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意沉声道:“萧廷善这人,一贯擅长痛打落水狗,如今萧允诚屡次挑衅到他头上,他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不过虽说树倒猢狲散,可萧廷善此举,势必会让忠于萧允诚的一批人,对他疯狂报复。
当然,随着萧鹤羽和萧允诚倒台,他的机会也更大,想来凭他的手段,定能招揽到一批支持者。
随着京楼一案收尾,萧允诚被秘密赐死,静妃伤心欲绝,自请出家。
乾武帝念及过往情谊,允其在宫中修行。
只不过,静妃到底是不是真的要隔绝尘世,就不得而知。
随着京楼案结束,朝堂之上被牵扯出不少旧臣,只不过前不久朝堂之上才大换血过一轮,这一次,乾武帝并未深究。
而是根据过往功绩,对一些人的位置做了调动,相比于江南水患和吃空饷的案子,这一次可以说是重拿轻放了。
可沈舒意清楚,乾武帝这也是无奈之举。
本想通过预考提前招揽些人才填补空缺,可没想到,这缺没补上,反倒又杀了一批。
若是再这么严查下去,这朝堂之上,怕是根本没多少人可用了。
不过从童贯那递过来的消息,沈舒意知道,乾武帝清除这些蛀虫的心,并未消失。
锦衣司的人依旧于暗中,秘密调查京楼案的牵涉者。
一大批人的把柄,眼下都牢牢握在乾武帝手中,很少有人知晓,自己如今在帝王眼中,近乎透明。
随着又一场腥风血雨落下帷幕,秋闱正式开始。
因为京楼案的结束,乾武帝广开恩科,增加了一次报名时间,以至于秋闱的人数达到了近十年之最。
临近开考前,沈舒意回了趟沈家。
沈景川如今老了不少,不过他似乎也想开了一些。
眼见沈舒寒将要上考场,他几次走到舒寒苑门前,却终究没敢进去。
倒是沈舒寒给足了他颜面,临行前亲自向他辞行。
沈景川眼角泛红,满心愧疚:“寒哥儿,你是个有出息的,为父如今也没资格再教导你什么…亦是不求你替我沈府光耀门楣。”
“为父如今只盼着,你能不负自己所学,给自己一个公道。”
沈舒寒举止恭敬:“多谢父亲,孩儿姓沈,自幼受父亲教诲,此番必当竭尽全力。”
沈景川抹着眼泪:“好!好孩子!”
他这个做父亲的未能给他一个公道,只盼他能给自己争一个公道!
“老爷,快别哭了,寒哥儿必定能取得个好成绩回来,这是大喜的事,您就别担心了。”吴姨娘在一旁体贴的宽慰着。
“去吧。”沈景川挥了下手。
“孩儿告退。”
沈舒意上前道:“我送哥哥去。”
沈舒寒笑了笑:“好。”
一路上,沈舒意并未同沈舒寒聊太多科考的事,而是聊起了眼下朝中的局势:“哥哥以为,几个皇子中,如今谁的声望最高。”
沈舒意问的隐晦,沈舒寒知晓她的意思。
“七殿下萧子骞能征善战,颇受将士拥戴,且其做事果决干脆,声望最高。”
沈舒意倒也这般看,紧接着, 便听沈舒寒话锋一转:“不过,七殿下并不擅长处理政事。”
沈舒意神色凝重,没错,这是个致命伤。
若说起来,还是萧廷善更擅长这些,眼下他身体颇有起色,萧允诚和萧鹤羽又接连倒台,他近来自己倒是争取了些差事。
不过,沈舒意倒未把这些放在眼里,毕竟,根基太薄,名声太坏,难有真正的能臣贤士会拱他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