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伪装

第148章 伪装

第一百四十八章 伪装

闻言,柳成悯眼底闪过一丝讶色。′w¨o!d^e?b~o-o!k/s_._c_o/m*

从前与谢诺一起时,便听她说过左翎的名字。

皇商只是他最不起眼的身份。

“左公子,久仰大名。”柳成悯躬身垂首。

“昨夜之事,柳大人处理的如何了?”李承佑蹙眉问道。

“那波斯男人名为阿夫辛,过所上所记乃是杂技班,本官查了,乃是伪造。”柳成悯长叹一口气,眼底尽是悔意。

李承佑缓缓坐了下来,指尖敲击着石桌,若有所思:“控制百姓,企图残害官员,此人居心叵测。”

“只是,他为何要如此?”李承佑不解。

潮州乃是大轩境内,一个波斯人要在大轩境内试图残害大轩的朝廷命官,实在是说不通……

“县令如何打算?”

片刻后,李承佑抬眸,看向身侧男人。

柳成悯轻咳一声,眼神有些闪躲:“县令……”

支吾了许久,李承佑察觉出了些许不对劲,逼问的目光落在柳成悯的身上。

良久,男人这才开口:“县令,已经失踪了半月有余了。”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李承佑长眉紧锁,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县令失踪了?

堂堂一县父母官,失踪后竟无人探查,官署之内也无人上报!?

“什么叫失踪了?”李承佑追问。?2:?@8]/.看¨a\书x网?` ?免?费*?阅%?读?{′

“县令留下一封信件,消失了。”柳成悯长叹一口气,他也不知如何回应。

这几日,他向州府去了十几封信件,依旧没有回应。

官府之中,长史县丞均无反应,只有他一个司法参军四处奔走。

如今这半月,他不曾一日放弃。

李承佑站起身来,宽袖之中,拳头早已紧握。

“南宫县官署之中,除了县令与我,都是州府所派,三两年后便会调任州府,他们不会在此扎根,更不会对百姓有任何特殊之情。”

柳成悯拧紧的眉心不曾有一刻松懈。

沉默片刻,男人缓缓抬眸:“左公子,昨夜多谢您,我替南宫县百姓,叩谢您救命之恩!”

话音落下,七尺男人双膝跪地。

李承佑心间万分复杂——这次跪拜,无关他的九五之尊,而是一县之官为民所谢。

男人宽大的肩背之上,承担了太多。

“待谢娘子醒来后,替我道声谢。~5¨2,s′h?u.c*h,e^n¨g`.+c`o′m¨”柳成悯站起身来,随即转身离去。

那抹独身背影,却凄凉万分。

李承佑双眸冷冽,紧握的拳头拍在了桌上:“奎生。”

“在。”

“去查,将这南宫县所有的波斯人查个遍!”

李承佑咬紧牙关,眼底闪烁着愤恨。

三日的时间,南宫县人心惶恐,街上巡逻的官员多了许多,夜市也不再开设,与昔日里的热闹大相径庭。

柳成悯带人搜查全城,将所有波斯人全都聚集在一起。

只是无人认识阿夫辛。

线索断了。

小院里,李承佑日日守着沈万娇,无事时便翻看她所带的手札。

一日,房中传来彩儿激动的声音——

“醒了!小姐醒了!”彩儿激动地跑了出来,一贯保持压低的嗓音也忘记,恢复平日里女儿声,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闻言,李承瑞放下手中之物,疾步闯入房中。

沈万娇坐在床榻之上,好奇的目光环视四周,最后停在了男人热切的眸子上。

一张玉面依旧冷淡,只是气血却充足了许多。

“琼……谢娘子。”男人匆匆上前来,眼底闪烁着欢愉,只是距离沈万娇五步路时却顿住了脚步。

他明白,若再向前一步,便是越界了。

沈万娇站起身来,躬身垂首:“左公子。”

几日的光景,男人竟然消瘦了些许。

“波斯人的事情,我有法子。”

听李承佑将波斯人之事讲了一通,女人缓缓开口。

闻言,李承佑眼底闪过一抹讶色。

沈万娇换了身衣裳,与彩儿调换了装扮,一身窄袖劲装,青丝高高挽起,英气十足。

瞧着女人的神态,李承佑倒是感叹——那郎中说的当真不错,这气血瞧着,当真比从前足了许多。

两人一跃上马,随后向官署而去。

彼时,县丞与长史已然三日没来官署。

柳成悯原本只是小小司法参军,如今竟一人做了四人的活,官服磨损的洞也来不及补。

瞧见沈万娇的一瞬间,男人站起身来。

“姐夫不必多礼,阿夫辛还是不肯开口?”沈万娇直入主题。

柳成悯长叹一口气——做司法参军数年,审过大大小小的案子没有一千也有上百了。

再穷凶极恶的罪犯也能将他的嘴撬开,不知为何,这阿夫辛却嘴硬的很。

沈万娇挑了挑眉:“姐夫不若让我试试?”

柳成悯若有所思,如今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监牢之中,阿夫辛躺在牢狱之中,嘴里哼着悠扬小曲儿,倒是悠哉。

“若你背后之人知道如今你落入我的手里,只怕不多时便要派人要了你的小命。”

女人的声音幽幽传来,在监牢中回荡着,带着些鬼魅。

闻言,阿夫辛缓缓睁开眼睛,视线聚焦在沈万娇的身上,唇畔扬起一抹无所谓:“姑娘说笑了,什么背后之人,我不过是个杂耍戏班的班主。”

沈万娇挑眉,张开手,一枚小荷包悬在半空,上面的绣样有些扭捏,却能看得出来是精致的。

见状,男人眼底的肆意瞬间怔住。

一张脸阴沉的滴水。

“你这枚棋子没用,只怕你的妻女,也要被人除掉了。”沈万娇捏着荷包,细细看着荷包上的针脚,“姑娘若是勤加练习,兴许会是这一带,最好的绣娘。”

话音落下,阿夫辛彻底慌乱。

双腿跪在地上,爬上前来,紧紧抓着柱子,渴求般的目光盯着沈万娇:“不要伤害我女儿,求求你!”

沈万娇蓦地收回荷包,眉心紧蹙:“如今,你的女儿不在我手上,而是在贼人手上,你若肯说,我可以思量要不要救你女儿。”

话音落下,阿夫辛紧绷的双手缓缓松懈。

痛苦在眼底蔓延开来,他崩溃痛哭。

“你并非波斯人,为何要装作波斯人?”沈万娇眉心紧蹙,厉声问道,撕下男人最后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