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廉恍然大悟,这是之前给他开苦涩中药的医生呀。
可真是年轻有为。
“小沈医生好,谢谢你之前开的方子,我最近睡眠好了许多。”
“这次还是开方吗?如果不那么苦,就更好了。”
沈鹿还没开口,黎老师先笑骂:“你这人,年轻时就吃药,老了还这么怕苦。”
这个怕苦,可不是怕苦怕累的,只是怕药苦而已。
黎老师和楚同志当年认识的时候就是在医院,楚同志不愿意喝药,被护士追着骂。
黎老师被他逗得一笑,从此展开了一段缘分。
“没关系,这次我给您把药制成丸子,晚上服用一丸就好了。”
“药丸子也方便携带,否则您经常出差,汤药还要去加热。”
沈鹿也是听说楚同志马上要出国,才有这样的打算。
“这个好!”楚廉说完,又有点怀疑,“药丸子不会很苦吧?”
沈鹿哑然失笑:“我给您尽量调整一下味道。”
同样药效的药材,用口感好一点的还是可以的。
再说,药丸子用蜂蜜来搓,口感能差到哪里去?
“好,那就先谢谢,小沈医生了。”
楚廉笑意温和,哪怕人到中年,看起来依旧很有魅力。
“不如先吃饭,吃完饭再给老楚看诊。”黎老师也是心疼丈夫的。
同时,家里有客人,总不能让人饿着肚子给老楚看诊吧?
楚廉同志点了点头:“对,先吃饭,不能饿着咱们小沈医生。”
还是楚离行动力强,已经给沈鹿盛了一碗汤,又要给他妈盛,结果被他爸捷足先登了。
“你照顾小沈医生就行,你妈妈有我呢。”老楚同志对黎老师,那是始终如一的好。
黎老师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
这老楚同志失眠的毛病能治好,她高兴,而小楚同志如果能交到一个女朋友,她就更高兴了。
她看小鹿就很好,就是不知道儿子是什么意思。
沈鹿和楚离完全不知道黎老师心里已经给两人配对了。
吃饭的时候,和老楚同志聊天,那叫一个如沐春风。
完全不会没有话题,老楚同志完全能照顾年轻人的想法。
也不会在家里谈什么国事,以长辈的角度,考问晚辈。
反正聊天就让人觉得他很平易近人。
“虽然有点失礼,但我还是有点好奇,小沈医生多大了?” 楚廉很是好奇。
沈鹿看着太年轻了,但看她谈吐,却又言之有物,一点不幼稚。
这是个很优秀的孩子。
“十九岁。”沈鹿倒不觉得问年龄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还在上学吧?”楚廉惊讶,这孩子真是出人意料地年轻。
十九岁的医术,堪比人家九十岁的水平吗?
这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是啊,才上大一。”沈鹿说出来,就看见老楚同志和黎老师都很诧异。
她下意识看向楚离。
楚离这是没和父母说明她的情况呀?
这要是楚先生和黎老师都因为年龄对她的医术产生质疑就不好了。
楚离对她笑了笑,以示安抚。
然后看向父母:“英雄不问出处,咱们小鹿妹妹也是神医不问年龄。”
“你们不知道,她给很多人看过诊,就连洪老也让她替洪一尧医治双腿呢。”
这是解释沈鹿医术好,跟年龄无关。
好在楚家夫妇只是诧异沈鹿的年龄,并没有因为她年轻就对她的医术产生质疑。
毕竟,楚离是他们的亲儿子,儿子是什么性子,老俩口还能不知道吗?
楚离这孩子,几岁就跟个小大人似的。
十来岁,做事就比大人还周全了。
沈鹿的医术一定很好,他才会把人请回来。
再说了,之前老楚同志喝了几天的中药,也是看到了效果的。
“小沈医生,我们绝对没有质疑你医术的意思,就是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
“你这么年轻,就有一手好医术了,以后肯定大有可为!”
“我华国能有你这样优秀的年轻人,我们也算是看到了祖国的未来了。”
“中医本来就走向了没落,像你这样优秀的年轻医生那是越多越好。”
老楚同志说了一大堆。
沈鹿只笑着应和。
楚家的口味偏淡,应该是养生系的。
偶尔吃一顿还不错,沈鹿完全没有拘谨,该吃多少吃多少。
这也让黎老师十分高兴。
她就怕自己让阿姨准备的饭菜不合人家小姑娘的胃口。
吃完饭,还让楚离陪小姑娘出去溜达一圈。
“溜达就不用了,现在也不早了,还是我先替楚先生把脉吧。”
老楚同志在饭桌上已经对沈鹿有了一定了解,也十分欣赏这个小姑娘。
这时候笑容更温和:“叫什么楚先生,叫我一声叔就行了。”
“好的,楚叔叔。”
沈鹿从善如流,让楚廉更高兴了。
到了他这个位置上,就怕小辈不敢和他说话。
楚廉虽然一直是很温和的一个人,但有的气势,随着官职的上升,还是越来越唬人了。
看着平易近人,但真的让人在他面前像自家孩子,那不太可能。
沈鹿就不会,她看起来就把你当邻家叔叔。
少了那一份疏离感。
“我也和黎老师一样,叫你小鹿吧。”
“小鹿你别光替我看诊,黎老师这些年为家庭操劳,也累了一身的病。”
“等下你顺便帮她调养调养。”
他这个级别,肯定是有保健医生的。
寻常的病,保健医生就能治。
但像一些顽疾,保健医生也没办法。
还有黎老师,她没什么大毛病,但女人上了年纪,能调养一下,自然更好。
沈鹿点点头:“行。”
老楚同志的身体,平日里虽然也注重了养生,但还是因为工作的长期操劳,而留下许多沉疴。
沈鹿给他一边把脉,一边唰唰做记录。
老楚同志一看,这姑娘确实厉害,把脉也很准。
这些毛病,保健医生也给他说过。
上次宋老给他把脉,不也是说的这些。
只是宋老那边更专注于一号和二号大领导。
他这边开了方子,没随时盯着。
老楚同志,不爱喝苦药,也没坚持喝下去。
于是,这一来二去,也就没能药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