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甜香味从里面传出来，隐隐有些熟悉。


    赵霜挠挠头一时间也想不出来原因，看门关的严严实实的，估摸着有秘方。


    越过食品厂，往前是一片土坯房子，房子不大，但院子很大，空地上要么栽着果树，要么种着菜，不浪费一点土地。


    再往前就是山脚下了，不过那边怎么有院墙？


    赵霜心想，不会真有人住在山脚下吧，虽然这边的山不高也不深，没有狼这样的大型动物，但有野猪，每年春天以及秋天是野猪下山的高发时节，原身的记忆里就有离山近的人家院墙都被野猪拱塌，家里的菜地、养的鸡都被野猪吃了的事情。


    走近了看，这院墙虽然是土坯的，但应该修建没有多久。


    秦家庄虽然地少，但宅基地不缺，一路走来不是没见着空地，住在这里的人是想不开了


    吗？


    院墙附近有不少八九岁、十来岁的孩子弯腰割草，见着她这个陌生人，纷纷警惕的问开了，“你是谁？你怎么在我们村子？你是知青吗？”


    也是这个年代的好人多过坏人，这些孩子的警惕的有限，看到陌生人都不知道找大人求助。


    赵霜还没来得及回话，一个黑黝黝的孩子忽然冒出来，“她不是外人，是我表姐，我姑姑家的人。”


    赵霜定睛一看，“秦奋进！”


    她大舅家的小儿子。


    “姐，你来这儿干啥？”小家伙提着个筐子，手里还抓着把小号的镰刀，筐子里已经塞满了嫩草。


    “随便逛逛，你们这是干嘛，怎么割这么多？喂猪吗？”全是嫩草，旁边还有孩子蹲地上扒拉，不知道干啥呢。


    “喂鸡……养猪的自己家割草。”有孩子大声说道，“我们养了好多、好多、好多鸡，我们天天都能吃鸡蛋。”


    “姐姐，就是那里，是我们村的养鸡场。”这孩子指着不远处那新建的院墙说道。


    “姐，你要看吗，我可以带你进去……她是我姐，你们都一边去。”秦奋进鼓着嘴挡在赵霜前头。


    赵霜嘴角抽抽，赶紧转移孩子们的注意力，“我也可以看养鸡场吗？”


    “可以，你是我姐，就是自己人，你等我我把这筐子装满就带你去。”


    小表弟干着活，她总不能看着，也照着拔了嫩草，不多会儿筐子满了，连着其他几个孩子去了门，那院墙处，正对着山的方向也有一个门，门开着的，里面传来臭味和咯咯声。


    院子里除了正中一条土路，两边用栅栏围了鸡窝，约莫有几百平，正对后门的地方还有个前门，前门边上有个小土房子，房子延伸出去是一个建议的茅草棚子，棚子就大了，里面全是干草以及部分青草、鼓囊囊的麻袋，几个妇女在里面喂鸡，清理鸡圈，剁草的。


    “桃花婶子，快给我们记上。”进了院子秦奋进喊道。


    他们割的草是要算工分的，通常一天是四个工分，分不高活也不重，每个人需要割满六框子的草。


    当然，这是专属于十岁以下孩子的优待。


    “来了，来了，你们今儿个倒是快，也对，现在天热，赶紧干完了回家休息去。”一个利索的妇女擦干净手走过来，看一眼赵霜笑着问道：“你就是运输公司来的吧？”


    “她是我姐姐。”秦奋进迫不及待的道，赵霜摸摸他小脑袋，“你们说的都对。”


    “哟，那感情巧了，咱这不都是一家人嘛。”桃花婶子笑着说道，“咱小本厂子，你们运输公司运费可得给便宜点。”


    赵霜笑笑，“我回头肯定帮着说话，哪儿能占自家人的便宜。”这个年代人情重，说是肯定要说的，但听不听的她做不了主。


    “婶子，那屋子是干啥的？”她这是才发现，侧面一堆干草后头还有一排屋子，乍一看，修建的比住房还要好。


    “孵小鸡仔的屋子，冬天天冷了，鸡也能住进去。”


    “哟，这鸡的待遇比得上人了。”赵霜调侃一句。


    桃花婶子乐呵呵道，“那可不，这鸡可比人值钱多了，先让它们住好点，回头我们才才能住更好的。”


    赵霜朝她竖起大拇指，“婶子，你很有远见，一定能致富的。”


    “哈哈，这可不是我说的，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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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也是跟小程知青学的。”


    “小程知青？”赵霜心想，又冒出来个，这就是优秀的人通常都会自发的聚集在一起吗？


    “你不知道吗，就是程望岳，咱们的总负责人，你们不是跟他谈的吗？”


    赵霜哦了一声，是那个‘月哥’吧。


    “婶子，他们怎么这么厉害，帮着村子搞这么多副业，不像我们村的知青，特别柔弱，到现在还有来了两年还跟队里借粮食的。”赵霜羡慕的道。


    “嗨，这还是多亏了小程知青，在他来之前，都一样的，别说帮我们搞副业挣钱了，自己个都养不活，小程知青来了之后，考察了咱村子一个月就写了好几十页的计划书，说是要带咱们赚钱，一开始我们也不信啊，后来他就……”


    说起小程知青和秦家庄的这些事，桃花婶子那是有数不尽的话要说，这要是每个限制，婶子能说三天三夜不带停歇的。


    说了这么多，总而言之就是程望岳是个实干家，有能力有野心，成功说服了秦家庄大队的大队干部、知青们搞副业。


    过程没有她预想的难，因为秦家庄的条件摆在那里，人多地少不说，地力贫瘠，想吃饱饭都困难，更别提吃肉了，而知青，副业的活儿再累还能比下地累吗？


    大队干部和知青拧成一股绳，这副业一旦搞起来，吃到了甜处，进一步发展几乎是顺势而为。


    秦家庄未来可期。


    瞧瞧人家知青，一心搞事业，他们赵家庄的知青，一心搞爱情，再次羡慕。


    不过她还有正事儿呢，趁着桃花婶子说干了嘴，她赶紧带着在旁边听入迷了的秦奋进等孩子一起溜了。


    “你们先走，我还想听，还没听够。”出了院子，一个吸溜着鼻涕的小男孩说道。


    赵霜没管，单揪着秦奋进走了，“赶紧把你的四个工分挣够再去听，不然你妈揍你我可要在旁边助威的。”


    “姐，你太坏了。”小家伙幽怨的瞪着她。


    “我坏，那下次我带过来的大虾酥你别吃啊。”


    对上姐姐瞟过来的眼神，秦奋进同学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