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璎珞听到后，脑子里一阵乱转，这老工匠怕不是在唬人吧？
不就是块宝石原矿嘛，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问题？
还能爆炸不成？
她忍不住挑了挑眉，嘴里问道：
“老师父，这话怎么个意思？是打造起来有什么难处吗？”
老工匠眨了眨眼，慢悠悠地把宝石举到阳光下。
光线透过石头，映得他眼角皱纹像是一片山川。
他眼皮一抬，声音稳得像是成竹在胸：
“这颗宝石啊，在草丛里整整待了一个月，连个划痕都没沾上，古怪得很！照平常的法子做，肯定不行。我想了半天，得……”
他故意停顿，压低嗓音，似是要增添几分神秘感。
“得用天山雪水淬火，还要百年老檀木做模具，才能办妥。”
卫璎珞听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嘴角差点咧到耳根。
这老家伙，也太会唬人了吧？
天山雪水？
百年檀木？
这不是明着拿我当冤大头吗？
“老师傅，您这些东西，找起来够费劲的吧？”
她斜着眼，嗓子里透着些不耐烦。
“说到底，您就嫌我们出的工钱低呗？”
老工匠闻言，眼皮一下跳了起来，浑浊的眸子里顿时闪出几分得意。
他搓了搓满是粗茧的手指，还不忘嘿嘿笑两声：
“姑娘果然有见识！咱这小铺子，也就靠祖传的手艺撑着，向来只接稀罕玩意儿，偏这颗宝石还真是难得一见。宝物珍稀，打造费时费力，那工钱嘛……”
他拖长声调，朝卫璎珞竖起五根手指，笑得跟个老狐狸似的。
“五百两白银。”
“五百两？！”
卫璎珞瞬间语塞，这价钱够买下一整条铺子了吧？
她鼻子里狠狠哼了一声，气得想拍桌子，但又强压着火气说道：
“老师傅，您的这报价，是不是有点离谱了？”
老工匠还不等她话音落下，就摇着头摆手说道：
“姑娘，这价钱别说离谱，半点不贵！天山雪水、百年檀木，样样都难得一见，再加上老夫这祖传的手艺，五百两白银已经很公道了，您可别嫌贵。”
卫璎珞听完，心里直骂这老家伙不见兔子不撒鹰，嘴上却不得不服个软。
她长叹了口气，摆摆手道：
“行，五百两就五百两！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倘若做出的首饰不合我们主子的心意，这银子您可一分不少地退回来！”
老工匠听完，立刻拍着自己的胸脯，满脸信誓旦旦地保证：
“姑娘哪能不放心？老夫的技艺堪称天下第一，保证让您满意！若是姑娘主子不满，分文不取！”
卫璎珞冷“哼”了一声，直接一把将宝石递了过去：
“那还等什么？开始吧！”
老工匠笑得越发灿烂，宝石接过手，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雕花锦盒中。
随后转过身对卫璎珞说道：
“这首饰，可得需要点功夫慢慢做，您先回去，等老夫打造成了自然会派人通知您。”
卫璎珞心里没底，但眼下也没法子，只能点头应下。
卫璎珞从老工匠的铺子离开后，便径直回了宫。
五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她得先禀报赵无垢。
太子东宫，书房内，赵无垢正襟危坐，手中批阅着奏折。
卫璎珞躬身行礼后，将老工匠的报价如实汇报。
赵无垢听罢，剑眉微蹙，搁下朱笔，沉吟道：
“五百两？这老家伙，胃口倒是不小。”
卫璎珞也附和道：
“殿下，奴婢也觉得这价钱离谱。可那老工匠一口咬定，非天山雪水和百年檀木不可，否则做不出好东西来。奴婢瞧着他那架势，不像是信口开河。”
赵无垢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思片刻后，说道：
“璎珞，你再去一趟那铺子，暗中观察一番，看看这老家伙究竟是真有本事，还是在故弄玄虚。”
卫璎珞领命而去。
她前脚刚走，赵无垢便唤来李毅，吩咐道：
“派人盯着那老工匠，看他都接触些什么人，都去了哪些地方。”
赵无垢心中隐隐觉得此事蹊跷。
一块宝石原矿，就算再稀有，也不至于要价五百两白银。
这老工匠，要么是真有通天本事，要么就是另有所图。
与此同时，赵无垢的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宫外的那间店铺上。
他时不时便会出宫一趟，查看装修进度。
看着原本破败不堪的店铺，如今焕然一新，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成就感。
“殿下，这地窖挖好了，您看看是否合意？”
一个工匠指着换如一新的地窖，向赵无垢请示。
赵无垢走下地窖，仔细查看了一番。
地窖宽敞干燥，通风良好，正是酿酒的好地方。
“不错，辛苦了。”
赵无垢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
“这地窖能储存多少酒？”
工匠略一思索，答道：
“回殿下，这地窖至少能储存上百坛酒。”
“上百坛……”
赵无垢喃喃自语，这个数量够开个小酒馆。
“等店铺装修完毕，就开始酿酒吧。”
赵无垢心中暗自盘算着。
“酿什么酒好呢？这可是个难题……”
他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赵无垢没再犹豫，酿酒的事儿得尽快行动。
乔装一番，带上精心准备的厚礼，他悄悄出了宫。
第一站，城西找“酒仙”。
这位老叟，不爱搭理人，脾气跟酒一样烈。
但酿酒手艺绝对杠杠的，尤其他的“醉仙酿”，那味道简直绝了。
赵无垢还挺有耐心，先财迷地献上重金，可老叟就跟没听见似的，咬死不教。
他转了个弯，拿出自己的绝活——珍馐高手。
老叟吃得眉开眼笑，终于肯松口，将“醉仙酿”的配方一字不漏地交了出来。
接着是城东，去见“酒圣”。
“酒圣”年轻，有一肚子家族百年的酿酒绝招。
他手里的“状元红”呢？
哎哟，那可叫一个绝！
一口下肚，醇香绕舌，直叫人想再来一杯。
赵无垢又耍起社交达人这一套，跟人家切磋酿酒技艺，聊得像哥们儿似的。
最后，“酒圣”也大方，对自己的酿酒经验没藏着掖着。
一路上，赵无垢边学边品，说是学酿酒，其实哪种酒都没放过。
每一杯酒里，他都觉得藏着门道，把这一趟走访的收获心里翻了个底朝天。
盘算着怎么把这些融到自己的酿酒计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