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闻奉旋能暂时容忍燕尹沭的接近，燕尹沭能忽略闻奉旋的存在。
所有人都在各取所需。
闻奉旋朝韩姝走过去，情绪已经冷静下来的他把挨着她的男人当空气，对她说，“你想要的云晖的资料，我会想办法帮你拿到。”
“其实我拿到也没太大用处。”
韩姝扶着燕尹沭的手臂，纠正他的姿势。
“比起我拿到，该看到资料的人看到了，才是那些东西最好的去处。”
她一边说真正的正事，一边指导学生，二者互不影响。
闻奉旋沉吟片刻后说，“要动他，不太容易。”
韩姝带着燕尹沭的手指松开，箭射出去，偏靶了，不过对于初学者来说能射到靶子上已经是很好的成绩。
她拍拍他的脑袋，“做得好。”扭头看向闻奉旋，“奉旋哥的意思是，他背后有人罩着？”
闻奉旋看她拍人脑袋跟拍狗似的，心情莫名好了一些，说：“爬到这个位置不可能没点关系。”
她让燕尹沭再次装箭，拉弦瞄准，嘴上说着，“那不着急，慢慢来。一次做不成就两次，两次不成三次，要是还失败，就把云家整个轰成废墟。”
松手，箭飞出去，压中红心边缘的线。
燕尹沭：“……”
这话好耳熟，和杀钢琴家失败后说的话大差不差。
真不愧是她的风格，耐心也就这点点了。
闻奉旋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要问：“所以你再次和云昳接近，就是为了找到对付云晖的东西吧？你并没有被他的虚情假意迷住，对吗？”
“当然啦~”韩姝回头对他笑，“奉旋哥难道不懂我吗，我怎么会对那样的人动真心？”
“我知道了。”闻奉旋的表情有些凝重，像经过一番纠结后下定了某种决心，“我会帮你，你不要和云昳那样了。”
“那样是怎样？”韩姝歪着脑袋看他。
“就是……”闻奉旋简直想咬她一口打她一顿，“别和那些男人纠缠不清！”
啧。
卢都没法强压她做的事，闻奉旋在对她下命令。
多少有点拎不清了。
“我知道，我知道。”韩姝赶紧靠过去安抚他，“无论我和他们做什么，都是虚情假意，奉旋哥不要当真。”
“那对我呢？”闻奉旋看她的眼睛，“对我也是吗？”
他想问，如果帮了她，她想做的那些他暂时不了解那么做的初衷、目的的事，最后做成了，那她能回到他身边吗？
韩姝垂眸，“你知道的，除了求婚，我没有办法拒绝你。”
有这句话，闻奉旋心足。
他去忙了，韩姝把他送到门口。无聊玩了半天弓的燕尹沭对折返回来的女人说：“你太坏了，把别人的真心当狗训。”
“那燕哥哥呢？”韩姝抱着胳膊，“明明射击和射箭水平都一流，还要装小白浪费我的时间到什么时候？”
“和司宴告诉你的？”
“这还需要别人告诉吗？”韩姝盯着他手里的弓，“新手可不会挑这么沉的弓。”
“……我力气大。”
“好好好~”韩姝又抬手拍拍他的脑袋，“尹沭哥哥力气最大，最最棒棒啦！”
“……”
燕尹沭看着手里的小玩具，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直截了当地问：“说吧，你试探我，让我听到你和闻家人大声密谋的内容，到底想干嘛。”
韩姝喝着运动饮料，说：“想引起你的注意。”
燕尹沭皱眉，“怎么讲？”
韩姝：“想让你看看一些手段，生出一些妄念。想让你知道一些想法能够实现，尝试把妄念付出实际行动，并把它做成。”
听了这话，燕尹沭从疑惑，到诧异，到惊怒，最后变成沉默。
“你是疯子，是魔鬼。”他说。
韩姝回以干净诚挚的笑容，“物以类聚，燕尹沭，我们是同类人。”
燕尹沭还没对同类人三个字发表看法，韩姝先接到和司宴的电话。
对方用不可置信的震惊语气告诉她，云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