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秦相严查之下,终于有了证据。
先后两位参与出题的老臣自杀于家中,另有一人本想自首,却在出府的路上被灭口。
可就算如此,此事涉案人数众多,绝非简单的灭口就能了事。
秦相于两位参与出题的老臣家中,搜到了曾被典当至京楼中,当做赝品的真品画作,且发现两人与萧允诚私下有银钱往来。
据其中一人招供,他最初收到画作时当真以为那是赝品,所以便也没做多想,就收下了。
可没过太久,萧允诚派人便找上了他,直说他当众展出的那幅画,实乃真品。
他急于撇清干系,想将画作退回。
可萧允诚却称,他府中的几件瓷瓶玉器、书画佳作皆是如此,有些东西可以退回,可有些东西他要么转手送人,要么当众展示过。
根本做不到所有东西都撇的清楚。
到最后,在萧允诚的威逼利诱之下,便也就应了。
不得不说,萧允诚的行贿手段格外高明,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将几位朝中众臣给内化。
毕竟文人墨客虽不见得重视金银,却大多附庸风雅,萧允诚投其所好,再抓住些把柄,倒是把人都笼络到了自己的阵营。
秦相将这些证据,秘密上奏乾武帝。
乾武帝痛心又失望,他寻了个错处,将萧允诚贬为郡王,废除了皇子身份,不过到底,将这件事替他瞒了下来。
沈舒意靠在椅背上,缓缓道:“童贯那边还有什么消息。”
玛瑙摇头:“倒没什么旁的了,哦对了,只是说陛下近来请了三次太医,似乎身体不大爽利。”
“太医?”沈舒意皱起眉头。
前世,乾武帝在秋猎中重伤,至此之后,身体大不如前。
可这一世,大舅舅将他救下时,他伤的并不算重,难道说,就算如此,他也还是伤了根本?
“让他多盯着些陛下的身体,若是能拿到太医院开的药方,那就更好。若是不能,以保证他自己为主。”
“是。”
玛瑙退下后,沈舒意思量起来。
乾武帝少时能战善战,格外骁勇,可仗着年轻,伤好的极快,难不成,那时就伤了根本?
此刻,黎天才行至京城郊外,便察觉到身后有几人行踪诡秘,一直在跟着他。
黎天只当是萧廷善派来的人手,保护他,不免摇了摇头。
没想到,他倒是个贴心的。
可惜了,妹妹死的早,让他这些年吃了不少苦。
黎天没作理会,直到察觉这些人越跟越近,行至某处,这才停下脚步,沉声道:“劳烦几位壮士一路相护,还请转告我那侄儿,此去路远,不必相送。”
黎天话音才落,暗处几个黑衣人接连现身。
陈忠脸罩黑色面巾,沉声道:“动手!”
下一瞬,一行人纷纷亮出兵器,朝着黎天冲去,黎天面色一凛,立刻拔刀。
“你们是什么人!”
“送你上路的人!”陈忠怒喝出声。
一时间,刀光剑影、剑气嘶鸣,落叶震散,鸟兽尽飞。
“你们是萧廷善的人!”黎天脸色阴沉,很快便察觉到这一行人中,大半同上次跟在他身后的人,气息相同。
可他想不通,他才救了萧廷善的命,他怎么会要杀自己!
陈忠一把长刀飞身而上,寒光闪过:“你知道的太多了!”
黎天又恼又怒,却还是坚持想要个答案:“为何!”
陈忠可没兴趣回答他的话,他只知道,今日黎天必须死,否则,他将无法在六殿下身边立足。
转瞬间,一把药粉飞过,黎天迅速闭气,可因为不曾料到,还是迟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