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聿一听,整个人都支楞起来,把正贴着兄弟大胯、跟随音乐扭来扭去的女人扔到一边,“细说大灾。”
“这事儿不好明说。”
兄弟夹着烟眯着眼睛,看女人被丢到另一个兄弟身上,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凑上去亲,梢浪的模样好像随便来个谁都可以随心所欲地玩她。
他兴致缺缺,挪开视线,继续说,“反正就是他家顶梁柱踢到铁板了,要是躲不过,云家元气大伤,起码垮掉一半。”
“云晖?”奚聿搓着下巴,“云晖好啊……能成为云家的铁板,那可来头不小。”
兄弟道:“就是这样,才说不好指名道姓。”
“云晖是云家二代最会做官做人的一个,能惹上这种麻烦,当官当飘了?”
“谁知道呢。”兄弟耸肩,“说不定是觉得自己贪的足够多,良心发现,洗心革面想死一死了。”
这话说的两人都笑出声。
奚聿心想,和司姝嘴巴忒紧,居然没有给他透一透这件事的细节。她和云昳走那么近,两人还上了床,肯定知道很多外人不知道的东西。
白对她掏心掏肺,费劲扮演知心大哥哥了。
“你不是一直想给阿皓报仇吗?”兄弟弹了弹烟灰,“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机会确实好,不过得想好怎么利用。”奚聿踢开准备贴到他身上来的女人。
被兄弟开发太过,又是酒又是药,已经变成脑子里只有欲望的脏母狗了,加上一眼假的大胸和填充太过的硅胶感,让人提不起一点兴趣。
对比起来,还是满嘴谎言的和司姝有意思。起码脸和身材是天然原生态的。
不知道哪天把她一层套一层的皮扒得一点都不剩,她会露出什么表情。
另一个兄弟还没玩过,比较馋这一款,见兄弟没意见,搂着女人贴紧扭了几圈,就把人带着往洗手间方向去了。
没到两分钟分钟,骂骂咧咧地回来,女人也不见人影。
大家问怎么了。
兄弟啐了一口,“真晦气,遇到燕家那个毛头小子,家里死了俩人不忙着收尸,跑到这里多管闲事。老子裤子都脱了,他在外面狂拍门。玛德,家里做海上生意就能管得宽,别人裤裆里的事也要掺一脚吗?”
燕郴?
奚聿眼波微动。
燕栩和他聚会意外身亡一事,到现在还没调查出结果,确定了是他杀,但凶手一直没找到。
奚聿为了这事跑前跑后,不知道解释了多少,口水都讲干了,爸那边才勉强没再为难他,让他得以缓口气。
这期间他多次尝试约燕郴见面均遭拒绝,下属说燕郴也在忙前忙后,具体忙些什么不太好查出来,神神秘秘的。
可以确认的是,燕郴和空磬的关系越发近了。
燕郴搭上空磬,奚聿能理解。毕竟上一次见面就是燕家主动邀请的空磬,他的资源多,能得到他的助力,比和云家奚家合作都更有利可图。
但空磬为什么愿意理会,奚聿不太看的明白。明明他表现的对燕家毫无兴趣,而且燕家暂时确实拿不出能够打动他的项目。
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共识或其他交易了吗?
奚聿对下属挥挥手,对方会意,一人往洗手间方向去,一人去找俱乐部经理,打听燕郴是和谁一起来的。
带女人来的那个兄弟问,“你回来了,小芽人呢?”
另一个兄弟毫不上心地往沙发上一倒,“喝多了,在吐。你怎么调教的人,把人搞委了都。下次带个能喝的来。”
“还不是你自己要玩,现在还怪起我来了。”兄弟揶揄他,“别是自己磕多了不行,嫁祸他人吧?”
“你踏马才不行。”另一个兄弟笑着把骰子砸过来。
没一会儿那个叫小芽的女人自己回来了,除了头发乱点,一边裙子肩带被扯断了老往下掉,暧昧地露着半边胸口在外面,其余没太大变化。
懒得叫其他女人,几个男人让她趴在地上转圈给她灌酒,气氛在这里,奚聿也喝了不少。喝到后面大家都有点飘了,小芽被不同的男人带走几次又带回来,身上已经变得完全不能看了。
奚聿看时间差不多了,让下属把兄弟们挨个送上车。
下属问那女人怎么办。
脏兮兮的倒在沙发上,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太累了,留她在这儿,会被捡尸的人活活玩死。
奚聿揉了揉额头,感觉今晚喝的不太多,却莫名有些醉意。
“是阿宽带来的,送他别墅去吧。后面就不用管了。”
下属按他吩咐的去做。
另一个下属和他简要说了下刚刚去查燕郴的情况,说一起来的人很眼生,不是这个圈子的人,大概率是燕郴的朋友,恰好约着一起来玩。
至于为什么打断别人在洗手间里做事,或许是联想到不日前他哥就是因为干这事死的,触景生情,所以做了回好人提醒兄弟注意点安全,别也被嘎了?
奚聿越听头越晕,强撑着简要交代了后续安排,上车让司机开回公寓。
公寓离俱乐部不远,他在车上歇了会儿,感觉酒意下去了些,人也清醒了,拒绝了司机要送他上楼的建议,自己开门进家。
这里就他一个人住着,为了安静独处,除了保洁隔天过来打扫,连佣人都没有。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半杯,剩下一半端在手里,踩着楼梯上二楼洗澡。
不知道是领带勒紧了还是怎么着,他觉得嗓子紧绷绷的,有点喘不上来气。
奚聿扯松领带,解开领口的扣子,还是没有缓解。
他开始无法自控地呛咳,脖子变粗,脸憋的通红,额头上爬满青筋。
手里的杯子摔在楼梯上,他踉跄了两步,没能站稳,跟着杯子一路滚了下去,嘴里不断涌出夹杂白沫的呕吐物,越发堵住呼吸。
奚聿身体扭曲,手脚痉挛,无力挣扎,发不出任何呼救的声音……
同一时间,他的下属回到音乐震天响的大堂,发现女人不见了。叫来经理问,经理说他没注意,再问酒保,酒保说女人自己走了。
下属觉得有点奇怪,却没怎么放在心上,反正是不重要的人。
他问了几个人,都说看到女人离开俱乐部了,才安心下班。
*
城郊,一个保镖拎着奚聿下属没找到的女人下车,对全副武装坐在水边夜钓的人说,“少爷,人弄来了。俱乐部那边安排妥的,不会有问题。”
燕郴看都不看死尸一样倒在地上的女人,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用水冲干净,然后埋了吧。”
“是,少爷。”