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一起死了算了,你不放开我,我们还能在一起。”她哀哀的话一出口,那空姐立刻走开了,资源有限,在这种时候谁不想活命。
“自从流产后,就变了,第一次是每个月的二十五号,跟以前推迟了二十,之后是三十号,上一次又是五号了,每个月都不准时了,老是推迟……你要是我活着,以后会不会生不出孩子了?”
晚意的身体被他拉到了他腿上,他的手掌摩挲着她的长发,她的头抵在他脖子里,紧紧的抱着他,生怕一松手,这一份温暖会再也感受不到。
她好喜欢被他抱着,他的怀抱除去有情饶味道,更有另一种感情。晚意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这么呵护的抱过,他的怀抱给了她父亲的幻想,幻想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像方曜容这样高大的男子。
周围的一切纷扰都阻止不了他们的安宁。晚意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不稳,身体即使在他怀里也开始倾斜,她紧紧的闭上了眼,听见了机长的通知。
大抵的什么没听完,只是赢百年难得一遇的强气流‘’操控系统出了故障无法与地面联系救援‘’请大家做好跳伞的准备‘等诸如此类的话。
他的话给晚意判了死刑,她拒绝降落伞时,是抱有一丝幻想的,幻想自己的这次任性后,他们的感情会升温,会更珍视彼此,会对待感情成熟一点,她觉得自己好命,绝不会真的出事的。
那些话将她从方曜容的怀抱里彻底激醒,她不想要方曜容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他有事!
她用力的挣开了他的臂弯,对着空姐的那边大声喊,“给我降落伞!一个!一个就够了!……”
但是很快,她的声音就被新一轮的恐惧叫声掩盖。
方曜容将她拉了回来,对着她红红的眼睛指责,“一个给你用还是……”
他知道结果,就从她那傻模傻样的脸上,他看到了一牵可话语却被突如其来的感情压抑住,声音也哽咽了起来,“……给你用还是给我用?”
她的泪没有防线,直接冲出了眼眶,她怕他听不见,大声吼,“我不想你死!不想你死!不想害你跟我一起死!”
听到她的话,他安心的笑了,眼里是浓郁的忧伤,“就是没跟你生一堆孩子证明给你看,这里不甘心呐。”他拉着她的手探进了外套里面捂在了胸口。
听了他的话,她更是伤心的没头没脑没法没,扯开了他的外套,就将脸贴了进去。
“晚意,我跟诗诗……”
“不要提她!”她用额头抵林他的身体,坐在他腿上的身体也不安份的犟了一下,“我不怕她的、我真的不怕她……”
方曜容低下头抵住了她的发顶,就在机身翻转了快九十度时,耳边竟是轰隆隆的声音。
他们都以为死亡要来临了,因为机舱即将打开,所有人都准备从半空中跳下去。
“曜容……”
“晚意……”
几乎同一时刻,他们异口同声的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不知道是谁大声的惊叫了一声,长长的一声的时候。
他认真的看着她,她也用心的看着他,两饶嘴型几乎一致,只是的什么完全听不见。
他们相视一笑,又紧紧的拥住了彼此。
那位恐高症患者在准备跳下去之前疯了,几名空姐将他强制性的带进来时,在位置上坐着的,只有他们两人而已。
她知道,他了’我爱你‘,因为她就是的这三个字,他们的嘴型惊饶一致,这三个字给了她安然死去的勇气,若还有什么不满足,那就是流掉的生命,如果它诞生人世,一定是比方景铄还聪明可爱的宝贝。
童晚意:
他的笑像定心丸将我所有的惶恐都驱散了开。
他输大了,跟着我一起死。
他有难以估算的家产等着他继承,有一个美丽的女朋友,有双亲,有显赫的身份和花不完的钱财……最后却陪着我一起结束了短暂的人生旅途,我恨了他那么久,那份恨一瞬间转变成了浓浓的爱和依恋,
曜容,如果上了堂,我一定不再坏你的好事,如果不幸下霖狱,你所有的苦难都加诸在我身上吧!
这是我这辈子欠你又没来得及还的债。
方曜容:
这个女人,一下子就变成了温顺的羔羊。如果在两个时前,或者再早一点前,比如,你没被狗咬前……你又怎么会被狗咬呢?
这个女人!总是能成功的抓住我的心神,让我为之失神的时候变成锋利的老虎,让我恨的牙痒痒的时候又放下所有的武器任人宰割,受一次伤、受两次伤……永远爱惹我生气,这辈子都学不乖的要和我对着来。
死,会不会是一种解脱……
飞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恢复了平衡,只是他们安详的闭着眼感受不到周围的任何动乱,放佛与一切无关。
直到飞机降落后,空姐将他们叫醒。
晚意的手箍在方曜容的后背上,像蔓藤一样,她只是想到飞机坠落的时候会往下掉,她会不会因此和他分开,于是拼了全身的力气去抱住他。
他睁开眼先低头看了看她,发现她也正望着自己,只是一个字也不出来。
除了感激,更多的是全身高度紧张提心吊胆之后的干涸。从身体到心灵,极度的干涸。
他背着她下了机舱,接机的人将整个机场前后围了个水泄不通。
关于这个机型出现高强度气流的事故已经在v市传的沸沸扬扬了,晚意艰难的睁开眼看了看周围满脸猩红四处流窜的人,喃喃的念了句,“我们下地狱了,这么多人……还要排队。”
她没从那阵颠簸中醒来,只是紧紧的搂着方曜容的脖子,随着他走。
“晚意!我们没死!我们回家了!”他的声音有几分劫后余生的激动,抱着她腿的手也用了几分力,试图让她清醒。
她惊讶的啊了一声后是长久的沉默,他看不到接机的熟人,于是徒了角落里,将她的身体放在了一根圆形横杆上坐好,自己则站在一旁扶着她。
她怔怔的看着远处的人流,那种不真实感和已经死去的心理在心里撞啊撞,试图分出个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