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法华寺旧事
刚一下马,便瞧见了谢蔺的马儿也在此处。\r?u?w*e+n?5·.-o,r/g`
“我要见沈流云。”沈万娇径直走到柳成悯办公之处。
谢蔺挑了挑眉:“你怎么来了?”
“刚好我同谢大人要去见沈流云,一同前去吧。”柳成悯站起身来。
监牢之中,沈流云端坐在一旁,缓缓闭着眼睛,像是在思索什么。
锁子打开的声音打破了监牢的寂静。
沈流云抬眸,目光登时便对上了沈万娇的目光。
多日未见,曾经的父女却变作了今日的仇人。
沈流云唇畔扯起一抹奸笑,随后挑了挑眉:“沈万娇,你倒是活得滋润。”
谢蔺将沈万娇护在身后:“自然不劳你挂心,想你这样的人,便不配做一个父亲!”
闻言,沈流云并不恼怒,反而笑了起来:“不是我不配做一个父亲,而是她不配做我沈流云的女儿。”
“你又算的上那根葱?竟还敢来数落我?回去照照镜子悄悄你自己,若先帝不开恩,你又如何中了进士入朝做官?届时,只怕同我说句话也要给我地上三两银子!”
话音落下,谢蔺眸光紧蹙,袖下的手早已紧握。?s-o·s^o¢x!s!w*.*c·o+m+
“都已经在监牢里了,竟还有心思说这等话?”沈万娇冷哼一声。
“如今,贪污受贿,卖官鬻爵,你所做之事会一一呈给圣上,届时,你又如何能逃的过?待你行刑之日,我会为母亲上柱香,你的那些罪孽,便留着去向母亲忏悔吧!”
沈万娇冷笑,随后缓缓蹲下身来:“哦对了,听说这几日王爷频频来寻你,只怕结党营私的罪名,也少不了你的。”
闻言,沈流云没有多言,可眼下却闪过一丝慌张。
“你当真以为,你的那些小心思旁人都瞧不出来吗?”沈万娇挑了挑眉。
监牢之中,谢蔺与柳成悯相视一眼,却听不明白沈万娇所言为何。
沈流云的目光扫过两人,心里霎时有了底气,一双眸子像是淬了毒,紧紧盯着沈万娇:“什么心思?沈万娇,你想诈我?”
“我若当真不知道些什么,又何苦来问你?”沈万娇不慌不忙,“自己掂量着些吧,若你此时收手,兴许还能留的自己与沈诗雨一条性命。”
说完,沈万娇站起身来,随后转身离去。
柳成悯与谢蔺也跟了上去。
“葭姑,你方才所说,究竟是何事?”沈万娇开口问道。?§?看<书>/屋3 ?最-:新?#章`>节ta更^新?快???
沈万娇放慢了脚步,长叹一口气:“没什么,不过是诈一诈他罢了。”
“沈流云所做之事流放三千里便已然是圣上开恩,旁的,还能有什么事情?”柳成悯眉心微蹙。
沈万娇凤眸微眯,红唇翕动:“谋逆。”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众人顿住了脚步。
谢蔺登时目下警惕,柳成悯更是挥手将身侧之人遣散。
“葭姑,此事可不能乱说!”话音落下,谢蔺低声道。
沈万娇长舒一口气,思忖片刻才幽幽开口:“并非我乱说。”
一阵微风拂过,吹散了沈万娇双眸的阴翳。
她向一旁廊亭走去,随后坐了下来:“沈流云此人奸诈狡猾,一步步爬上太师之位,凭借的不只是母亲的银子,还有他狠厉的手腕。”
“先帝在时,朝野纷乱,谁手段狠便能向上爬,沈流云出身微末,又无牵挂,自然豁得出去,野心一步步膨大,只怕谋逆之心早就生了出来。”
如此一解释,所有事情豁然开朗。
“只是,你又是从何得知?”柳成悯眉头紧蹙,一双眼眸闪烁着不可置信。
仅凭着这些便判定谋逆,是否有些太过潦草?
“李承瑞素来有并肩王之称,如今圣上不再信任他,他自然想要再扶持一位信任他的人,瑞王又与沈诗雨两情相悦,自然是不二人选。”
沈万娇抿了口茶,将那夜脑海里思索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瑞王此人城府颇深,杀人如麻,又被先帝当做陛下的磨刀石……”说着,沈万娇蓦地顿住,她的手也渐渐放了下来。
脑海中关于法华寺的回忆疯狂涌入——那双眼睛,那耍得出神入化的双刀。
前世记忆中,祈儿抱着李承瑞的腿,眨巴着眼睛稚声问着:“爹爹可以教我耍双刀吗?”
一时间,沈万娇双手有些发抖,一滴眼泪不自觉落了下来。
众人连忙站起身来,谢蔺一把抓住了沈万娇的胳膊:“葭姑!”
沈万娇呼吸急促,却挣脱开来,疾步向后院而去,随即一跃上马,向奉天县的方向疾驰而去。
谢蔺来不及多想,连忙追了上去,只剩下柳成悯不明所以。
两人刚走,一辆牛车缓缓停下。
“葭姑呢?”谢诺下车来,便瞧见了站在门口的柳成悯。 “不知怎的葭姑情绪突然失控,眼下骑马离开了,谢大人去追了。”柳成悯长叹一口气,随后他的目光落在谢诺身上,“你来是?”
“湄苑的骞嬷嬷递了封信,说是王爷去湄苑寻葭姑了。”
一阵劲风吹拂而过,沈万娇却马不停蹄。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当年血洗法华寺的人,究竟是谁?
是李承瑞?
她心中打鼓,那双刀,那眼神实在像极了李承瑞,只是为何,前世记忆却没有这段?
马儿疾驰,半个时辰便到了奉天县。
如今法华寺钟声依旧。
沈万娇横冲直撞,却被一个沙弥拦了下来:“这位女施主,佛门净地,莫要如此吵闹。”
谢蔺连忙跟了上去,将沈万娇护在身后,随后赔笑道:“抱歉,我妹妹如今情绪有些失控,失敬失敬。”
瞧着谢蔺没来得及换掉的官府,沙弥若有所思。
“不知贵寺主持可在?”谢蔺开口。
沙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请随我来。”
沈万娇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是瞧着法华寺的模样,当年那个雨夜却不停在脑海中回放。
“这位便是主持。”沙弥将两人带去了大殿。
大殿之上,和尚跪坐在佛像面前,低声诵经。
沙弥上前来耳语两句,主持缓缓站起身来,行至两人面前,随后躬身行礼道:“二位施主寻老衲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