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双眼含泪,似乎入了戏。_h*o?n`g\t\e·x?s~..c~o~m/
说句实话,我连他们在唱什么都没听明白。没办法,文化低,山猪吃不了细糠。
一场大戏足足唱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台上女子抱着项羽的“尸体”哭诉道。
“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虞姬奈若何……”
虽说我不懂戏,但还是被他们生动的演绎感染到了。
毕竟那一段历史,确实可歌可泣。
我狠狠喝了一口杯中的牛栏山,不禁皱起了眉头,这玩意,有点辣口,也不知道身边的女人是怎么面不改色喝下去的。
“谢谢,还是第一次有人陪我看戏。”女人起身,行了一个古代女子的礼仪。
我稍微楞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回礼,只能双手抱拳,江湖最高礼仪。
说完,女人便要走,桌上的菜倒是没怎么动,酒瓶子倒是有三个。
其中两瓶是她喝完的,另外一瓶还有一小半,是我喝的。
“这么晚了,你是一个人来的吗?”我出声问道。
女人点了点头,然后掩嘴咳嗽了两声。
“要不,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从看到她第一眼起,就想保护她。我甚至担心她一个人回去,半路上会遇到坏人。?k*s·y/x\s^w′.*c!o*m_
“不用了,有人接我。我叫欧阳倩,很高兴认识你。”
“李东来。”
她冲着我微微一笑,缓缓走出了庭院。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没由来一阵心疼。
直到她消失在我的视野中,我这才反应了过来。
她叫欧阳倩?
欧阳?省城四大财阀之一的豪门欧阳世家?
上次商业联盟大会季伯达提到过,董越身后便有欧阳家的支持,甚至欧阳家有意将大小姐许配给他。
我刻意让张弛去查过这位大小姐,欧阳岚,欧阳家没有叫欧阳倩的女子。
我摇了摇头,或许是我想多了。
也不知道张弛那个家伙去哪儿了,刚才陪着欧阳倩听戏,倒是把他给忘了。
没人陪我,也没了喝酒的兴致,我刚准备转身离开。门外进来两位老人,年过七旬,走路却十分有力,侃侃而谈。
“老陈,你说咱能请得动李老出山吗?”
“不好说,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没见过他这么怪的老头。”
“反正我不管,这次他李春风要是不答应,我绑也得把他绑到我家去。”
“哎!谁让咱家老爷子就爱听他那一张嘴呢。”
两位老人从我身边经过,似乎是来请人回去给家里的老人唱戏。*?{完¤??本£/神3?站! x免??{费a阅?;e读@_
我刚走出两步,突然愣在原地。
李春风?
我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不由得想起老和尚临走时说的那句话。
遇事不决,可问春风。春风不语,勾栏听曲。
勾栏小院?
李春风?
这难道也是巧合?
我转身上前就拉着一位老头问道。
“大爷,你们说的李春风是谁?”
被我拉着的大爷一头白发,个子不高,很精瘦。他抬头满脸诧异的看着我,“小伙子,你不是来听戏的?”
“是啊。”
“那你不知道李大师?”
“李大师可是咱们蓉城唯一的一位大武生,祖上可是出过武状元呢。”另外一位老头也出声道。
武状元?
“能否请两位大爷带我认识一下李大师。”我一脸真诚道。
我现在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老和尚所说的可问春风便是李春风了。
以老和尚的身份来判断,李春风自然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小娃子,不是我们两个老头子不带你见。李老头脾气倔的很,不喜外人,而且……”白发老头欲言又止。
另外一个老头明显藏不住事,他接着开口道,“李大师年轻时候上过战场,丢了半张脸。”
我楞在原地,听说过丢脸的,没听过丢半张脸的。
两人也不再与我多言,朝着院内走去。
见两人进了院子,我思考了许久,最终决定还是厚着脸皮进去看看。
竞标大会在即,我不能放过任何对我有用的人。
就刚才这两老头,我也觉得他俩不简单。
经过院子,进入一条小道,假山上的流水已经干涸,落叶铺满了塘底,看起来略显萧条。
越往里走,越觉得有点阴森。
虽然没去过阴曹地府,但就是那种感觉。
我下意识的双手环抱在一起,怎么感觉越来越冷。
一百多米的小路,走的我是心惊胆颤。
内院是一处小院,有两间简朴的小房子,其中一个房间亮着灯。
院子里的灯光很微弱,我看着另外一个房间上挂着什么东西,微风吹过,黑影瑟瑟。
我全身一僵,有点像人皮。
我壮着胆子上前,才看清楚那是挂着几件戏服。
刚松了一口气,被门前的一把大刀又给吓了一跳,突然一晃眼,像是刀光剑影一般,直击人的灵魂。
“吓老子一跳。”
我下意识的伸手握住大刀,冰冷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
竟然是真的……
我用力想要拿起大刀,沉重地的力量让我咬牙切齿,虽然提了起来,但我的双手不停地发抖。
好重,起码两百斤。
难道有人拿着这玩意上台?
“小伙子,你来我院子里做什么?”背后突然传来一个毛骨悚然的声音。
哐当一声,大刀掉在了地上,差点砸到我的脚。
我转身看向来人,顿时吓了一跳。
我终于知道老头口中的丢了半张脸是什么意思了。
眼前的是位老人,年龄不详,但我能看清楚他的脸,只有半张脸。
我第一次见到潘老的时候都没有心生畏惧,但在他面前,我仿若一个还未学会走路的小孩。
我有一种逃跑的冲动,一双腿却不听使唤。
“问你话呢,你来我院子里做什么。”
老人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他的声音之所以听起来恐怖,可能因为只有半张脸。
声音并不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而是从胸腔,也就是所谓的腹语。
“我……我找李春风,李大师。”我支支吾吾道,像是一个偷了隔壁家黄瓜的小孩被邻居当场抓了个现行。
老人仅剩的一只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微弱的灯光下,他目光如炬,看得我胆战心惊。
“是谁让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