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陆依然又接着询问了覃露几个问题。
覃露也很乐意回答,每个问题,几乎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只因为在回答陆依然话的时候,龙傲天的视线会长时间在她身上停留。
“我明白了,覃小姐,谢谢你。”陆依然礼貌道谢。
覃露笑着摆了摆手,收回手时,尾指顺带将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微微抬起头,露出好看的侧脸,确保从龙傲天的视线看来,她美丽动人。
“应该的。”
“陆总,之前的事,我再次向你道歉,我也是听我妈说她之前和黎大师的恩怨,一时犯了糊涂偏袒我妈。”
覃露趁机解释之前的事情,把所有的事情推到李静怡的身上力求洗白。
艾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好意思啊,我没忍住。”
她打断了覃露的情绪,
在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艾琪身上时,她笑着摆了摆手:“对不起,我这人的笑点低,我只是突然想到,有人会卖主求荣,但没想到,会有人卖母求爱的。”
艾琪的重音拿捏得恰到好处,语气极轻,可这话却像是一记巴掌一样,重重落在覃露的脸上,偏偏在龙傲天面前要保持淑女的形象,她如同吃了黄莲的哑巴,只能维持着难看的笑。
黎楚曼心系阿峰,打算去警局写谅解书。
龙傲天道:“没事,有的是机会,我正好要回公司处理些事。”
大约比较棘手,龙傲天忍不住叹了口气,瞬间,又想到了什么事,舔着一张笑脸看向陆依然:
“对了,陆总,我家那老头子知道你来了,说想请你到家里吃个便饭,还说上次你来,他出差没在,实在可惜。”
陆依然神色微凝,胸腔有什么东西在翻涌。
她压下异样,笑着点了点头。
“走之前一定会去拜访的。”
……
警局。
黎楚曼和警方说明情况,并当面写谅解书。
陆依然拉着顾辞修,在一旁分析今天的事。
“从覃露说的那些话来看,今天这场局不像是李静怡能做的,我更倾向是,有人指点。”
顾辞修分享了一个信息。
“小姑姑她最近不在江城,二叔谈了一个跨地合作,让小姑姑去负责考察。”
“是她在背后怂恿李静怡?”
这个可能倒也成立,但没有确切的证据。
顾辞修道:“目前是谁暂不好说,但今天很多记者都去采访了李静怡,只怕最后会传出一些风言风语。”
“傲天本来想利用龙家的势力施压,可我想了想,直接拒绝了。”
直接像上次一样,在苗头还没有起来的时候直接掐断,能够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可要是真的采取强硬手段直接堵嘴,只怕被冠上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名头。
陆依然点头,认可道:“你这么做是对的。”
“这事交给我,我可是专业的公关。”陆依然微抬起头,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顾辞修略有无奈。
他并不是很想陆依然操心,可她的性子,自己也清楚。
只能妥协地和她约定。
“依然,这是最后一次了。“
陆依然吐了吐舌头,难得俏皮的答应:“好好好,我答应你!~”
自古,撒娇和无赖挂钩。
顾辞修真是拿她没办法。
“真是败给你了。”
黎楚曼提交了谅解书,并缴纳了保证金,阿峰被放出来了。
重见天日的感觉并没有那么的好。
不过寥寥几个小时,阿峰整个人像是跨过了几十年的低谷,对以后的生活没有任何的期待。
他在一处空地坐下。
双眼无神,抬起手,感受着阳光,可四周,却是无尽的冷意。
“阿峰。”
他讷讷地转过头,迎上黎楚曼的复杂的目光。
有愧疚、惋惜,和心疼。
黎楚曼直接坐在他的身旁,拧开一瓶水递过去。
“比赛的事,我很抱歉。”
她向他耐心的解释,这场比赛评定的问题。
阿峰神情呆滞,不知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忽然,一叠钞票放到了他面前。
“这是你的报名费。阿峰,振作起来,你是一个色感天才,我相信,你以后绝对会站在舞台上闪闪发亮!”
黎楚曼字字认真。
阿峰只是眨了眨眼,什么都没说,黎楚曼把钱塞进了他的口袋,随后拉着宁西的手站起身。
她扭头对陆依然和顾辞修说:“走吧,我们回去吧。”
陆依然多看了还坐在地上的阿峰一眼,钱在他手上被风吹得凌乱,他面如死灰,浑然不动。
艾琪啧啧两声,摇了摇头。
“这学艺术的啊。就是敏感,谁知道这人会不会受不住刺激,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艾琪拢了拢长发,似作无意。
“好在,我什么都行,就是艺术细胞缺乏,要不然,我经历过的那些事情还不得抑郁死?”
陆依然顿下脚步。
“宁东。”
宁东立马凑上,低下头,谨听吩咐。
“你在暗处观察,保护他。”
宁东看向顾辞修,见他也点了点头,应道:“是,少夫人。”
陆依然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做前置公关。
这是公关手段的一种,在事情还未发生以前,先站在第一视角说明,防止消息突发暴雷,这是消息泄洪最常见的手段。
她把那天,黎楚曼去参加组委会讨论的视频发了出来,并以黎楚曼的视角阐述对天才画手的惋惜。
接着,又是今天画展后,黎楚曼担心不已,去警局写谅解书的事。
最后表示,艺术评判的标准很难界定,可再难,也要有一个标准放在那,以此作为目标或是激励。
陆依然前脚发完,后脚事件暴雷。
李静怡的采访被推送各大网页,占据头条。
画面里,她满脸愤懑。
“狗屁!黎楚曼就是为了捧自己的徒弟,本来组委会已经制定好了评判标准,是黎楚曼知道自己徒弟技不如人,也看那个叫阿峰的没背景没钱,所以才欺负人家。”
她掉出鳄鱼的眼泪。
“学艺术的孩子是很敏感的,我真担心呐,怕他想不开自杀。”
慢慢地,她抬起头,直视镜头。
“也担心,有人不想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