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新的思路
刘东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d\u,a￠n`q.i-n-g\s·i_.~o?r!g·
他看见马国栋低头记录的瞬间，嘴角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这个家伙！”
刘东心中暗骂。
忽然，他看到王建业在看他，心领神会，于是收拾东西离开会议室。
市长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关上。
王建业解开中山装最上面的纽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坐吧。”
他指了指会客区的沙发，自己却站在窗前，望着市委大院里的梧桐树出神。
刘东笔直地坐在沙发边缘。
“小刘，你怎么看今天常委会的决定？”
王建业突然开口问道。
刘东的指节捏得发白：“市长，我不明白，证据确凿的间谍案，为什么……”
王建业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苏联人刚撤走专家，国内经济困难，国际上我们腹背受敌，张振国说得没错，稳定压倒一切。”
“可马国栋明明……”
“我们都知道马国栋有问题。”
王建业打断他，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份文件：“但你看这个。&e3¤z???小/·]说*网￥: ???免^o2费2\阅?$读?#!”
刘东接过文件，是一份工业局年度生产报表。
马国栋主管的第三钢铁厂产量数字被红笔圈了出来，比去年同期增长37%。
“苏联撤走专家后，全国钢铁企业产量平均下降12%，而马国栋的厂子不降反升。”
王建业敲了敲报表：“张振国靠这个数字在上面的工作会议上得了表扬。”
刘东猛地抬头：“您的意思是?”
“马国栋有张振国罩着，暂时动不了。”
王建业给自己倒了杯茶：“不过经过这次折腾，他们至少会消停一段时间，况且。”
他嘴角微微上扬：“那些错误数据已经送到苏联人手里了。”
刘东盯着茶杯里浮沉的茶叶，突然明白了王建业的深意，有时候，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我明白了。”
刘东站起身：“那陈志明和老白？”
“依法严办。”
王建业斩钉截铁地说：“但马国栋这条线不能断，赵老将军已经安排人24小时监控他，包括那个所谓的赴北边考察团。”
刘东点点头，心中的郁结稍稍舒展。
他太了解赵老将军的风格了，那个经历过长征的老革命，最擅长的就是迂回作战。
“对了。”王建业突然话锋一转：“603项目进展如何？苏联人撤走后，复合装甲的研发可是一直处于停滞状态。}<如:文t!3网*? ?更}?新|最?快,”
“已经有眉目了。”
刘东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这是我们最新试验的思路。”
“陶瓷钢夹层结构在100米距离上，可以抵挡苏制14.5毫米穿甲弹。”
王建业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手指微微发抖。
图纸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参数间，一张黑白照片滑落出来，一块布满裂纹却未被击穿的复合装甲板。
“老天爷。”
王建业的声音哽住了：“你们真的做到了？没有苏联人的技术资料。”
“靠这个。”
刘东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还有三吨重的演算纸，实验室的小伙子们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不过这些都只是设想，我们还需要进行实验。”
王建业小心翼翼地将照片和资料收好，突然走到书柜前，从最上层取下一个落满灰尘的铁盒。
铁盒打开，里面是一沓泛黄的德文图纸。
“1948年我在德国留学时偷偷带回来的。”
王建业轻抚着那些脆弱的纸页：“克虏伯钢厂早期复合装甲设计图，可能对你们有帮助。”
刘东如获至宝，双手接过铁盒：“市长，这……”
“这里没外人。”
王建业摆摆手，眼中有些怀念：“当年冒着被盖世太保发现的危险带回来，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派上用场。”
两人沉默片刻。
“对了。”王建业突然想起什么：“马国栋那本集邮册里的密码，破译出来了吗？”
刘东摇摇头：“技术科还在攻关，那是一种变体的书本密码，需要对应的密码本才能解读。”
“书本密码？”
“就是用一本特定书籍作为密钥。”
刘东解释道：“比如第五页第七行第三个字这种，没有原始书籍，几乎无法破译。”
王建业若有所思：“马国栋办公室和家里都搜过了？”
“搜了三遍。”刘东苦笑：“都一页页翻过，没发现异常。”
“等等。”王建业突然站起身，在书柜前徘徊。
“你说会不会是那本书本身就很特殊？比如……”
他的手指停在一本蓝色封皮的钢铁工业年鉴上：“这种几乎没人会看的专业书籍？”
刘东猛地站起身：“马国栋的保险柜里就有本冶金技术手册！我们当时只检查了内容，没想过这方面。”
“快去！”王建业抓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我让保卫处配合你。”
刘东冲到门口，又突然转身：“如果真找到密码本的话，您打算怎么办？”
“先别打草惊蛇。”王建业的目光变得深邃：“放回原处，我们陪他们好好演完这出戏。”
刘东轻轻带上办公室的门，离开了办公室。
王建业回到窗前，看着刘东的身影穿过市委大院。
“要变天了啊。”
王建业喃喃自语，抬手关上了窗户。
这时，李参谋从暗处缓缓走出。
他走到王建业身旁，低声说道：“老王，看来你选的人，没错。”
王建业摆摆手，脸上满是得意之色：“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挑的。”
李参谋点点头：“老王啊，既然你这么看好他，干脆提拔他一下？”
“提拔是自然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王建业笑着解释道：“毕竟他经验不足，而且现在又在特殊时期，还是稳重一点比较好。”
李参谋深以为然：“这倒是，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不过你打算什么时候提拔他？”
“这个嘛，我还要再考虑一下。”
王建业笑着说道。
……
马国栋的办公室。
刘东和段力的人翻箱倒柜，将马国栋所有资料都检查了一遍，但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最后，刘东的目光落在马国栋放在办公桌上的那本冶金技术手册上。
他翻开手册，一页一页认真检查，但依然没找到任何异常。
“难道是我们错了？”
刘东不禁怀疑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