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玲玉怀里抱着的黑漆描金箱子叶长青也认得,也是爸妈房里的东西,他小时候玩过,箱子里装的是葫芦套盒,皮胎材质的葫芦盒里装着红漆描金的餐具,他还数过里头的餐具,大小共计八十一件,每一件都异常精美,妈妈喜欢悄悄把玩这些东西,但很少当着外人的面拿出来,都是只有他们母子俩在时才会拿出来把玩一下。
这时焦玲玉也看见了叶长青,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尤其见到叶长青手里拿着的攒盒时,更是怒不可遏,“叶长青,你拿我东西做什么?还有没有教养了?”
叶长青差点气笑了,“你说这是你的东西?那你说说看,这东西是哪里来的?你从焦家带来的陪嫁?还是在供销社买的?”
焦玲玉这才反应过来,这攒盒好像不是她的东西,只是用得久了,以为是自己的东西。
但她不想承认。
“这攒盒是我朋友送我的,不行吗?”
“你朋友真大方,那你朋友一定认识我妈,竟然能有刻着我妈私章的东西,还这么巧送给了你,啧,世上凑巧的事都让你碰着了。”
焦玲玉哪会听不出来这是讽刺,气得牙痒,“叶长青,你别太过分,我毕竟是你长辈,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
白青峰忍无可忍,走到叶长青身侧,朝焦玲玉道:“你这样的人也配自称长辈?路边的狗都比你够格,你算什么玩意。”
焦玲玉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骂过,当即气得脸都绿了,指着白青峰尖叫:“你又是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跟我说话?”
白青峰冷哼,“公安部副部长叶卫城的爱人嘛,早就听说了,你对长青做过的事,我都一清二楚。”
焦玲玉面色一变,“你究竟是什么人?”
叶长青说:“他是我舅舅。”
焦玲玉不信,骂道:“你放屁,你舅舅二十多年前就去了国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随便弄个人就敢喊舅舅,你是想舅舅想疯了吗?”
说到这个,白青峰眼底也闪过一丝黯然,当年二叔三叔他们先他们一步去了港城,等他们到港城时去打听二叔三叔的消息,才得知二叔三叔他们一到港城就将带去的所有财物出手,之后一大家子又坐远洋船离开了港城,不知去了哪个国家,他去y国后也打听过,但一直没有消息。
“我是白青萍的亲堂兄,长青喊我一声舅舅有什么问题吗?”
堂舅也是舅,也是有血缘关系的。
焦玲玉眯起眼打量白青峰,刚刚没仔细看,现在仔细一看,白青峰和叶长青还真有点像,且这一细看,她发现白青峰的气质很不俗,一眼就能看出来和普通人不同。
焦玲玉身为叶家大儿媳,家世自然也不差,又和白青峰算是一个年代的人,她自然见识过当年京市里那些真有豪富千金和公子。
白青萍是典型的豪富千金形象,温婉知礼,出手大方,对钱财不太计较,因为她实在太有钱了,只是后来时局不允许,她藏起了那些能让她一眼露富的东西,脱下华服,穿上素衣,可从小锦衣玉食养成的千金小姐气质,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焦玲玉最讨厌白青萍的就是这一点,只要和白青萍站在一起,她就会被比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只会落在白青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