了帮助这个白巧儿。
一个似是而非的绝症，就可以让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如此疯狂要将他们逼入绝境，林瑶不喜欢这样的大周。
虽说自己不能改变整个大周的风气，但对于白家，她是可以的。所以，哪怕没有征询楚雁菱的同意，她就定下了这样的条件。
谢凌夜在听到林瑶的提议时，眼神里还是多了些惊讶。
经营之才从来都是重要的，不管是经商亦或是打理后宅，可像白家这样的普通人家，更何况是女子，没有家族的支持，基本上告别了学习经营的可能。
“真的？那我们立字据吧！”白老头也不再多言，反而主动要求立字据。
毕竟，他也不傻。
巧儿已经没有学习做包子的可能性，自己和老婆子也不想巧儿受那样的罪。
若是能学习经营，哪怕以后不做包子，留些银子做个小买卖，也是顶好的。
和包子的秘方不同，这可是任何人都抢不走的。
“字据我已经带来，若是没有问题，白老丈可以签这里。”林瑶拿出字据给白老头看。
“爹，且慢。”后院的白巧儿终于逃出了白母的禁锢，闯到了院子里。
“巧儿，爹主意已定，你就不用劝了。”白父拉着白巧儿，细细解释。
“怎么可能？”白巧儿不擅长此道，但是最近两个月来过那么多人，她虽不完全理解，但也见过太多的无理要求，没有任何一家提出了比林瑶还丰厚的提议。
“若是这样的条件，你能得到什么好处？”白巧儿第一次自主思考起来，她迫切需要一个理由。
“你们所出也就一个方子，但靠这个方子能赚多少钱，那就是我的本事了。”林瑶直言白家的方子并非就代表着利益，只是增加了一种可能性。
“那到底你吃亏了，我是不愿意相信的。”白巧儿以往不谙世事的时候，是个觉得天下都是好人的小孩，可是现在，她不敢继续这么想。
“也不需要你信，买卖互相同意即可。”林瑶并不想多解释，现在不适合表现出自己的善心，“为了双方都安心，我特意找了见证人。”
“见证人？谁知道是你从哪里找来的？”白巧儿语气嘲讽，连她都没意识到自己还能有这一面。
可能因为有种视死如归的心态，是以比平日大胆了不少。
林瑶终于正式介绍了谢凌夜：“此乃当朝户部侍郎谢大人，他可以是我们的见证人。你们放心，既为朝廷命官，谢大人不必因为我们这么一桩小买卖失了自己的名声。”
谢凌夜似乎感觉到林瑶在改变，但很难说清楚哪里改变了。
白老头一听谢凌夜的名头，顿时惊讶得张大嘴，随后跪拜道：“小人拜见侍郎大人。”
这样的京城大官，白家自然是没见过。就算有那富贵人家要吃他家的包子，也不过是让下人来排队，随后就在隔壁酒楼寻个包间，或者甚至只是让厨子来试试，随后复刻——谁让人家嫌弃白家铺子的原材料不行。
毕竟只是普通的羊肉，在贵人眼中，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上品。
经此一遭，不管是白父还是白巧儿都没有任何的反对了。本来自己就不亏，对方还有这样的京官撑腰，却没有为难他们，那他们还能有什么别的奢求。
事情很顺利，字据签订后，林瑶告知了白家夫妇的安排。
她不需要他们写的方子，只需要教会春花一人即可。可惜春花没有随行，还得白家夫妇等上几日。
至于雀盲症，林瑶也告知他们，此病症虽然怪异，但并不会完全致盲。至于疗法，不过是多食用猪肝、胡萝卜等食物，补充维生素A。考虑到食补进程比较慢，春花耽搁那几日，他们正好可以看看疗法的效果。
白家几人也是半信半疑，但自己不需要立马交出秘方，林瑶又给他们留足了时间验证，是以又觉得林瑶的话应是真的。
如此，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
离开大名府，一行人继续南行。
初秋时节，太阳还是有些刺眼，但温度已经完全降下来，枯燥的赶路日子也变得舒服了不少，既没有夏日的焦躁，也没有深秋的寒凉，若忽视掉林瑶拉肚子的情况，什么都刚刚好。
林瑶身体一向挺好的，就不知为何出了大名府地界后，就开始腹泻。
谢凌夜本来是打算寻个就近的县镇住下来寻个郎中，可是林瑶不许。
他俩之前已经耽搁不少时日，昨日系统可以特意交代，若是去得太晚了，有些作物就错过了收获季，那样可能谢凌夜此行就得打折扣。
大周不比后世，可能稍微寻个就近的县镇就得绕很远，花上许多时间。
谢凌夜定然是知道这样的情况，但仍选择救治林瑶，但林瑶却不能不管不顾。况且，她清楚自己的状况，估计也就是水土不服，完全没到那种上吐下泻要人命的地步。
“阿瑶，你真的还能坚持吗？”谢凌夜语气颇担忧。
“谢兄，不用担忧。”林瑶语气尽力显得力气十足，“而且你已经派护卫去买药了，不耽搁什么。”
林瑶想起谢凌夜似乎带了一袋土豆，为的是打算弄到金陵栽种：“谢兄，我可否用些土豆？”
中医讲究食药同源，谢凌夜明白林瑶这是有什么想法，自然无有不从。
逼不得已，林瑶终是在路上开火了。
林瑶本以为生火就会难住他们，没想到却被包小虎一下搞定了。
“小虎，你这是深藏不露呀？”因为开头顺利，林瑶脸上都多了几分笑容。
接下来的炊具才是最难的。没考虑到会在路途中开火，谢凌夜和林瑶都没有准备什么锅具。幸好不需要做什么复杂的菜，林瑶就取了个巧，用烤的。
“小虎，火稍微烧旺一点，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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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些泥土过来，我烤土豆用。”
如此忙碌一番，林瑶的烤土豆终于好了。剥开外壳，捣成土豆泥，林瑶就这样开动了。
土豆泥含钾丰富，能够有效补充腹泻流失的钾离子，甚至缓解呕吐。
“小姐，就这么吃呀？”可能是近几日吃的好吃太多，亦或是干粮也算可口，平日嘴馋的包小虎居然觉得林瑶手上的食物看起来无滋无味，一点也不美妙。
“没有单独带盐，只能如此。”林瑶摇摇头，到底还是失算了。
不该高估野外做饭的困难，但也不该低估不在城镇的可能性，但悔之晚矣，只有稍后弥补。
“不若加些辣酱？”谢凌夜提议，毕竟林瑶平日十分喜欢辣酱。
“不可。”林瑶本不想多解释，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但见谢凌夜那坚持的神色，只好改口，“辛辣刺激，可能会腹泻更严重。”
几人一时无话，只等林瑶用完土豆泥后，继续上路。
用了土豆泥，林瑶居然真的觉得肚子好了不少，至少没有那么雷鸣轰轰了。
几人行程加快，日落时分终于到达了下一途径地——涌州。
涌州因水路发达而得名，又因水路而贸易发达，是以成为水陆交汇的交通要道，也成了京城到金陵的重要据点。
“哇！这就是涌州。”包小虎本就是江南人士，自然对涌州莫名有熟悉的感觉。
从街舍风格到路人说话的音调，都让包小虎有回家的感觉。
“小姐，我觉得我能知道有什么特色菜！”路过一间酒楼，包小虎忽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他觉得自己能算半个本地人，有责任给林瑶推荐特色菜。
“哦，那你说说。”林瑶力气恢复了些，都有了逗趣儿的心思。谢凌夜内心欢喜，嘴上虽没说什么，但却挂着笑。
“别看江南道地方不大，但是菜色却是差异很大。就我知道的，涌州这一片和金陵那方的菜色就不同。”包小虎正经起来，还让人颇有几分信服。
林瑶自然是知道的，后世的江浙一带虽说统称为八大菜系中的苏菜，但苏菜内部就得分为苏南、苏中、苏北以及金陵菜，各种差别自然明显。
“还像模像样。你继续……”林瑶一个“请”的手势算是给包小虎的回应。
“这涌州菜嘛，就是江南道北方菜系的代表了，比起江南道南方的精致典雅小巧，涌州菜还是豪气很多。”包小虎学着那说书人的模样，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
“怎么个豪气法？”林瑶看着包小虎摸空的尴尬神色，心里乐得不行。
“地锅鸡还有霸王别姬。”包小虎一锤定音，昂着头，想让大家夸赞他。
来了大周，林瑶除了琢磨生计和菜品，鲜少读书交谈，自然不知大周的知识体系，更不知道大周各种典故什么的，所以听到包小虎说的霸王别姬，林瑶的震惊是不言而喻的。
“霸王别姬？哪个霸王？别哪个姬？”
不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故事吧？林瑶心里生出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