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
燕尹沭舔了舔嘴角，重复这句话。
真敢说，真可爱，让人喜欢的要命。
“再要我一次吧。现在就……”
后面那个“要”字被和司宴用面包强行塞嘴里堵上了。
“不要把我当空气，谢谢。”和司宴冷漠地把面包使劲往里怼，“再敢污言秽语，不介意真的做一回你的仇人。”
燕尹沭被对方的暴力塞到差点干呕，抬手示意投降，暂时休战。
双方进入和平会谈。
燕家的现任家主，是被燕尹沭活活气死那位的弟弟，虽然对外宣称家主，实际只履行代理家主的职能。除此之外另有四位元老，一同辅佐培养燕枞。
燕枞也不是真正的长孙，比他大的那个正是被燕尹沭杀掉的前继承人，他死后，燕枞顺位最大。
在元老们的计划里，如果燕枞这次和云家的合作能够圆满完成，“钻石”为家族带来巨大财富利益，他回去之后就能正式接手家主之位。
结果他死了。
顺位再往下，是现任家主的亲孙子燕栩。
他会和燕郴，也就是韩姝跟燕尹沭聊天提到的那个真正构成威胁的人，一起来b市接燕枞的遗体回去。
在这个传帮带里，燕家二代像集体蒸发了一样，除了四个元老里有三个是二代，其他人都销声匿迹了。
“燕家这整的跟有皇位要传承似的体制，还有选继承人的方法和杂七杂八的称呼，我就不多置喙了。”
韩姝在纸上简单画了一下燕家家族成员关系树状图，实在忍不住吐槽。
“可取名用的字长得也太像了！一眼扫过去全部一个样，看得人头晕，比云家那一大群更分不清谁是谁。”
她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还是尹沭哥哥贴心，改了这么好听又好认的名字。”
燕尹沭握着她的手指，缱绻地亲了又亲。
这场景从和司宴那个角度看，燕尹沭根本不像人，而是韩姝养的长毛大狗，说一句“good boy”就会乖乖把爪子伸出来和主人握手。
长毛狗对内很护主，对外很恶犬。
燕尹沭一边在主人怀里撒娇，一边舔着尖锐的牙齿说：“来都来了，那就和燕枞一样留在这里吧，让他俩做个伴儿。”
“怎么杀？”韩姝无情地指出他的弱项，“武力方面，燕郴曾被当成下任家主的保镖培养，你打不过他。财力方面，单靠哥哥给你发的那点工资，还有几百年没一次的分红，也比不过掌控着燕家重要产业的燕郴。拿什么把人留下来？”
燕尹沭眼巴巴，“大小姐一点都不帮我的吗？”
韩姝却看向和司宴，“哥哥，我应该帮他吗？”
和司宴随口说：“燕郴死后，他名下的产业如果能归属……”
他微微停顿，纠结该归属韩姝，归属他，还是归属燕尹沭。
最后说，“归属和氏财团，那就考虑帮一下。”
就目前来看，财团算是三人的公有财产，先归属进来，至于以后怎么分，以后再说。
“守财奴，周扒皮，一点亏都不肯吃。”燕尹沭不屑。
他趴在韩姝的椅子靠背上，下巴在她的发顶轻蹭，“让人死的方式有很多种，武力倾轧和财力碾压只是最基础也最费劲的。大小姐能杀人杀得花样百出，我当然得跟上脚步，不给你丢脸。”
“你别给自己丢脸就行了。”和司宴懒得看他这副疯癫癫的劲儿，很想把人撵出去。
“那你好好研究，争取兵不血刃，杀得漂亮，不辜负我对你的期待。”韩姝反手拍拍他的脑袋，站起来走向卧室换衣服，“我出去一趟。”
燕尹沭问：“去哪里，做什么？”
和司宴横他一眼，怪他把自己的台词抢走了。
“想知道？”韩姝回头一笑，“那就跟来啊~”
燕尹沭跟过去，几秒钟后被从卧室里砸出来。
“让你跟出门，不是跟过来看我换衣服！”
燕尹沭拿着砸他的书蹲在门口。
和司宴好笑地看着他，“真成看门狗了？”
燕尹沭：“我乐意。”
和司宴拿着被韩姝摘下来扔桌上的镯子，在手指间转着玩，“这么多年没想过动手，怎么燕枞一死，就突然下定决心了？她有这么大的魅力，只是睡了一觉，就能让你狂犬病发作，决定和她同仇敌忾了？”
“我没病，正常清醒得很。”
燕尹沭蜷着胳膊，从卷曲的发丝间看他。
“我一个人动手，她一个人动手，都没有绝对胜算。但你把和氏财团的支配权给了她，我和她配合，等同于可以用整个财团做刀。”
他幽幽地说，“阿宴，是你把她推向我的。”
也是和司宴把他推向她的。
和司宴沉默了。
良久之后他才说，“我有我的原因。”
“我知道。”燕尹沭并不介意，“这一天迟早要来，只是你我都没有遇到一击致命的契机。我不是知恩不图报的人，云家的事，会尽我所能相帮。”
“帮之前，可以和她商量一下。”和司宴提醒，“阿姝最擅长效用最大化。”
燕尹沭愣了愣，“那是当然。”
和司宴继续提醒，“阿姝的胃口很大，也很贪心，你最好守好你要的，不然真有可能整个燕家都落入她的口袋。”
燕尹沭反倒没担心这个，“她说了我是她的，我是唯一被她亲口承认的一个，如果燕家能让她开心，给她又怎么样？”
和司宴：“……”
很好。
又一个绝症。
阿姝身边全是些癫狂症晚期患者，可千万不要被传染上疯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