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赵霜时刻谨记自己的人设，朝着忙碌的众人努努嘴，“还要多久？”


    “至少两个小时。”女生无奈的道，她也是忙里偷闲过来倒水的，“怎么没了？”


    “我帮你打，开水房在一楼对吧。”赵霜隐约记得上来的时候看到有人提着水壶从某个房间出来。


    “对，一楼左边走廊的第二间……谢谢你啊。”


    赵霜摆摆手，“食堂还有半个小时就关门了，你们要是吃中饭的话，我也可以帮着打。”


    “真的，那太感谢你了。”女生高兴的道，“我这就去问问有没有要带饭的。”


    “不着急，我先去打水。”赵霜提上两只水壶，等回来的时候放水壶的桌子上已经放了五个饭盒，饭盒盖子上贴着名字，旁边是一堆的粮票、肉票以及零钱，最底下是一张纸，纸上写着每个人要的饭菜。


    半个小时后，她提着网兜回来，办公室里的人都还忙着，一直到两点半才听到主任说可以了，顿时，一众人齐齐伸懒腰，有人忽然道：“好香。”


    “对了，还没吃午饭呢，我就说怎么总觉得肚子不对劲儿。”有人后知后觉的说道。


    “小霜，你怎么在这里？”蒋红梅循着味道看到赵霜，惊喜的道，“给我送饭了，你吃了没？”


    “这是我们的饭，小霜，太感谢了，终于能在加班后吃上饭了！”先前的女生跑过来说道，“小霜给我们打饭了，快来领你们的饭！”


    “小霜，谢谢啊！”


    赵霜连着说了五遍不用谢，终于和大嫂得以坐下吃饭。


    “你这孩子也是的，怎么不自己先吃。”蒋红梅嗔怪道，但不得不说心里很高兴的，不亏她平时记着小姑子几个，人家也知道惦记她。


    吃完饭大嫂他们继续上班，赵霜把两个水壶打满了水才走。


    ……


    第二天天不亮赵霜就醒了，旁边是昨晚上吵着要跟大姑一起睡的小语和小灵灵姐妹俩，手牵手睡的板板正正的，她小心翼翼的坐起来，出了屋子看到大嫂正在院子里梳头发。


    “时间还早着呢，咋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了，第一天上班……嘿嘿，有点兴奋。”赵霜乐呵呵道，“咱们早上是在食堂吃还是自己做？”


    “食堂。”蒋红梅说道，“咱家一般只有晚上才开火，早饭和午饭都是吃食堂，咱们食堂大师傅手艺不错，我们都吃习惯了，你觉得咋样，要是吃不惯咱自己做也行。”


    “吃得惯。”赵霜忙不迭的道，她手艺不行还是别糟蹋粮食了，“那我现在去打饭？你们想吃啥？”


    吃过早饭，赵霜背着她的挎包和大嫂先把三个孩子送到各自的学校和幼儿园，才往办公楼走去。


    财务室在五楼，业务部在三楼，赵霜站在楼梯口跟大嫂摆摆手，“我去了。”


    “嗯，有啥不懂的就问乔姐，一定不要自作主张。”蒋红梅叮嘱道。


    “我知道了。”赵霜嘴上应得爽快，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毕竟中间隔着七八十年，一切都是崭新的。


    脑子里乱糟糟的进了办公室，没想到办公室里只有两个眼神清澈、坐立不安的年轻人，几乎瞬间她就知道，这是另外两个跟她一样‘好运’的新人。


    “你们好，我是这次的新人赵霜。”


    “我叫刘启，我也是新人。”


    “我也是，我叫孙小萍。”


    三人相视而笑，刘启问道：“我父母都是钢铁厂的，你们呢？”


    “我家就是运输公司的，我知道你赵霜，你力气好大，自从被你飞高高之后，我妹妹每天都要问一遍小灵灵你来了没。”孙小萍咯咯笑道，“这下好了，家属院的孩子们总算是盼到你来了。”


    赵霜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飞高高的魅力这么大吗？


    “我大哥大嫂也在这里工作，父母是农民。”赵霜说完问道，“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上班时间了，为什么老业务员一个也没来，我刚才路过主任办公室门口看见门也是锁着的，你们来得早，知道怎么回事儿吗？”


    办公室门是开着的，肯定是‘老人’开的门。


    “我第一个来的，刚进门还没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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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的大哥就急匆匆的出去了，交代我看着门，他很快回来。”孙小萍说道。


    可是其他‘老人’也没来，赵霜坐不住，“要不咱们去打听打听？”


    她和刘启都属于‘外人’，这个还得看孙小萍这个‘本地人’。


    孙小萍点点头，“行，我去问问。”


    谁知不等她走出门，外面传来脚步声和说笑声，紧跟着一群人走进来，人人怀里都抱着些东西。


    “站着干啥，坐呀。”为首的中年男子说道，“来，都自我介绍下。”


    不光是赵霜三个新人，还有十多个老业务员，一圈下来上班的铃声也响了，钟叔，也就是第一个说话的中年男人示意他们仨找各自的师傅。


    赵霜不得不举起手，“钟叔，乔姐今天请假了吗？”


    “哎，就是，老乔呢？”钟叔问道，但没人能回答，因为乔姐不住家属院，她丈夫是隔壁罐头厂的，他们一家住隔壁罐头厂家属院。


    “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五分钟后，钟叔指着左侧叫宋建国的年轻男子说道，“宋建国，你先带下赵霜……老乔被自行车撞了，脚给崴着了，估摸着这个星期都来不了。”


    “行，赵霜，你过来——”宋建国递给她一沓子文件，“这几天先记熟。”


    “好。”赵霜拿着文件找了个没人的桌子坐下，先大致看了下文件，是运输公司所有的车辆信息，包括型号、载重、年限，以及运送范围。


    运送范围指的是车子是跑长途还是短途，省内省外。


    除了这部分资料，剩下的大部分都是蓝天市各大工厂的情况介绍，毕竟这些都是运输公司的合作对象。


    市内各大工厂是主要合作对象，但还有一部分小客户、散户，来自下面县里的工厂、供销社、农村合作厂以及生产队。


    资料很繁杂，信息量不少，赵霜估摸着哪怕拿出她的真实实力也得三天。


    “小霜，咱们一块。”孙小萍抱着一堆资料走过来，赵霜瞥了一眼，跟她是同款的，不多会儿刘启也过来了，三人对视一眼，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