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谦摇头一叹，“我想，我大概是真的已经变老了吧。”
四百多万岁，对于一个仙王强者而言，绝对不算上年轻。
武宁举起酒杯，目光落在两位老友略带风霜的脸上，也不禁有些感慨：
“是啊，都过去四百多万年了，回想起年少时的一幕幕，当真恍如隔世。”
“我来圣幽仙界之前回了一趟元灵界和天玄大陆，可惜都已经物是人非，当初认识的那些故人，一个个都早已不在，如今也只剩下你们俩了……”
闻言，李元宝和徐子谦二人眼底同时闪过一丝黯然。
对武宁来说，只是一些故人消逝。
但对他们而言，却是曾经的家族长辈、父母至亲，知己好友，都已经在这漫长的岁月中逝去。
武宁在下界总共只生活了数百年，而他却足足待了数十万年，对下界的感情远比他要深厚得多。
但曾经认识的所有故人，基本都早已不在。
武宁发现了他们的细微变化，没有再提下界之事，转而问道：
“过去这么多年，你们已经修炼到仙王境，也算修为有成，就没想着找个道侣吗？”
李元宝露出一丝苦笑，他来到太虚仙府之后倒是曾喜欢过一位女仙，可惜对方根本看不上他，最后与仙府一位巅峰仙王长老的亲传弟子结成了道侣。
因为这件事，他还曾遭到那个亲传弟子的欺压，受了不少罪，甚至险些丧命。
不过那两人也没有落得好下场，很早就在一处秘境中陨落。
徐子谦则是微微摇头，同时脑海中闪过一道有些模糊的倩影。
她的容貌他已经记不清，但那一双明亮却包含幽怨的眸子，就像用刀刻在他脑海深处，即便再过亿万年他也不会忘记。
“老徐什么情况？”
武宁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老大，你还记得柳依依吗？”
武宁想了想道：“是那个天香楼花魁吧，好像你还救了人家，怎么了？”
“就是她。”徐子谦微微点头，“当初我将她安顿好后，就随老大你一起离开大晋之，游历天玄大陆，之后又进入星空。”
“大概就在待老大你飞升千年之后，我和元宝回到天玄大陆，没想到再一次见到了她。”
“她依旧守在我给她买的那个小院里。”
徐子谦声音低沉了许多，继续说道：“她跟我说，从我们当初离开大晋之后，她就踏上了修行之路，可惜资质不高，最终也只修炼到天宫境，察觉到修为无法再增长之后，她又回到那个小院，一直守在那里，希望能够等到我回来。”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上千年。”
“当我再次回到大晋的时候，她满头白发，寿元已经接近枯竭，但依然守在那里，她说只是想再见我一面。”
“她还说了许多，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她说这一生并不后悔，如果有来生，希望还能再见。”
“之后，我将她葬在徐家的墓园中，希望每次回去，都能顺便看看她……”
徐子谦声音平静地说道，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鎏金铜锅中的火锅咕噜咕噜地翻滚着，气氛似乎变得沉闷起来。
李元宝狠狠灌了一大口酒，大笑道：“哎呀，不说我们俩了，世子老大你呢？这数百万年过得如何？”
“以老大你如此出众的相貌，还有绝世无双的恐怖天赋，不说道侣，至少也应该有不少红颜知己吧？”
武宁笑了笑，“我嘛，除了闭关修炼就是四处游历，日子平平淡淡，过得还行，红颜知己确实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