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笔笔羊 作品
61.Chapter 61 疫苗
她这话绝对不是夸张,里昂几乎有一种昨日重现的错觉——中央竖井的电梯打开,东区的温室以及西区的病毒就在那里静静地等待他们。
“可能保护伞的实验基地都建这样?”乐乐没谱地猜了一句,不过她也没见识过几个实验基地。
里昂快走几步赶上了吉尔,说道:“这里没有守卫。”
“没错,这里没有守卫。”吉尔点了点头,瞟了眼其余人,“可能是个陷阱。”
“就指着这是个陷阱呢。”康斯坦丁一边说一边掰了掰指关节,活动了一下脖子,“我们还等什么?”
克里斯笑了起来,端起枪说道:“老实跟在后面,驱魔人,我们要对付的恶魔不是你的类型。”
“我能对付各种类型的恶魔。”康斯坦丁说,不过还是让克里斯走到了自己前面。里昂也朝乐乐打了个手势,让她到后面跟康斯坦丁一起。
“我也能战斗。”乐乐撅起嘴,然后又意识到这种行为太孩子气了,于是改为咬嘴唇。
“先让我们上。”里昂哄她,“秘密武器要留到最后。”
乐乐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康斯坦丁在一旁摇头,嘀咕道:“年轻人啊。”
“年轻人怎么了?”乐乐瞪了他一眼,“你觉得自己老就直说啊,大叔。”
康斯坦丁大笑起来,“哦,亲爱的,老一些可未必是坏事。”
“喂,你俩。”克里斯朝他俩转过头来,不过语气温和,“我们不是出来郊游的,安静一些,保持警惕,好吗?”
乐乐立刻做了一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老老实实安静下来。康斯坦丁则两手插兜,吊儿郎当地走着。他们穿过竖井的辐射型通道朝西区走去,幸运的是下面不再是万丈深渊,大概已经到地底了,所以通道旁边只是稍微深一些的坑,里面种植着一些诡异的植物,不过看起来已经全部枯死了。
“走过道中间。”里昂回头提醒了一下他们,“别掉下去了。”
乐乐冲里昂竖起大拇指。
前方,西区的大门严丝合缝地关着,不过旁边有个控制台。吉尔上前看了看,说道:“需要掌纹识别。”她把自己的手放上去试了一下,不出所料的得到了“系统查询无匹配,请重试”的提示。
里昂看着控制台迟疑了片刻,然后冲乐乐招手,“你来试试。”
乐乐听话的上前,不过心中满是疑惑,“我行吗?”她一边问一边把手放了上去,结果指示灯立刻变绿,大门无声无息地滑开了。
“啊?”乐乐吓了一跳,“真的可以?”
“我想,你姐姐应该就在这里。”里昂心中的猜测得以印证,“威斯克和哈博图尔都在这里。”
乐乐严肃地看了一眼敞开的大门,门后仍旧是走廊,只不过白色的小灯把走廊照得非常明亮,种了塑料绿植的大花瓶摆在走廊顶端,那里还有另一道门。
“我们走吧。”吉尔说着迈开脚步。
乐乐默默地跟在了里昂身后,没再回到队伍最后。她都没意识到自己在不断做着深呼吸,就像姐姐教给她的那样。
他们一共经过了三道门,其中还有一道消毒用的过道,都不需要指纹识别。出去之后是更衣室,看起来是换实验服的地方,不过大家都没费那个力气。
再往里,门是玻璃门,还有一大扇玻璃窗,但都涂了防窥涂层。里昂上前拧了拧门把手,冲其他人点了点头,然后迅速推开门,举枪进去左右一扫,锁定了房间里唯一一个人。
哈博图尔。
“哈图!”乐乐只犹豫了片刻就跑上前去,因为哈博图尔是躺在病床上的,虽然那是一张看起来非常高科技的病床,哈图靠坐在上面的时候可以直接操作迷你电脑之类的设备。
哈博图尔看上去很清醒,乐乐觉得她甚至和上次见面时没什么区别,但没事的话也就不用躺在这种床上了。
乐乐在床边站定,手僵硬地举起又放下,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哈博图尔见状哼笑了一声,神情很不屑,倒仍是乐乐熟悉的模样。“坐下。”她拍了拍床沿,手指上的输液管跟着轻轻晃动,“别总是犹犹豫豫的,来都来了。”
“你知道我在这里?”乐乐狐疑地看着哈博图尔,不过还是坐下了,“威斯克呢?”
“威斯克二十分钟前离开了。”哈博图尔说着转向其他人,“你们来晚了一步。”
克里斯咒骂了一声,走上前问道:“他去哪儿了?”
“某艘船上。”哈博图尔倒是很配合地回答了问题,大概是因为她知道的真得不多,“但那不重要了,从你们走进小教堂的那一刻起,阿尔伯特就赢了。”
“胡扯。”克里斯狠狠咬牙,“我迟早会把那个混蛋揪出来的。”
“哦,对此我毫不怀疑。顺便一提,威斯克让我转告你,”哈博图尔看着克里斯,唇边多了一丝微笑,“下一次见面,他会好好杀了你。”
克里斯低吼道:“让他尽管试试!”
吉尔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后拉了一步,低语道:“如果威斯克已经离开了……”
乐乐没听吉尔接下去说了什么,她看着哈博图尔,严肃地问:“你怎么了?为什么在输液?”
“当然是因为要死了。”哈博图尔满不在乎地说,让乐乐的心揪了起来,“我没能找到我需要的东西,倒是给阿尔伯特找到了他需要的,就连上帝都眷顾这个混蛋。”
里昂在一旁问道:“威斯克需要什么?”
“他需要一个新的世界,以证明自己的存在是有意义的。”哈博图尔的目光转到里昂脸上,又望回乐乐这里,“但他们不会理解的,乐乐,他们不会理解我们。”
“‘我们’?”乐乐攥紧了拳头,“谁是‘我们’?”
哈博图尔笑了,“我们是小白鼠,人类为了变得更好而创造了我们,却又通过否定我们的价值来证明自己才是最优解。”
她伸手抓住乐乐的手腕,尽管乐乐的体温已经很低了,但哈博图尔的掌心竟然比她还冷,“他们把我们视为怪物,乐乐,但看看你,我的药物究竟还是起作用了,你现在已经和体内的异常形成了完美的平衡。我赢了。”
“但我跟威斯克不一样,别把我和那个家伙混为一谈。”乐乐想甩开哈博图尔,让姐姐知道自己对于被瞒在鼓里这么多年真的很生气,但又意识到现在不是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我可不想创造新世界。”她最后嘀咕道,握住了哈博图尔的手。
乐乐想问哈博图尔,她刚才说自己“快要死了”究竟是什么鬼意思,但却又鼓不起勇气。
“阿尔伯特需要,他需要创造一个新的世界。”哈博图尔在乐乐下定决心之前就继续说道,她眨了眨眼睛,像是不知为何想笑,但又忍住了,“只有这样,他存在的意义才不是为了服务‘低贱的人类’,而是成为更好的存在。哦,别这样看着我,你知道什么是优生学,这甚至不是我们发明的,人类一直都在钻研这方面的东西,妄想插手上帝的事业。”
“我没有宗教信仰。”乐乐生硬地说,“你也不信上帝,别想糊弄我。”
“那只是个比喻。”哈博图尔敲了敲乐乐的手背,“玩文字游戏没有意义,我想说的是,你之后只能靠你自己了,年轻女士,别让其他人把你当成小白鼠。我帮你研制药物、抑制病变,不是为了让你为那些人作贡献的。”
克里斯再次插了进来,“威斯克是个疯子,现在,告诉我们你知道的一切,我们会去阻止他。”
“你觉得他会告诉我接下来的行动,然后再把我留在这里给你们答疑解惑吗?”哈博图尔翻了个白眼,“我和阿尔伯特做了个交易,我给他他想要的,他替我除掉莫比乌斯。但那件事可不在他的优先级列表上。”
里昂下意识地看了乐乐一眼。但乐乐只是紧盯着哈博图尔。
“他不会理解你的。”哈博图尔注意到了里昂的眼神,她伸出手指推着乐乐的脸让她转向里昂,“看看他,他不会理解你的。就像其他人也无法理解阿尔伯特·威斯克。”
乐乐把头往后仰,躲开哈博图尔的手指,“都说了别把我和威斯克作比较。”她有些生气哈博图尔居然这么说,还这样评价她和里昂的关系。
“爱情会毁了你。”哈博图尔收回手,不再看着乐乐,“总有一天,他会意识到你的不同,而他不会理解你。到时候你准备怎么办?”
“我们没那么熟,所以别替我预测未来,好吗?”里昂插了进来,他把一只手轻轻放在了乐乐的肩膀上,严肃地看着哈博图尔,“你根本不了解我,女士。”
“你们都一样。”哈博图尔瞥了一眼里昂,“你知道你手腕上的东西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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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猛地想了起来还有这事,“那是什么?炸弹?”
“这东西跟fBC有关系吗?”里昂也问道,吓了乐乐一跳。
“从用途来讲的话,这东西是用来监控病毒的。”哈博图尔笑了起来,避开里昂的问题,“你们被注射的病毒和威斯克体内的相去无几,注射时间大概是在一个小时前。别担心,疫苗就在这里,你们想除去病毒的话,随时都可以。”
“哪里?”吉尔立刻问道,“疫苗在哪里?”
哈博图尔指了指房间角落,“就在桌上的保险箱里。乐乐知道密码,对不对?是我们的生日。”
“干嘛给他们注射病毒。”乐乐沉下脸,“既然你已经准备好疫苗了,干嘛这么做?”
“为了让你们看清事实。”哈博图尔回答,“当然,这是阿尔伯特的主意,因为不管他嘴上多逞强,我知道他一直希望有人能理解自己。”
乐乐不理解,也不想理解。她拉了拉哈博图尔,说道:“现在疫苗也有了,你得和我们离开这里,哈图,这是保护伞公司的地盘,但你已经不再给他们打工了,不是吗?”
“别傻了,小姑娘。我哪儿也不去,这里就是我的最后一站了。”哈博图尔躺着没动,“你们也得赶紧走了,威斯克把这个地堡的自毁程序和我的生命指标联系在了一起,我停止呼吸心跳的时候,这座地堡也会炸毁,而且老实说,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你看着没事,所以别再说你快死了。”乐乐拒绝相信这种可能性,她转头看着吉尔,“我们能解除这种自毁程序吗?”
“我来试试。”吉尔说着把装着疫苗的保险箱放到一旁,走到病床边的电脑上。乐乐转而盯着地板上的保险箱,犹豫片刻,然后伸长胳膊在四位密码盘上拨出“0401”,保险箱果然开始嘶嘶作响,盖子随即打开了。
里面有两支疫苗,乐乐俯身拿出一支,举起来看了看,“姐,这真的是疫苗吗?”她狐疑地问哈博图尔。
“当然是。”哈博图尔淡淡地说道,“想毒死你的男朋友容易得很,我根本不用费劲骗你。”
乐乐朝她瞪着眼睛说道:“别胡说八道好不好。你男朋友是威斯克,这方面你才是眼光糟糕的那个。”
“我可不爱威斯克。”哈博图尔说道,“我们之间是纯粹的交易关系。”
乐乐还想说点什么,但吉尔这时说道:“没办法解除绑定,系统已经锁死了。”她转头看了乐乐一眼,然后转向哈博图尔,“你的生理数据一旦归零,系统自毁就会启动。但我们可以争分夺秒逃出去。你还能站起来吗?”
“不能。”哈博图尔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不想乐乐那样担心,“我的大脑已经没救了,过去的半年里我用了所有的方法延迟死亡,但现在就是认输的时刻了。”
“少说这种话。”乐乐站起来,抓着哈博图尔的胳膊想把她从床上拉起来,“跟我们一起走,我还没为上次的事情跟你吵架呢!”
“你把我男朋友的胃打穿孔了。”哈博图尔开了个玩笑,“我觉得我们扯平了。”
乐乐才不想开玩笑,她又拽了一次哈博图尔,“站起来啊,别废话了。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你就是不明白,对不对。”哈博图尔平静地说道,“威斯克留下我,就是因为他知道我无法活着离开。他喜欢看人受罪。就算我现在跟你离开,也会在几个小时之后因为大脑衰竭变成一具尸体。比起那个,我更喜欢在火中涅槃。”
“会有人帮你的。”乐乐坚定地说,掩盖内心的恐慌。
“我自己都帮不了我自己,别人也顶多只能添乱罢了。”哈博图尔的口吻不变。乐乐真想锤她一顿,但哈博图尔已经躺在病床上了,她都找不到锤人的角度。
乐乐转头看着里昂,不想承认自己的无助,但又别无他法。
里昂上前一步,对哈博图尔说道:“现在不是放弃希望的时候,跟我们走,你有责任。”
“你也有责任。”哈博图尔撇了撇嘴,这个动作和乐乐惊人得相似,“照顾好我的蠢妹妹,你这个引诱人下地狱的阿多尼斯。”
乐乐紧紧咬住嘴唇,感觉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又被自己逼了回去。“哈图!”她用力地说,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的意志像钉子一样强行敲进姐姐的顽固脑壳里。
“你们该走了。”哈博图尔叹了口气,第一次显出疲惫的样子,“时间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