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一切转好

第204章 一切转好

第二百零四章 一切转好

宵禁的第一阵锣声响起,街上摊贩便已经少了许多。_x¢i\a·o_s/h_u/o?g*u.a′i`.!n~e`t\

刑部大牢之中,灯火通明。

方才当街行凶的歹人被绑在柱子上,谢蔺坐在一旁,看着案上放着的那把短刀。

“大人,这是定国公府的人。”近侍眉心微蹙,开口道。

谢蔺长叹一口气,揉了揉紧蹙的眉心,随后站起身来:“开口了吗?”

狱卒摇了摇头:“那人的嘴巴太硬了。”

谢蔺蓦地站起身来,疾步走到那人面前。

歹人满身伤痕,脸上的血渍缓缓落下,见到谢蔺前来,用力抬起眸子,一双愤恨的眼眸紧紧盯着谢蔺,唇畔勾起一抹冷冽嘲弄。

鞭子抽-打在男人身上,衣服早已绽开,露出衣下累累伤痕。

谢蔺垂眸看去,一眼便认了出来——这些伤痕,多数为刀剑所伤,再看男人掌中厚重的老茧,已然明白了一切。

“随着定国公征战沙场的将士,如今竟成了当街行凶的歹人,不知定国公晓得了,会多寒心。”

男人嗤得笑了一声:“那又如何?老子要吃饭!老子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三天没吃饭?那你这三天都躲到哪里去了?为何要躲?”谢蔺立即追问。@′咸°/2鱼a看±书?网{{t _更%新_¤u最;全+?d

男人眸光闪躲,支支吾吾不知所云。

谢蔺不疾不徐,站定在一旁,浅笑开口:“前些日子行宫之中先瑞王妃被刺杀,刺客却消失了,经人筛查,此人身高七尺,武功精湛,最擅使用短刀。”

说着,谢蔺在男人面前徘徊着,抬眸思忖,随后幽幽开口:“若是算上一算,若是步行从行宫到京城,刚好需要三日。”

随后,谢蔺蓦地转身,垂眸看向男人双腿。

“你的这双腿,定是累坏了吧!”

话音落下,男人目下更加慌乱,轻咳一声:“你……”

“去,向宫里传旨,那日行宫刺杀的刺客寻到了,明日便开堂审理,届时让全城百姓全都来瞧上一瞧。”说着,谢蔺转身便要离开。

男人心下一惊,一双眸子早已闪烁着泪花,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着:“我说!我说!”

谢蔺脚步一顿,堪堪转过头来。

“我并非要去刺杀,是,是沈家二小姐逼我去的!”男人开口,“不只有行宫,从前在奉天县,还有一次要我刺杀瑞王妃,只是那次有个男人护着,我没有得手……”

闻言,谢蔺双眸眯了起来,眼底闪烁着寒意:“还有一次?”

“是……二小姐说了,要我替他做事,否则就要杀了我家人,我孩子才三岁,家中老母还需人照顾,我……”男人声声泣泪。`d?u!y?u-e!d~u?.·c\o/m′

“若需砍头,便只砍我一人的头,放过我的家人吧!”

谢蔺转身,疾步离开。

近侍凑了过来:“大人,您怎么知道……”

“他衣物里有孩子的衣物与女人的手帕,想来是很久没回家了,前些日子有个女人前来报官,说自己男人失踪了,绣帕上的花纹与这花纹一模一样。”

谢蔺脚步匆匆,眸光凛冽:“刺杀皇室乃是诛九族的大罪,他这样的人,定然不会豁得出去。”

就要宵禁,谢蔺一跃上马。

“去吏部告假,明日早朝我便不去了。”谢蔺挥动着缰绳,离开此处。

看着男人急匆匆的背影,近侍眉心微蹙。

明月当空,第三声宵禁锣声敲响之时,街上早已空无一人。

沈府之中,沈流云瘫躺在床上,房间之中了无生气。

管家端着汤药款款上前来,垂首开口:“老爷……该喝药了。”

沈流云堪堪做起了身子,一张面容苍老了不少,颤颤巍巍伸出双手接过汤碗,随后将汤药一饮而尽。

“皇上下旨了吗?”沈流云抬起无神双目。

管家摇了摇头,凑上前来拿起帕子将挂在沈流云胡茬上挂着的药。

“这几日,老奴日日往吏部跑,皇上还没下旨,只听说二小姐被关进了内狱。”管家长叹一口气。

闻言,沈流云绝望般闭上眼睛。

如今,脑袋上悬着一把刀,不知何时便突然落下,让他人首分家。

自身难保,妻女之事便是顾不上了。

“老爷,不若,我们便去求求大小姐吧……”管家抬眸,一张老脸攒起无奈。

沈流云拼着力气坐起身来,一把将管家推在地上,因为愤怒整个身子颤抖着:“滚!我即便是死,也不会向那小贱蹄子低头!”

“他们谢家想要将我吸食殆尽,不可能!没有我,他们谢家屁都不是!”

“如今还想要害我,要我性命!不可能!他们应该去死!”沈流云疯魔一般。

管家不在言语,整个身子跟着颤抖着,有些怀疑从前自己的决定。在所有人都不愿跟着沈流云之时,他义无反顾地跟在沈流云身边,如今若是在继续跟下去,只怕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是时候,为自己寻个出路了。

翌日清晨。

沈万娇一早便去了瑞王府。

府中有如意照顾着,早已将所有东西收拾完毕。

沈万娇将王妃的府印交还,而后躬身跪地:“妇沈万娇,参见殿下。”

如今,她不是王妃,只是一介民妇,见到王爷行叩拜之礼。

只是如今看着跪在面前的沈万娇,李承瑞心中竟闪过一丝悸痛。

男人眉心紧蹙,良久才缓过神来。

将最后一箱物件搬走,看着空荡的王府,李承瑞竟有些恍惚。

刘培缓缓上前来:“王爷,王妃的府印。”

男人拿起印,紧紧握在手心:“今日,皇上可有传唤?”

刘培摇了摇头:“这几日陛下忙着新政之事,无暇顾及繁琐的案子。”

“新政?”李承瑞唇畔扬起一抹冷冽弧度,冷哼一声,“这新政,马上便不新了。”

谢蔺又告假了几日,出了京城,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就连沈万娇也不晓得。

看着潘盛的信,沈万娇长叹一口气:“无妨,表哥总是如此。”

“外祖与舅母就要进京,东西可准备好了吗?”沈万娇站起身来。

“都已准备妥当,只是不知道表小姐是否参加家宴。”骞嬷嬷眉心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