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吗？”小风指了指旁边悬挂的肉，“这是屠宰场的摊子，一般人哪儿能有这么多猪。”


    赵霜赞同的点点头，她就说嘛，这可是市里厂子组织的换购会，要真有黑市的人混进来那性质可就变了，不过厂子自己还能设摊子？


    “运输公司有吗？”


    “有，就在隔壁，其他厂子也有。”小风补充道，“对了，姐，你看我们买的——”


    小云扭头看到姐姐过来了，配合的把背篓推过来，喜滋滋道：“都不要票。”


    赵霜低头翻了翻，除了三个木头雕刻的小动物，剩下几乎都是家里需要的，有一小壶油，蜡烛，调料，鸡蛋，两把干海带，两包紫菜，两瓶罐头，一大包糖果，哟，最底下还有一小包的棉花，顶多给小灵灵做个棉袄。


    “这棉花哪儿换来的？”赵霜小声问道，别看家里有两个运输公司的正式工人，棉花照样是紧缺物资，据说家里的棉花都是一点点攒起来的，攒了好些年。


    出来的时候嫂子也说了，如果碰到布和棉花这些的，如果不要票一定要拿下。


    “就一个私人的摊子上换的，据说是家里下乡的知青寄回来的，盯着的人多，我们就抢到了这么些。”小云也小声说道，“要是大姐你在，肯定能多抢到。”


    但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通知大姐了。


    赵霜深以为然，满场谁还能有她力气大，想到这里，她坐不住了，力气再大也得有东西让她抢呀，“你们在这看着小灵灵他们三个，我去买上几只鸡。”


    小云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拉住大姐的衣袖，“姐，菠萝，有人换吗？”


    小风也竖起耳朵，赵霜没有吊着他俩，直接说了，“香菠咕咾肉换完了，菠萝也换了一半……你们别再胡乱走了，我买完鸡就过来接你们。”


    叮嘱完，赵霜从架子侧边绕出来重新挤入人群，很快便来到了她看好的那个格子的旁边，立刻去看箩筐，好家伙，别说箩筐了，连人都换了。


    赵霜挠挠头，不死心的问现在的摊主，“这里之前是不是一个卖鸡的？”


    “买鸡啊，早换完了，人都走半拉小时了。”


    饶是知道鸡受欢迎，也想不到这么热销，不过现在的摊主很是热情的给她指点了一番，“你往那边去，是屠宰场的摊子，换点肥猪肉也不赖，这鸡啥时候都供不应求……咱们蓝天市可没有养鸡场。”


    赵霜谢过热心大哥，顺手在他的摊子上买了两条风干鱼，加起来两斤，要五块钱。


    没有立刻回去，又往前看了看，前头人依旧很多，不过她运气不错，换到了一只兔子，拐过弯又换了两斤挂面和三斤小米，怕小云他们着急，她又匆匆挤回去，人还在，她松下一口气。


    不过这个小胖子怎么在这儿？


    “你咋在这，你想干啥？”小胖子警惕的瞪着她。


    “你能在，我为啥不能在？”赵霜没好气的道。


    “这里是我们屠宰场的摊子！”小胖子跳脚，十分得意，“你滚出去！这里不让你待！”


    这小胖子果然讨厌，不分时间地点。


    “姐，他爹就是屠宰场的。”小云紧张道，要真是不让他们待在这儿，这么多人咋出去？


    “真的？那我可要问问你爹了。”赵霜冷笑一声，作势要起身。


    “你，你可是大人，你怎么能告状？”小胖子先急了。


    “谁说大人不能告状了？”


    “我，我，不准去！”小胖子倒是挺灵活的，嗖的窜到她前面，伸胳膊拦着她。


    赵霜嗤笑，小样儿，拿捏你还不是手到擒来，拨拉开小胖子，往前走去。


    没能拦住赵霜，小胖子急的快哭了，下意识的捂住屁股，急的冒汗。


    赵霜当然不止于跟一个孩子计较，买了二斤的肉，嗯，一个人限购二斤，她回来拉上小风又买了二斤，小云也同样重复，心满意足的拿下六斤肉。


    没有等到老爹的


    肉摊子上剩的肉不多了，人流减少，赵霜背上背篓，怀里抱着俩外甥女，示意弟弟妹妹牵好小闻，挤出人群回到了‘水果一条街’。


    “大哥，嫂子，我们回来了。”小风三人兴冲冲的跑过去，赵霜放下俩娃和背篓，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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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桌子，已经空了。


    蒋红梅看了一遍他们买的东西，差不多买全了，不过换购会三个月才一次，还是得多屯点，让大哥留下看孩子，她把赵霜拉上，带上俩筐子出发，“家里就剩一个饭盒了，还得再买上俩，还有面粉，今儿个面粉厂肯定也来了……”


    原先还觉得买的挺多，听大嫂这么一说，家里啥啥都缺，对了，差点忘了，她废了老大劲儿的削菠萝不就是为了兑换风扇票吗！


    不过她没急着说，先跟着大嫂买齐了其他东西才问道：“嫂子，你知道哪里能换到风扇票吗？”


    “妈想安风扇？”蒋红梅没觉得这是赵霜的主意，“家里的电能带的动吗？”


    “不知道，不是妈，是我想买风扇，今年天气热嘛。”赵霜笑着道。


    “你在这等一下，我问问去。”蒋红梅点点头，没有说扫兴的话。


    “跟我来。”两人走了一刻钟多，来到食堂的角落，这里人最少，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格子里蹲着的全是男的，有的发呆，有的抽烟，有的几个凑一块打牌，跟其他格子间比起来有种不务正业的感觉。


    赵霜还在想要怎么开口，她看小说里好像有暗号啥的，就听嫂子直接开口道，“有风扇票吗？”


    “没有。”对方懒洋洋的回道，“对二……不用去问其他人了，我这里要没有，全市都找不出来一张。”


    这么牛皮？


    大嫂看了眼赵霜又问，“回头有了能给留一张吗？”


    “一半定金。”


    “多少？”


    “70。”


    这岂不是说一张风扇票就要140，再加上买风扇的钱，这不得二三百了。


    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赵霜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好贵！


    再想想她七毛、一块五的菠萝，她现在只恨不得在脑门上刻上‘暴富’二字。


    “要吗？”


    赵霜看向蒋红梅，“这个价格咋样？”


    “贵了，便宜点。”大嫂讲价。


    “不二价。”


    “如果退货的话，定金给退吗？”赵霜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